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三人再次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赵清山所说的可行性。李二很为难啊,赵清山描述的情景很美好,可是具体落实才是大问题呀。首先国库空虚,蒙学由朝廷补贴一半,这钱从何来?其次,若是蒙学统一教学内容,仅仅是课本的刊印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然后建立新的院府,也得要钱。谈到钱,李二陛下觉得不亲热啊!
“赵师,朕穷啊!”李二老脸羞红,一个富有四海的皇帝,哭穷?这让李二陛下有些害臊。“前段时间颉利来犯,朕的内库和国库都……哎……”
“臣有一位族中前辈说过,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赵清山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
“充盈国库内库,无非开源节流,只要做到这些,陛下何愁无财可用?”
“赵师,这开源节流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难啊!”杜如晦也忍不住开口叹息。
“所以陛下活该做个穷鬼皇帝!”不理会李二幽怨的眼神,赵清山一开口就是暴击。“诺大的大唐,随便找个营生由国库或者内库操控不久得了?”
李二脸色很难看,原以为赵清山有啥好主意,结果这一开口,就是一股子馊味。“赵师,朕如何能与民争利?言官御史们不把朕烦死?”
只见赵清山拍了一下脑门,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李二暴跳如雷。“真不知道你这皇帝怎么当的!与民争利?哪个民?世家大族?怕与这些民争利,陛下还和臣讨论做甚?再者说,这些营生需要陛下你去打理?挂在别人名下的事,那个世家大族不是玩的滑溜?一边说着商贾贱业,一边暗地里倒买倒卖的少了?”
赵清山越说越鄙夷,那鄙夷的眼神几度羞得李二想遁走。赵清山哪里会管这些,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不讲嘴瘾过足了,能报得了几人挖坑之仇?只见赵清山突然问到:“不知大唐商税如何?农税如何?”
“商税三十取一,农税十取一!”杜如晦赶紧回答。
“呵呵!”赵大夫子一声冷笑:“活该做个穷鬼皇帝!每年指着那些土地刨食能刨多少?三位可知一块胰子的利润是多少?可知一块茶饼运往突厥的利润是多少?可知一套瓷器运往西域利润是多少?一卷绸运往西域利润是多少?三十税一?这大唐还真大方!”
赵清山像似嚼了某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可眼前之人,再穷,他也是皇帝。只见李二脸色阴沉,冷笑说到:“赵师好生厉害,既能教学育人,还能开源节流。却不知赵师在这长安的日子可否还过得去?不知赵师又有多少财富?”
李二的意思,赵清山明白了,都是穷鬼何必互相伤害?输人不输阵!这是赵大夫子历来奉行的人生信条。赵夫子白了一眼李二,将喷子模式进行到底!
“亏陛下问得出来?臣是何人?一介书生,上无高堂侍奉,下只有一个幼子。臣要钱财作甚?日子过得去就得了,钱财多了,准备做那砧板之肉?陛下又是何人?大唐皇帝!民生需要钱,官员需要俸禄,军队需要饷银。且不说这些,仅仅陛下后宫那群人一日的花费便不少吧?穷一点不可怕,可怕的是穷不思变!”
李二觉得赵清山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像看二百五,虽然这位陛下并不知道二百五是什么玩意。心中的羞怒越来越盛,李二有些想把眼前这个人剁了,然后丢出去喂狗!
赵清山还准备继续喷下去!这时站在李二身后的杜如晦摆了摆手,递给了赵清山一个眼神。赵夫子领悟了,只见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前这个人可是头人形暴龙,一头弑兄杀弟的人形暴龙。
说时迟那时快,赵夫子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以掩饰心中情绪。可不知怎么滴,倒水的右手有些颤抖。
气头上的李二死死地盯着赵清山,那略微颤抖的手正好被李二看在眼里。只见李二轻蔑一笑:“呵呵,既然赵师说了开源节流,不若替朕想个办法,若是想不出来,朕就当没遇到过赵师,赵师的儿子朕会接回皇宫,按皇子抚育。”
完了,这破嘴!赵清山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好端端的,去嘲讽皇帝?果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赵清山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陛下,犬子顽劣,还是臣自己养活为好。”
“那就得看赵师的办法有没有用了!”李世民冷冷答到。
看来躲不过去了,赵清山心里苦啊,都怪这破嘴!整理了一下情绪,赵清山对李二三人正色说:“税务一道,需要循序渐进,不能贸然增加,不过三十取一的上税确实有些低了,陛下可以考虑二十取一,部分奢侈商品,可以十取一,甚至取两层!但是具体如何落实,这是陛下和房兄杜兄的事情,臣只能提供一个参考。可开源节流不能只靠赋税,臣手里有几个可以做的营生,可以同陛下合作!”
