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还在为厌胜之术的事烦恼?”狄仁杰从崇贤馆出来,刚好遇见愁容满面的李承乾。
“原来是狄卿呀!”李承乾回头便看见狄仁杰站在他的身后。
“厌胜一案一日不结案,对我东宫还是有诸多的影响,虽然现在刘洎那边的因为上次报纸刊登头条的事,让他们有些消停,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李承乾道。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怎么进行下一步行动。
李泰这些日子里倒是耐得住寂寞,除了安心读书外,居然什么也没干。
这就让李承乾有些不好拿捏了。
“臣听说,因厌胜一案已经有不少跪在宫门前的学子,熬不住昏倒了,照这样下去怕是会有更多的人倒下。”狄仁杰道。
“是呀!好在父皇名禁军看着,又有御医在一旁照料,顶多也就是晕厥过去,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李承乾道。
“此案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吗?”狄仁杰道。
“父皇多番催促,司空他们那边依旧进展缓慢,想要破案,怕是不容易。”李承乾道。
“不知可不可以让微臣看一看此案的卷宗?”狄仁杰问道。
李承乾一愣!
虽然狄仁杰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代名相,能力也是毋庸置疑,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能够处理好这么大的案子吗?
“不行吗?”狄仁杰见李承乾一句话也没说,还以为太子也不能借阅卷宗。
“哦!这到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跟陛下说,借来一阅不是什么难事。”李承乾道。
“狄卿也熟悉诉讼办案之事?”
“让殿下见笑了,只是曾经协助过家父处理过一些案情,独自审理还不曾有过,因此才想要一试。”狄仁杰道。
原来如此!李承乾心中暗道:不妨让狄仁杰一试,说不定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也能够培养他的断案能力,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向父皇禀明,让狄卿一观卷宗,还请狄卿等待召唤。”李承乾道。
“有劳殿下了!”狄仁杰行礼道。
李承乾命人准备步辇抬他去见李二,跟李二申请调看卷宗。
狄仁杰被人引进两仪殿西侧的千秋殿,李二等人已经在这里等候狄仁杰。
狄仁杰入内,印入眼帘的是大唐皇帝李二陛下端坐在御座之上,太子李承乾坐在左手第一位。
千秋殿中还有司徒长孙无忌、中书令杨师道、大理寺卿孙伏伽三人。
李二见进来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顿时有些不悦,感觉太子简直是在胡闹,这么重要的案情,居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掺和进来。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答应太子的要求,可君无戏言,他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反悔。
李承乾顶着巨大的压力,为狄仁杰申请到这次机会。
杨师道为人谨慎,虽然惊讶进来的是一个毛头小子,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孙伏伽低着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长孙无忌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及,也没有开口说话,看了一眼狄仁杰后,目光转向御座之上的李二陛下,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李二陛下假装没有看见长孙无忌的眼神,依旧目不斜视。
“臣崇贤馆直学士狄仁杰,参见陛下!参见太子!”狄仁杰行礼道。
“免礼平身!”李二道。
“谢陛下!”狄仁杰起身!
“便是你要查阅厌胜一案的卷宗?”李二陛下道。
“正是微臣,微臣身为大唐臣民,理应为陛下,为太子尽绵薄之力!”狄仁杰不卑不亢道。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审理案件之事?”长孙无忌质疑道。
“学生自幼便随家父学习审案断案,家父常常教导学生断案之事,虽不敢说能够断的案情,或许能够帮助诸位。”狄仁杰道。
“你这小儿,未免口出狂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尽然敢在这大殿之上,大放厥词。”孙伏伽道。
“大理寺卿这么说未免有些过了,古有项橐七岁为孔子为师,甘罗十二封相,狄卿十三岁能够断案又有何出奇?”李承乾站了出来,为狄仁杰说话。
虽然他心里也在打鼓,可狄仁杰怎么说也是他东宫的人,自然要力挺狄仁杰。
更何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要是怀疑狄仁杰的能力的话,又怎么可能硬着头皮,顶着巨大的压力,求得李二陛下的同意。
“太子恕罪!这确实是臣孟浪,但臣身为大理寺卿,这也是臣的职责所在,臣需要考究一下这位少年才俊。”孙伏伽道。
孙伏伽说的有道理,要是不对狄仁杰考验一番的话,这大殿上怕是没有人会信服,李承乾不由的看向狄仁杰。
“还请大理寺卿赐教!”狄仁杰微微一笑道。
“有一人来府衙告状,他早上起来喂牛的时候,发行他家的牛没有了舌头,……要是你是这县官应该如何处理此案。”孙伏伽将这个割牛舌案详细的说给狄仁杰听。
“此事好办!让这人回去将牛杀了,然后分给村里的人,到时候,割掉牛舌的人,就会来状告杀牛的人,按照贞观律:凡是私自宰杀耕牛者……”狄仁杰滔滔不绝,很快便把这件案子判的明明白白。
众人皆是点头称赞,觉得狄仁杰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有几把刷子。
孙伏伽想了想,又给狄仁杰出了几条案子,却一条比一条难,其中便有无头案。
这些也没有难道狄仁杰,都一一解答,律法更是背的滚瓜烂熟,俨然一副办案高手的风范。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孙伏伽赞许道,他算是服了。
不仅是他就连李二陛下和长孙无忌等人也没有疑虑。
李承乾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说不定狄仁杰真的能够破解厌胜一案。
“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便有此才能,当真是我大唐之福,不知令尊是何人?”李二陛下开口道。
“启禀陛下!家父乃夔州刺史狄知逊。”狄仁杰道。
“哦!原来是狄公之子,难怪如此年轻,却有此等才能,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孙伏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