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瑜亮。
这个名字有何深意?与忧国奉公,孝思不匮又有何干?
箫媛即便饱读书经,却也一时间难猜这武林第一聪明人公孙瑜亮的心思。无奈之下只得回忆方才公孙瑜亮话中线索。
黄鹤楼。三国。英雄豪杰。
想到此,箫媛恍然大悟,公孙瑜亮名字中便有周瑜、诸葛亮二人名字,恰好符合三国之中英雄豪杰之名,于是疑惑道:“难道公孙伯伯自比三国谋士郭奉孝?”
公孙瑜亮闻言双眼放光,他怎会想到此女子尽是听了自己一丝提示便猜出暗藏自己心底深处许久的想法,问道:“姑娘如何猜出郭奉孝?”
箫媛方才还不很确定,此时见公孙瑜亮的表情便心中有底,笑道:“伯伯那八字四前四后,各藏一字,若硬要寻得联系且又与汉末三国有关,只有郭奉孝了!天下人皆知三国谋士如贾诩、荀彧、诸葛亮及周瑜,却甚少有人提及郭嘉郭奉孝。晚辈知郭奉孝谋略计谋虽不如荀彧,但其观人识人之眼光举世无双,看人之准无人能比,正是因其认人极准而可依此作出判断,才能助曹孟德建立曹魏北方大业。公孙伯伯乃如今武林第一聪明人,自然看人认事极准,且又欣赏郭奉孝我行我素乐在自己的心境,自比郭嘉郭奉孝也是正常得很。”
公孙瑜亮微微点头,叹道:“姑娘仅凭我们之间谈话的些许线索便能猜到,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公孙瑜亮叹过之后,眯起眼睛认真打量二人许久,又道:“方才俊儿说二位来此拜访老夫是为八卦,不知是要算卦还是另有目的?”
荆宇本欲开口道出此行目的却被箫媛拦下,公孙瑜亮虽年过半百但眼神犀利得很,顿时明白箫媛意思,于是挥挥手令自己的三个子女退出客厅。
箫媛见三人走远,这才开口道:“我们二人自京城赶来拜访公孙伯伯,是想打听……”
“想问五十年前刑千崖盗走禁宫《禅》字卷的事吧?”公孙瑜亮不等箫媛说完便猜出了二人此行目的。
箫媛诧异,荆宇亦是诧异,二人皆呆呆盯着公孙瑜亮。
公孙瑜亮继续道:“你们二人在京城的事我已有所耳闻。刑千崖、杜羽和唐彦之的事因老夫那时刚刚出生而了解甚少,怕是帮不了你们,不过唐啸与南博孝二人值得信任。《禅》字卷之事的确是引发荆棘林一案的原因之一,也的确有御林卫的人参与荆棘林案。”
荆宇忙问道:“前辈可知究竟是哪些人杀了我父母?”
公孙瑜亮摇了摇头,缓缓道:“我知凶手来历,却不知幕后真凶。杀人者固然可恨,但谋划者罪恶更甚。”
箫媛见荆宇此时表情变化奇怪,生怕他因谈及此事而引得心病发作,忙问道:“伯伯可否说说《禅》字古卷的事?”
公孙瑜亮道:“《禅》字书乃三易古卷中《连山谱》中《明卷》之第三卷,《明卷》中武功看似循规蹈矩套路清晰,实则蕴含极深,变化复杂多变,令人难以揣测,其最神奇之处便是《明卷》武功因练习者心性内力的不同而练成后差别颇大。《禅》字书主修内力心性及解招之法,看似无半点招式,但若练至书中境界,举手投足便皆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招式。”
见二人若有所思,公孙瑜亮又道:“三易古卷乃天下武功之无上至尊,后世所有武功虽受其影响,但除《袖里乾坤》之外,皆是仅取了三易古卷之皮毛而未得其精髓。《袖里乾坤》则是后人读过三易古卷中《归藏谱》的《黄经》三部又结合老子《道德经》所创,其借助老子对三易之深刻理解而去皆是《黄经》中武功,才算是得其中一些奥妙。如今三易古卷相继失踪,世人也早已忘了这些武学至尊,如若谁能获得其中哪怕一门功夫,立足于江湖也是绰绰有余。”
荆宇接话道:“难怪谁都想得到袖里乾坤却又忌惮它的武功。”
话罢,屋门前突然窜过一只花猫,花猫直奔角落一只硕鼠而去,硕鼠见花猫奔来,急忙逃窜。硕鼠虽硕,却灵巧机智得很,吃这么肥胖而能活着,想必是摸出了对付天敌的一套招数。花猫捉鼠,本因容易的很,然而这只猫却似乎被那聪明绝顶的老鼠耍得团团转,使尽浑身解数也摸不到那老鼠。
荆宇见过此番景象,心中又着急又想笑,恨不得自己替那花猫捉住老鼠,也不由暗自感叹:“武林第一聪明人家里居然一只老鼠也能聪明至此,实在奇妙得很!”
就在那硕鼠躲藏戏耍花猫正欢之时,荆宇、箫媛二人突感耳边一阵厉风吹过,风声带着内劲却看不到任何物件,紧接着那硕鼠便如失了魂一般扑在地上,任由花猫撕扯叼走也一动不动。
二人转回头去盯着公孙瑜亮,不用说也明白,刚才便是公孙瑜亮用天下第一暗器明珠泪杀死了那只硕鼠。
武林第一聪明人手握天下第一暗器,如此出手,那该是如何可怕?
公孙瑜亮笑道:“实在惭愧的很,家养之猫好吃好喝,竟连只硕鼠也拿不下,野生之猫,饥饱不定却捉鼠如探囊取物。让二位看笑话了!”
荆宇道:“家猫娇生惯养失了野性,捉鼠之技自然退化一些。不过前辈家一只老鼠竟如此聪明,不仅不畏惧花猫,而且还将其戏耍,令晚辈不得不佩服黄鹤山庄真是通仙之地!”
公孙瑜亮叹道:“这花猫有人供养便不思进取,甚至贪得无厌,有时还做些盗窃厨房食材之事,实在可恨!那硕鼠即便聪明至极,却终究是一个祸害,又有何用?只能令人叹惋!”
箫媛哪能不知公孙瑜亮话中意思,接话道:“衣食难保,忧己忧他,心性偏好。衣食无忧,贪得无厌,德行渐恶。世间之人皆是这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人少之又少,但若出现一人,那也多是人生惨淡,遭世俗之人耻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