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裂声音,不仅吓得老酒鬼呆滞,更让工匠和玄甲们心中为之一震。大冬天哪里来的雷声?
“都待在这里别动!”西厢教师里的阎立德说出这句话转身就往门外跑。同样,玄甲旅帅钟杰也下达了一样的命令后,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当二人跑到赵清山所在的地方时,粉尘正好散去,只见围墙上出现了一个一仗长的豁口。地上全是碎土和砖块,豁口在,五个玄甲士兵正目瞪口呆地往豁口里看!除去赵清山,十余双眼睛茫然地通过豁口你看我来我看你。
亲眼见证炮仗爆炸过程的老酒鬼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一时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钟杰嘴巴张了张,一脸惊悚地问道:“赵郎君,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炮仗威力有点大啊,围墙质量有点差啊!赵夫子嘴脸抽了抽,顿时觉得书房有些不安全。
“赵郎君?”看着赵清山愣神没有回话,钟杰再度发问。
“哦,没事,将军勿扰,只是放了了炮仗。”赵清山淡淡回答,语气充满一股十三的味道。刚说完,赵清山就往残缺的围墙走,必须看看到底是围墙质量差,还是火药威力有些大。不弄清楚,赵夫子真的不敢再在书房待。一个炮仗就这样,书房隔壁还有十来个!赵清山可不想背十几个炮仗炸上天。
颠了颠手中的砖块,然后看了看砖块的接口,质量是有些差,可炮仗的威力也有些大啊!赵夫子决定,一定要将剩下的炮仗放远一些。
“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赵清山挥手让豁口外站立的五名玄甲继续巡逻,然后转身就忘内院走。走到老酒鬼身边的时候,赵清山开口说到:“国公爷,别发愣了,找个工匠,将围墙修补一下!都散了吧!”
赵清山就这样走了,一点没有作为肇事者的觉悟。周国公看着自己的围墙一脸痛苦,是心疼自己的院子,更是对自己几十年如一日习武的怀疑。没办法啊,能在大唐进去百强的武力值在这么小一个炮仗面前不够自信啊!国公爷清楚,自己一拳没那么大的能耐,自己的肉体凡胎也没有青砖结实啊!
愣神之间,国公爷竟然没能发现玄甲旅帅钟杰已经悄然离开直奔皇城而去。
与此同时,李二陛下站在书房里皱眉对着刚刚召集来的新任大唐铁三角道:“三位,刚刚可曾听到一声巨响?”
“回禀陛下,臣等听到了。”三人对望了一眼,然后房玄龄站出回应道:“臣等刚刚还在议论,这冬日里哪里来的闷雷,臣以为还是调查清楚为好。”
铁三角的另外两人杜如晦与魏征也对这个说法深表赞同。这明显是热气球事件的后遗症啊,怕那个不开窍的又跑出来惹事儿。
李二陛下倒是没这样想,崔潜和钱越朱玉在前,谁还敢借题发挥?真当李二陛下的刀斧不利也?不过查是肯定要查的,不查李二陛下也难心安,毕竟要搞清楚是谁在搞事情!
“李君羡!”李二陛下对着门外一吼。
作为百骑司首领,李君羡只要亲自出任务,总是围绕在李二陛下周围。这不,李二陛下的话刚落下,银甲小将立马推门走了进来:“臣在!”
“去,探查清楚!”李二陛下大手一挥,命令脱口而出。
“诺!”李君羡躬身领命,然后快步跨出书房。
“三位卿家,此时尉迟恭和唐俭应该快出关了吧?”相比那声闷雷,李二陛下更关心唐俭尉迟恭一行。若是这件事情办成了,不光能充盈国库,还能灭掉梁师都,将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社尔策反,剪除颉利的臂膀。
一说到这个问题,铁三角立马正经危坐,开始奏对。只见杜如晦皱眉答道:“想来应该如此,唐公素来惜时,若是没有意外,今晚唐公便能出关。只是鄂国公那里应该要慢一些。”
魏征眉头紧锁,看上去颇为忧心。只见魏征沉声道:
“唐公那里,臣毫不担忧,只是刘仁轨和尉迟恭那里臣心里没底啊!”
魏征的担忧不无道理,出使突厥说服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社尔对于唐俭来说虽然不易,但成功的概率很大。只是尉迟恭和刘仁轨这边,莫说二人初次配合,就单说刘仁轨,原本只是一个县丞,而且名不见经传,突然负责游说梁仁洛……
正是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同意赵清山派刘仁轨去?大唐精通纵横的人有的是!
只是这些话魏征没能说出口,毕竟当时选人的时候自己没反对,现在木已成舟,说出来也没有了意义。
李二陛下其实也心中担忧,只是担忧的方向有所不同。
只见李二陛下眉头微皱,沉声道:“魏卿所言,正是朕忧心之处,那梁仁洛传言如同草包,行事乖张,朕怕他行事不密。不光让尉迟恭白跑一趟劳民伤财,更让刘仁轨置于险地!”
“陛下因何如此信任那刘正则?”魏征一脸不解,他所问的问题,同样也是房杜二人心中的疑惑。
李二陛下看着三人疑惑的眼神,这才明白自己的忧虑和眼前的三人不同。只是这如何解释?说赵清山远人定然没错?
这时,刚离开没多久的李君羡居然回来了!银甲小将直接进入了书房,还没来得及开口,李二陛下就沉声问道:“君羡,为何这就回来了?”
那深皱的眉头诉说着李二陛下的不满,下了命令去调查,这点时间,还没走出皇宫就折返回来了?
“陛下息怒!”李君羡哪能不知道李二生气的原因,慌忙单膝跪地解释道:“玄甲军乙营丁旅旅帅昭武副尉钟杰正为陛下下令调查的事情而来,正好与臣在朱雀门不期而遇。”
什么时候玄甲军也有打探消息的职责了?李二陛下更是心中不解,立刻吩咐道:“让他进来!”
李君羡领命出门,随后,一名玄甲军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旅帅钟杰,从六品昭武副尉。
“臣玄甲军乙营丁旅旅帅,钟杰参见陛下,见过三位上官!”钟杰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道。
“平身!”李二陛下伸手虚抬,一脸疑惑问到:“朕听李君羡讲,你此来正是禀报那声巨响而来,尔等玄甲何时如此耳目聪慧了?”
“启禀陛下,不是玄甲军耳目聪慧,只是臣适逢其会。”钟杰起身躬身回答道:“臣本受段将军之命,守卫周国公府……”
“等等!”李二陛下一听到周国公府,立马打断了钟杰后面的话语,皱眉问到:“你是说,这动静是周国公府弄出来的?”
“是的!赵郎君弄了一个叫炮仗的东西,将国公府的围墙都弄塌了一丈有余,此时周国公正在修补围墙呢!”解释到最后,钟杰不由得想到了老酒鬼修补围墙的景象,不禁咧嘴一笑。
围墙都弄塌了?李二陛下眉头直皱,侥是自己的武力,要弄塌一丈长的围墙基本没有可能,这名叫炮仗的东西有这么大的力量?看来必须去看看了!
“来人,命李靖、秦琼、李继火速前往周国公府,命段志玄亲领两百玄甲前往周国公府!”李二陛下想到便做,一番命令直接脱口而出,然后对着房杜魏三人道:“三位,咱们去一趟周国公府。置于朕为何轻信刘仁轨,朕让赵清山给你们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