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李承乾坐上马车,在东宫六率的护卫下,以及刘兰等人的目送下离开了万统城。
做马车可比骑马舒服多了!
为了确保太子爷沿途的安全,宋君明还挑选了一万精兵,一起护送太子爷回长安。
直到再也看不见太子爷的车驾,刘兰等人这才返回万统城。
这回他们总算是放心了,太子一走,他们接下要应对的便是薛延陀。
“停!”离开万统城,出了夏州境内,李承乾的大部队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前进。
宋君明派来护卫太子回京的别将,策马来到太子车驾旁边,问道:“殿下!怎么突然停了!我们刚刚出了夏州,依旧还属于薛延陀大军的攻击范围之内。”
“还属于危险地带,依末将看还是快些赶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停留也不迟。”
“此地离长安路途遥远,还是快些赶路吧!”
别将发现,自离开万统城之后,他们偏离了原来的路线,现在太子又突然停下,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我们这次不回长安,寡人决定出兵消灭薛延陀。”马车内传来李承乾的声音。
这可把别将吓个半死,他接到的命令是安全护送太子回长安。
要是没有做到,哪怕是太子有一根汗毛的损失,他也担待不起。
现在太子爷居然想要跑去和薛延陀二十万大军硬刚,凭什么?
就凭他们这点兵力给薛延陀塞牙缝都不够,就连自保都成问题,拿什么去消灭他们。
这一刻,别将觉得李承乾实在是异想天开。
“殿下!恕末将冒昧,凭我们的实力,别说是消灭薛延陀,就是跟薛延陀一战的实力都没有。”
“殿下还是莫要在此耽搁,还是快些启程回京,殿下万金之躯,又何必以身犯险。”别将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他可不希望太子头脑发热,真的带着这点人,嗷嗷叫的杀向薛延陀,这不是千里给敌军送人头嘛!
“灭薛延陀乃头等大事,寡人已经决定断然没有更改之理,立刻出发。”李承乾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殿下!恕末将不能执行殿下号令!”别将可不会任由李承乾胡闹。
“这事可由不得你!给寡人拿下!”李承乾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稍有怒意。
不等别将开口,一旁的薛万彻已经动手,一招便将别将拿下。
别将带来的卫士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长官被人拿下,可又不能随意动手。
毕竟对方不是敌人,马车内坐着的还是他们的太子。
卫士相视一眼,都安静下来,没有因为别将被擒而有任何骚动。
这一点李承乾早有预料,别将被擒接下就应该实行他的计划了。
“走出发,朝薛延陀驻地方向出发。”李承乾道。
马车调头朝另外一个方向前行,李承乾带着两万兵马再走一段路程之后,又停了下来。
“万彻,你带人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今夜我们便在这里过夜。”李承乾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对薛万彻道。
“诺!”薛万彻领命,点了几人去找合适的宿营地。
作为打过不少硬仗的一代名将,这里没有人比薛万彻更加懂得什么地方才是最好宿营地。
大军安营扎寨可不是随便找一处地方就算了事,这里面可是大有学问。
“殿下!离此西北方三里之外,有处地方,适合我军宿营。”薛万彻回来向李承乾禀报。
“那就启程去那里安营扎寨!”李承乾说罢,进入马车,开始朝薛万彻找的地方而去。
“出发!”薛万彻大手一挥,策马走在前面引路,大军护卫李承乾的马车前往宿营地。
安营扎寨之后,李承乾将薛万彻、程务挺、裴行俭、丘神积、王方翼等一众东宫武官,召集到中军大帐内召开了军事会议。
就连刚刚被李承乾招进东宫的新人,席君买也有幸出席这次重大的军事会议。
“诸位,这次我们的目的是消灭薛延陀,但单凭我们手里现在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我们必须要将夏州、胜州、朔州、灵州的大军引过来,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兵力去消灭薛延陀。”
“于此同时,我们还要引回鹘、仆骨、同罗等族与大唐大军一起合围薛延陀大军,做到一举歼灭。”李承乾侃侃而谈。
这便是李承乾的构思,以及初步计划。
席君买被太子大胆的想法震惊到了!
他席君买在军中多年,还没有见过有人有这么大的想法,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旦有任何一丝差错,那可是万劫不复不负的下场。
“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引夏州、胜州、朔州、灵州的兵马前来,他们没有陛下的诏令,会擅自出动吗?”一名东宫武将质疑道。
这不仅仅是他心里疑问,也是大家心里的疑问,就连席君买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可不信太子能够让镇守这些州的将军们,违抗皇命出兵攻打薛延陀。
不是不能办到而是根本不可能发生。
“倘若寡人被薛延陀大军围困,你们说夏州境内的大军会不会前来营救。”
“宋都督、刘都督他们难道还会坐视不理,任由寡人被薛延陀大军围攻不成。”
“要是胜州、朔州、灵州接到夏州的求援信,他们会不会发兵来救。”李承乾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太子这是要以身犯险,拿自己当诱饵,不仅引诱敌军,更是在引诱自己人前来救援。
李承乾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么引诱宋君明等人带兵来救,而是考虑能不能坚持到他们到来。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在于防守,固守待援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殿下!臣反对此举,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殿下身为国本,怎么能够以身犯险?还请殿下三思!”裴行俭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李承乾用这么冒险的方式。
自大唐建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用太子作为诱饵,引诱敌人的先例,别说大唐没有,就算以前的历朝历代来说,也不曾有过这么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