“此话当真?”听到有钱赚,李二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星星差一点亮瞎了赵清山的狗眼。
“当真!”赵清山胸有成竹。“第一,臣有一个秘方,做出来的净身用品比胰子更好,价格更低廉;第二,煤,也就是石炭,臣有办法规避碳毒;第三,琉璃!第四,羊毛。陛下若是信臣,大可派人同臣接洽。特别是石炭,羊毛,希望陛下找心腹之人前来。”
“善!这前三种东西,朕知晓,可这羊毛有何用?”李二听完赵清山的话直接开问。
“臣有办法让羊毛变成衣物,而且保暖。但这只是表象,臣有一计叫做羊吃人!可助陛下解决突厥,从此草原再也无法成为大唐的威胁!”赵清山再度震惊了李二、房乔和杜如晦。
只见三人直勾勾地盯着赵清山,率先说话的是杜如晦。
“赵师,此事可不敢妄言!”
“赵某和儿子迥然一身,敢在三位面前妄言?”赵清山原本没有想过要参合这些破事儿,只想好好地将而知抚养成才,可现在,现实情况摆在这里,既然已经躲不过去,不如坦诚面对。能为大唐这个时代做些事情,也不枉来此走一朝。
“好!既然如此,赵师放手去做,朕定当竭力支持。”李世民也不犹豫,草原是李世民的心腹大患,能有办法解决,就想着试试,不论成败,总尝试过。
“陛下且慢,臣只是一个书生,没时间去做这些事情。”
“莫非赵师当朕的刀斧不利?竟然拿这等事情戏耍于朕?”听了赵清山的话,李二咬牙切齿的蹦出两句反问!
“臣尚有幼子嗷嗷待哺,确实没时间去做这些事情,陛下若是想成事,臣需要人,更需要人才!臣也需要财物,大量的财物!”赵清山鼓着勇气说出自己的要求。
“允!赵师要何人?”李世民直接回复。
“臣需要很多的人,但眼下若是要把架子搭起来,臣需要四个人。”赵清山想了一下,考虑着人选。
“赵师直说!朕一定会将人送到赵师门前!”李世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决定给人给钱,就不会犹豫。
“好,赵某要博州助教马宾王、应国公武世彟,咸阳县丞刘仁轨,还有要一名能调动军队的大将!”赵清山狮子大开口,却不得不如此!
军权历来是大忌,李世民有些犹豫,毕竟这赵清山才和李世民见过两次面。哪能这样信任?房玄龄将李世民的犹豫看在眼里,一起共事多年,房乔自然知道李世民心中所想。
“不知赵师要这些人有何深意?”房乔将李世民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应国公本事商贾出身,对商业一道颇有心得。赵某是个书生,不会沾染任何商业行为,因此,四项营生需要人出面接管,应国公是最佳人选。至于将领,羊毛一事需要深入突厥,没有军队的保驾护航,就是送羊入虎口。赵某不会接管军权,只要在必要的时候,能有将领调动兵马进行护航。赵某不管统兵之人是谁,但是不能是个草包!至于马宾王和刘仁轨,某自有大用。”赵清山对房玄龄解释道。
“好!朕信赵师便是,只是应国公和军方将领还有刘仁轨朕知道,这马宾王是谁?赵师如何知晓此人?”李世民思考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开口说到。
赵清山想了一会儿回答道:“马周、马宾王,陛下可以去问问常何将军。至于臣如何知晓,还请陛下勿问!”
“不知赵师这些营生的利益如何分配。”杜如晦突然开口。
“这些营生某提供秘方,陛下提供人力和原料,二一添作五,扣除成本,某要五成,至于陛下的五成如何分配某不管。”赵清山心有些大,也不怕吃不下噎着了。
“赵师胃口真大,不怕噎着了?朕出人力物力,到头来只得五成,还要与人分配?”一说到钱,李二陛下又恢复了不亲热的状态。
“那陛下说说怎么分配吧!”赵清山无奈耸耸肩,没办法,这里是大唐,可不是后世。
“朕要九成!”
“呵呵,送客!”
“八成!不能再少!”
“四六,这是臣的底线,不然陛下继续回去做穷皇帝吧!”赵清山丝毫不让!
“三七,朕要七臣,不然朕不介意将赵浩接去宫中,至于赵师,呵呵...”李二陛下直接开始威胁。
“好,希望陛下言而有信!”金钱虽可贵,生命价更高。赵夫子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