柳菲在前,叶白在后,两人运起轻功,在海城的高楼大厦间飞檐走壁,窜高落低,如同灵巧的花猫,迅捷的蝙蝠,飞快得向海城北部郊区赶去。
不多时,两人已经跑出了繁华的商业街区,开始进入郊区外的幽静地带。
两人飞跃在树丛草木之间,身形如同鬼魅的影子,随风落到郊外的黄土道上。
远远看到一处废旧的厂房门前,停着卢慧等人驾驶的那几辆灰黑色悬浮车。
几辆车上已经没了人影,似是都进入了废旧厂房里去。
柳菲急于知道卢慧几人想要做什么?看到车上无人,就要窜出藏身的草丛。
叶白在后面见她如此心急,连忙将她一把拉住。
看着柳菲扭头满脸怒视的表情,叶白伸手向着前面厂房大门的周边几处点了点。
柳菲见到叶白点指,压下心中的怒意,探身向那几处细细观察。
不一会,便发现那几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些诡异,柳菲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明白那几处应该是卢慧等人布下的暗子了。
柳菲转过身来,对着叶白嫣然一笑,表情似是颇为满意叶白刚才的提醒,开口传音道:“算你识相。那么,小白弟弟,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柳菲一脸接下来什么都听你的,万事你做主的样子。
叶白无奈,心中暗道:看来不出点力是不行了。
他一把抓起柳菲的玉手,带着她远远绕开卢慧等人在几处关键位置布下的暗子。
两人来到一处工厂制造车间联通外面的通风口处。
通风口是一个超过三米的大风扇,原先还有焊接的铁栏挡着,现在因为工厂长年废弃,铁栏早已歪斜着墙壁,露出风扇后面一个足以让人矮身通过的口子。
叶白指了指上面的通风口,示意从那里进入厂子。
柳菲皱眉看了看上面风扇上厚厚积着的灰层,不由有些纠结。
叶白看着皱眉的柳菲,有点无语,上前一把将柳菲抱起,拍拍她身后挺翘,示意她把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间。
柳菲白了叶白一眼,没有反抗,将一双大长腿乖乖盘在叶白腰间,整个娇小的身子缩进叶白宽大的怀抱。
叶白牢牢抱紧柳菲,一个飞燕冲天,带着柳菲如同火箭般窜起十米多高。
紧接着,叶白一手轻轻攀在通风口沿边上,十指用力一拽,两人如同羽毛般轻轻落在通风口上。
叶白看了看三米高的风扇,抱着柳菲微微侧着身子,从风扇叶片之间的口子穿过去,来到对面的另一个铁栏处。
轻轻在铁栏发黄生锈处拍了拍,几根铁栏杆就被叶白拆了下来,露出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口子。
叶白将拆下的铁栏杆轻轻放下,整个人如同灵猫般向前一窜,带着柳菲穿过狭小的口子,进入工厂的车间内。
工厂车间的半空中,叶白轻飘飘带着柳菲落在地上,未溅起点滴尘埃。
拍了拍了柳菲的挺翘,叶白放下柳菲。
“菲姐,这么大个厂房,我们接下来是分头寻找么?”
“不行。”柳菲一把抓紧叶白大手,生怕他去找卢慧,捣乱了她报复计划:“咱们上楼,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静静等待,看看卢慧他们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好。”叶白也不搭理柳菲的小心思,挽过她的玉手,运起轻身术,快速出了这间布满灰尘的车间。
来到外面,看了看厂区那些破旧的大楼方位,拉着柳菲几下窜起,来到一处大楼的屋顶。
不等柳菲反应,叶白一个闪身迅速出现在屋顶的另一个方位,抬指一击燕啄,将藏在这个屋顶角落处的一名黑风衣男子点晕过去。
叶白轻轻扶住黑风衣男子倒下的身体,将他放在地上,接着又曲指在黑风衣男子身上补了几下,务必确保他在短时间内不能清醒过来。
看到叶白如此迅捷的身手,柳菲眼中光芒闪闪,她走到叶白身边:“小白,你这样做,会不会出问题啊?”
“能出啥问题?真要出问题,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咱门直接杀上去吧?”叶白摊了摊手,故作轻松。
其实,叶白心中清楚,只要军方的人定时联系,就有可能让叶白两人暴露。
“是吗?”柳菲幽幽出声,整个人靠在叶白身上:“姐姐觉得吧,这样会有暴露的风险。不如~”
“不如什么?”叶白脑门子一片冷汗,看着菲魔女缓缓向他下身要害袭去的玉手。
“不如你去把卢慧布置的几个暗子,全都打晕过去,确保他们短时间内不能跟里面的人联系。如何?”
“呃?菲姐,我们不用搞得这么大吧?”
