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仙人说这摸了摸自己肥胖的肚子,张云端借着夜色仔细一看,他忽然之间苍老了很多。
原本就是高龄的熊猫仙人,其武道之力已经退化太多了,更何况这一夜他所救之人可不是几十个,也不是几百个,那是成千上万,大范围的使用绿因仙法。
熊猫仙人也因此极大消耗体内尚存的元力,至此他是半点武道之力都没有了,算是穷尽所有来帮助张云端了。
张云端有些抱憾,他道:“是我低估了战损,让你费心费神了!不知道竟然造成这样的后果,实在是对不住仙人了。”
熊猫仙人摇晃着大脑袋,回道:“说这些干嘛。我本来就是玉帝那个时代的遗物,活着已是苟且,难得能让我再战一次,至少也要弥补我那时候临阵脱逃的遗憾!
当然你也别自责,我可不单单是在帮你,我帮的是玉滿夕还有小兔子,是我欠他们的,我帮了你,就等于在帮她们两,对吧小兔子!”
熊猫仙人憨态可掬的对着李野兔笑着,李野兔不动于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欠谁的。这是你应该要做的!更何况太之开了条件给你,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但是我清楚的是,只要是太之开口的,必然不是凡物,一定是可以让你心满意足的过完剩余的岁月,我想你也是因为如此,才会这么卖力的吧!”
熊猫仙人被李野兔一番话说到了要点,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所以熊猫仙人并没有反驳,而是惭愧的看了一眼李野兔,挠挠头憨憨一笑:“如你所说是有啦。但,也有私心想要改头换面!至少这一次我是真的站出来了!”
李野兔并不理会,熊猫仙人曾经犯下了过错,导致她的养父以及玉帝一行人遭遇不测,对于熊猫仙人的了解李野兔非常深刻,虽说今日他也帮了不少忙,但对于以前的过错也一样无法弥补。
李野兔看了一眼城墙,说道:“那些人比我们还着急!太之你可得给他们安排安排!”
李野兔话刚说完,上面的苏南关早就坐立不安了,看着自己的战船不断的往回赶,虽说被张云端强行登岸,但人数上丰州是占优势的。
“姓张的,你以为来到我丰州之地就能为所欲为么?你以为调虎离山就能冲垮我丰州么?你别做梦了!你往后后看看,那可是我的十五万精锐水师,他们正赶回来,不管是战或者避战你都赢不了我!
战我兵力比你多,而你破釜沉舟而来,就带着兵器,一件兵甲都没有,你怎么跟我打?避战我有的是粮食,而你呢?吃屎吧你!哈哈哈!”苏南关算了一下,觉得自己之前过于慌张了,倘若真要打起来,张云端往前一步是战火连绵的持久战,往后一步是云江之岸,海水能喝?海水能吃么?这俨然就是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死局。
苏南关这般说来,整个丰州的士兵都在哈哈大笑,本以为是什么高人一等的战局,没想到是跑来送死的,把自己困在这儿,等候来个前后夹击还不把他们往死里踩。
众士兵只感觉胜券在握,个个都学着苏南关嘲笑道:“去吃的屎吧你们!”
嘲讽之声不绝于耳,丰州城信心满满,红玉儒也点头道道:“确实如此,张云端的谋略看似动静极大,实则就是逼着自己没有退路!如苏将军所说的,哪怕避战也能活活的饿死他们!这家伙还是太年轻了!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就目前而言,似乎他们除了围困我们,并无其他可走之路!可能他们真以为城内的粮仓已经被毁了。殊不知我们还有密道!这不是年轻,太之这叫做愚蠢!”苏友心得意道。
“对呢,我也是想不明白,这张云端应当没那么愚蠢才对啊!彪马,你觉得呢?”天恭候已经见过多次众人得意忘形的样子,所以他还是很想听听彪马怎么说,至少这家伙的脑袋是清醒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因果联系!只要他想得出的,那就有他想要的后果!比方,他这次对着粮坊放火,为的就是让老百姓们没得吃,来抢夺军粮,以此逼的我们内乱,而无心应付他们!
所以,太之断然不会在现在攻城,他就是在等待时机。
而另外一件事,我想你们现在应该要担心的了!虽说战船回归,但是你有看到前面那些燃着火的破船么?
现在风速这么快,过不了多久那些船就能冲上江畔,情况好一些的无非就是摧毁码头,情况糟糕一些就是涌入这条进城的江道,抛锚在江道之上,那庸才把所有的战船都派出去,我倒想看看江道被堵,码头被毁,那些士兵怎么下船?
你们自以为是的就觉得太之是个蠢货,而你们却不知他正在步步为营,你们这群庸才们所做出的每一个策略都是被他算计在心的,你以为能镇得住他么?你们才是被玩弄的那个人啊!”
彪马内心缜密,他所思考的,他所拥有的眼光非常人能比,他能从张云端所做的每一件事,来思考张云端下一步要做的事。
然而没人信任他,苏南关更是一意孤行,然而现在听了彪马的分析,连得意无比的苏南关都有些坐不住了,本以为那些燃着的火船会在海上沉没,然而现在却像是发了疯的公牛一样,带着熊熊烈火朝着丰州城扑面而来。
此时风又大了一些,昏暗的天空乌云遮月,在这个时候下起了一阵小雨,雨水减弱了火势,但丝毫减弱不了船进攻的趋势。
张云端舍弃了几百艘大船,看似巨亏,实则就是把它们当成重型武器,而此时,就如同彪马猜测的一样,丰州城江畔轰隆隆的炸出一团团火光,那些战船们迎着码头,迎着江头铺天盖地而来,一艘艘有如飞蛾扑火,一头栽在了丰州城外,另外一头则是填满了整条入城的江道。
城外燃起了熊熊烈火,隔着火,丰州的水师将船停在江面上,一脸木纳的看向了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