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张云端走了出来,像是从云雾中探出来的一张脸。
他的脸上满是自信和洒脱,并不存在众人想看到的懦弱样子,他挥动着手中的黑色【绝影剑】,单剑插入地面,一手撑着剑,有些慵懒的看着王若原。
“应战!我怎么就不能应战!生死状!很好,人家都说了,官宦家的人平民百姓杀不得!如果有这生死状,如果你死了,可不关我的事哦!”张云端笑道,一点怯意都没有。
没想到张云端竟然敢接这个生死状,而且不是说说而已,似乎还想生出点事来,这一点让王若原很意外,于是他脑子一热喊道:“那是自然!不过你不用太得意,就你这种阿猫阿狗,你想杀我!你冲昏了头了吧!”
“就是啊!真真带出来的徒弟能算个球啊!还敢这么挑衅!”
“对啊!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赢王少爷!小杂种找死呢!”
“自信过头,我看这家伙是被吓傻了才是!”
四周的人又是一阵讥讽,就算你张云端自信无比,依我们看来你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在那儿给我装。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嘲笑着,张云端听的有些不耐烦,他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强有力的内力发生道:“你们这群蠢货都给我住嘴!对,没错说的就是你们!话那么多干嘛,生死状签了你们谁他妈敢担保这生死状没问题?
有么?没有就给闭嘴,你们也就是小人物一群,看看热闹就可以,闲话太多老子听的烦,知道么!”
张云端一席话登时就让周围一阵安静,放荡不羁,毫无顾忌了,这些人再怎么说也是经过选拔进入三清派的,在未来也有可能是成为师兄师姐的,竟然被人无视唾骂!
这三清派开派以来闻所未闻啊,今儿个这群人着实被骂傻了,或者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张云端的话了!
原本以为张云端是个怯弱的人,哪里知道这家伙说话利索,气势十足,似乎不是个好惹的主。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你高真和云真都不懂怎么接话,倒是张云端继续摊开话题,之前杀了钱敏庆,现在这个王若原他不会绕过。
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杀他,那得提前设想好啊,于是张云端开话道:“王若原,咱们不婆婆妈妈,动真格的!生死状在此签了!但是单单咱们两个签字画押不算!那两个人九真不是很牛逼吗!
他们得担保呀,否则到时候生死状拿了,结果人死了,还要被官府吵架,我他妈找谁哭诉去啊!就一句话,别他妈做缩头乌龟了!”
张云端城府的很,这怎么看都是要拉云真和高真下水啊!反正出事了这两个家伙作担保,还有点效应在呢,这个拉下水的点子真真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头一阵佩服。
本以为张云端是性子起来想要和王若原对着干,没想到还留了一手,不单单这个,张云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言语中都是在对云真和高真在亵渎着。
按理说,谁敢在九真面前‘你他妈,我他妈的!’估摸着也就张云端这人,而且骂完了,他们还不敢接话了这是。
不敢接话是真,万一王若原出了事,谁都不敢担责……于是场面顿时陷入尴尬,高真和云真沉默了。
当然最尴尬的还是王若原,说生死状的是他,眼下被逼着签生死状的也是他,然而现在也因为他签不了这一道生死状!
王若原只觉得好像在自己的嫂嫂面前,抬不起头,于是他心里也是被惹急了,用自己的身份开始来压高真和云真。
“师父!我的实力你是知道的!为何惧怕了?一道生死状而已,你真以为我会死么?你们只管给我签字了!如果不签,是不是得让我亲自找玉寰尊上!到时候他是不是会说,连这种事都要找他,那你们脸面何存!堂堂九真真要被那混账东西说成是缩头乌龟么!?”王若原也是被张云端逼得没脾气,立即冲着高真发脾气。
高真也是为难啊,这可不是儿戏,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的,但结果却是被张云端逼到这面上了,之前是张云端左右为难,现在是高真和云真进退维谷。
“去拿纸笔过来!这生死状我还怕了你!”王若原是咽不下这口气了,吩咐下人去马车内取笔墨过来。
“云真!傻愣着干嘛,你给我出来!就我们两还怕你小孬种!?”高真见王若原心意已决,而且还不能反驳他,出于他的身份,也只能服从了。
但这事就是云真那混蛋开始惹起的,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尴尬的处境,所以高真哪里会放过他,要担责,就一起呗。
云真脑壳疼,挠了挠脑袋,只是多嘴了几句,结果也要和这王家的少爷一起闹腾,着实有些无奈。
“徒儿,好徒儿,你说怎么办?签还是不签呢?那家伙怎么有些不一样啊。那会带你走的时候,他可是哭成泪人啦,怎么看怎么孬的!”云真无奈之下只能问下钱敏凤。
钱敏凤起初是沉默的,但是眼下她所看到的张云端和以前的张云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那种浑然的气势,以及那一股自信的气质,这哪是那个张云端。
但是钱敏凤这个人天生的傲气,又因为上了江山美人志,名声在外,纵使今日张云端有所改变,但在她眼里不过是个茶馆小老板的儿子,说到底他能和谁去比?
“这有什么不能签。三相的儿子,但凡有点脑子的谁敢去动他,张云端无非就是虚张声势了,结果出丑的不是他,反而是你们!师父,别拖着了,早点送那家伙归西,我不想再看到他了!”虽说张云端与往日不同,但钱敏凤至始至终都瞧不起他,特别是那一纸婚约,对于她来说就是个人生污点,所以她根本不会去同情生死状签下去的后果,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要在见到他了。
于是,这一出闹剧就成了事实,王若原立状,生死之战就在选拔之日,只要对上的时候,是允许生死对抗的。
立状之后,当事人签字画押,两个见证人也要跟着一起按了手印,这一份生死状算是签完了,又有如此辈分的人担责,所以这一份生死状是有效的。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三清弟子见证,所以真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输王若原一定输,死的话又这份生死状那就好办了。
生死状签完,真真和张云端算是成了三清派的公敌了,高真和云真想想也没必要太担心,如同钱敏凤说的,谁敢动三相家的人?
事情告一段落,等着的就是对战的那一天,也没什么再多的话可以说的,当然也因为被张云端的气势压制的全无了,于是,高真和云真便也离开了,张云端和王若原一人一份生死状各自收好。
云真所驾驭的马车内,对于这件事云真还是耿耿于怀,甚至越想越不对,这个不对就是对张云端这个人,要想他无非就是个茶馆老板的儿子,药罐子的徒弟,年纪尚小。
为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却游刃有余的呢?怎么看都觉得不简单,每每思虑到这,云真的心里总是一阵怪异,殊不知在接下来的选拔大战,这家伙到底会展示出多高的实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