“嗯?你想说什么?”柳菲声音微微转冷,眼角泛起危险的光芒,玉手轻轻把住叶白要害。
“我说,我立马过去把那几个暗子搞晕过去。今天说什么也要给卢慧那臭丫头一个好看不可。”叶白不等柳菲回话,将她玉手轻轻拉开,转身飞速窜下房顶,向着几个暗子的方向飞去。
柳菲看着叶白飞去的身影,点点头,开始打量起这个屋顶来。
此处屋顶是整个厂区的最高处,纵览厂区全景,除了最后面的几个角落观察不到,其他地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柳菲四处看了下,紧接着来到刚刚黑风衣男子站立处,向着厂房四处看去,开始细心观察。
不多久,叶白又飞了回来。
叶白走到柳菲身后,搂住她的腰肢,邀功道:“菲姐,下面的暗子已经搞定。现在放心了吧。”
“嗯。”柳菲轻轻点头,示意明白,眼光则瞄准一个方位一动不动。
叶白看到柳菲漫不经心的点头,也不在意,反而身子紧靠着柳菲,将她拥入怀中,随后也将注意力放到她的目光注视的方向。
漆黑的夜晚笼罩大地,稀微的星光照在海城北方郊区一间破旧的厂房。
轻风吹过厂房,带起不知哪处的破门窗,发出“吱吖”的怪声。
此时,叶白远远注视的那栋工业楼房的中间一层,诡异的闪过几丝绿色的火光。
楼房内,一伙穿着连冒长袍的黑衣人正在进行着怪异的举动。
这伙黑衣人所处的是这一层楼最大的一间空房。整个房间约莫有两百平方。
只不过此时破旧的房间并不显得空荡,反而充满诡异,荒诞。
整个房间地板,墙壁,天花板,全都用黑色的颜料绘满奇怪的图案。
各种几何图案,动物图形,不知明字符,完全布满了房间的每一寸空间。
不仅如此,房间四周摆放着一张张白布蒙着的长方型台子。
这些白布长台一张张首尾连接,围成三个圆圈。一圈套着一圈,每一圈相隔三米左右。
每一张白布长台上,都放着一个银色古朴烛台。每一个烛台上,都插着三根白色的洋蜡烛。此时,蜡烛被全部点燃,燃烧起绿幽幽的火苗,将整个房间照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几十个黑衣人身处在由白布长台所围成的最里面一个圆圈内。
此时,他们全都匍匐着身子,口中呢喃着不知名的呓语。
几十人的呢喃汇合在一起,忽高忽低,忽轻忽重。仔细听,明明几十人发出的声音并不相同,但声音却诡异得保持了同步,音调达成一致,如同魔鬼的呓语,透出奇异的诱惑。
几十人不知是说,还是唱。念完一段,直起身来,高高举起双手,接着又向着他们围拢的中心处匍匐下去。
如此,几十个黑衣人每念完一段,就向着中心匍匐,不停重复,宛如着魔一般。
中心处,一个三米直径圆型的小桌上覆盖着一块大大的白布。
白布上躺着一个赤身罗体,金色长发的少女。少女脸色惨白,双目大睁,嘴吧大张。四肢被呈大字分开,手脚被长长的银色钉子牢牢钉在圆桌上,一动不动。
在她的小腹部位,摆放着一尊四头八臂,全身漆黑的魔神像。
魔神八个手臂高高举起,做出向四面攻击的态势。四个脑袋向后仰起,对着天空呲牙裂嘴,狰狞的表情,宛如对着苍天愤怒咆哮。
雕像全身裸着,黑色向外膨胀的肌肉如同肿瘤,尤其是下身要害,如同粗壮的树根,直直向下沿伸,越过雕像底座,牢牢插进少女的纯洁,根植在少女小腹中。
鲜红的血液汩汩涌出,染红了魔神底座,并且诡异的违反地心引力,向着魔神雕像的更上方流去,一路染红魔神肿瘤一样的肌肉,后仰的脑袋,高举的手臂,直至全身,最后流向八只张开的手掌指尖,化成鲜红的血滴,一滴一滴,向着圆桌掉落。
啪嗒,啪嗒
鲜红的血液从魔神指间掉落,有的落在底座少女的小腹上,渐渐汇成一汪小小的血色水洼。有的掉在圆桌的白布上,将白布染成血色,接着血液又将布匹浸湿,最终向着四周晕染,直至将整个圆桌染成血淋淋的红色。
轻微的滴血声诡异的响彻整个房间,伴着黑衣人低低的呢喃声,就像是在为他们打着节拍,为这邪恶祭奠齐声咏唱。
黑衣人们不停的起了又伏,伏了又起。不知过去多久,呢喃声渐渐低沉,最终缓缓消失不见。
此时,中心圆桌之下,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缓缓起身。
他转身面向众多黑衣人,轻声说道:“好了,仪式已经完成,可以起身了。”
底下众多黑衣人听到之后,全都一个个慢慢起身,纷纷朝着圆桌的两边走去。
最终,这几十个原本一起吟唱呢喃的黑衣人被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边。
一边以高大的黑衣人为首,一边以一个身段玲珑的黑衣女子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