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大虎高大的身躯被大家按倒在地，顿时觉得鼻子一酸，赶紧把头抬起来，我不应该为这样一个杀害了八个孩子的恶鬼流泪。

但很明显网上说抬头眼泪就不会流下来的段子是骗人的，泪水还是从我闭着的眼睛流出，顺着眼角流下来。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为谁流泪，是大虎？还是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们。

刘德安排了几个林场汉子把虎子安顿到山顶的那间小木屋里，又派了四个林场的汉子看守，我随着众人押着大虎来到后山的一个山洞口，大虎一言不发的跪倒在地上。村长看着他，接过村民们递过来的一把锋利的匕首，转过头问他：“大虎，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愿意按照村里的规矩，献祭给山神，镇守恶鬼吗！？”

大虎看都没看村长一眼，而是把目光看向我凄惨的笑了一下大声的喊道：“村中自古便有规矩！我若献身镇鬼，身死罪消。只求大家能信守村规，放虎子一条生路。”

大虎说到这里终于是抬头看了一眼村长：“囚哥，我今日献祭山神。只求老祖宗那边你帮我瞒着点，让老人家舒心的过完百岁生日！”

村长刘囚的脸色面沉如水，把目光扫向人群：“今天大家伙都看到了，以后谁再对虎子有杀心，就是藐视村规，下一个祭奠山神的就是他！”

所有人都没说话，村长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这事劳烦三哥来动手！”

那个话很少看上去比村长年龄稍大一点的村民开口说道：“我老了，做不了这种损阴德的事！”

村长掉头对着人群喊道：“蛮子呢，蛮子你来，也算是解了你一个心结！”

半天都没人答应，过了好久，才有村民喊道：“蛮子走了，独自一个人下山回村里了，就没跟过来。”

我闻言松了一口气，村长这是准备动私刑，不过看样子没人愿意动手，这样最好。我正好可以拖延点时间。想到这，我偷偷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是没有信号。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声音：“祭山神！好玩！好玩！让我来！让我来！”

我闻言心头一紧，这个声音我认识，正是那个变态的侏儒刘矮子的。只见他从人群中手舞足蹈的挤出来，一把夺过村长手里的匕首，嚷嚷道：“我来！让我来！”

大虎长叹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村长看着这个令我恶心的侏儒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好吧，也就你这个半疯子配得上那个畜生了！”

我想要冲过去阻止他，却被刘德一把把我拉住：“林老师，这是大虎哥自己的选择，为了虎子，你就不要插手了。”我闻言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是啊！我一个外乡人，连自己性命都不一定能不能保得住呢，怎么能管得了别人呢。

按着大虎的村民都散开了，侏儒刘矮子大踏步走过去，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凑到了大虎的身边，大虎一脸厌恶的皱着眉毛盯着刘矮子，突然那变态侏儒大吼一声：“一刀切你的大耳朵，让你不能听见恶鬼哭！”手里的匕首一刀就把大虎的耳朵切了下来！

大虎疼的大吼一声，身上捆着的拇指粗细的麻绳砰的一声就被挣断了。

那变态侏儒见大虎没了束缚，尖叫着就往人群里躲去，大虎喘着粗气却没有站起来，跪在地上嘶哑着喉咙吼道：“矮子，来，你继续！。”

那变态侏儒观察了半天看大虎没起来追他，才敢走上前去捡起绳子把大虎给绑好！猛的又是一刀，把大虎的另一只耳朵也给切了下来！”

村长和刘德死死的拽住我，不让我冲上去阻拦刘矮子。

那变态的侏儒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般，开心无比的念出下一句：“两刀削你的小鼻子，让你不馋人肉香！”一刀就切在了大虎的鼻梁上，那匕首锋利无比，顿时大虎的鼻子就被切了下来。

我的背后冷汗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这才明白什么是祭奠山神，这简直就是虐杀啊，早知这样，不如让大虎跳崖死的还能痛快点。可是那样的话，虎子也活不了。

就在这时，刘矮子喊出了第三句：“三刀挖你的双眼，叫你永世不见光。”

刀尖顺着大虎的左眼角划过，划断了光秃秃的鼻梁，一直划到右边的眼角。大虎闭目朝天，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就流了下来！

侏儒继续念道：“四刀切你的恶鬼舌，叫你说不了……”还没等他说完，我突然觉得胳膊一松，接着就看到原本拉着我胳膊的刘德冲了出去，一脚就将那变态侏儒踢飞，刘矮子足足滚出去了七八米，一爬起来，就丢掉匕首奔着林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刘德捡起匕首，对着大虎说道：“大虎哥，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的见。我敬你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真汉子。你虽然是杀了八个孩子，不过说到底也是当年为了救村里的人才落下的心病。我本不该怨你，但二狗叫了我五年的爹，我这做爹的就帮他切你这最后一刀吧！”

大虎只是被切了耳朵，并没有失去听力，闻言强忍着剧痛对刘德说道：“德子，我只求你看在兄弟一场，能帮我保住虎子的命。这最后一刀就让你来为二狗解恨吧，割了我的舌头去下酒。”

说完大虎张开嘴巴，伸出自己的舌头，刘德一跺脚，挥舞着手里的匕首，在大虎的嘴边就是一刀，鲜血顿时飞出去三米多远。

我这才明白，所谓的祭奠山神，就是封闭祭品的所有感官，让这个人从此生活在无尽的黑暗和寂静之中，在我看来，这种刑法的痛苦程度远远超过死亡。怪不得就连大虎这样的汉子。听到祭奠山神的时候也是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村长松开了抓住我胳膊的双手。大喊一声：“送祭品进洞！”

刘德就拉着大虎走到山洞门口，解开大虎的背后的绳子，向前猛推了他一把：“大虎哥，以后的路怎么走，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大虎步履蹒跚的走进无尽的黑暗之中，村长高声喊道：“封门！”

伴随着一声爆破的巨响，那个山洞口被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