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何故嘲笑武某!”武士彟眉头微皱,显然对赵清山的无礼大笑有些恼怒!
武士彟这一开口,赵清山才明白自己笑得有些无礼。立马止住笑,赵清山拱手致歉道:“是某失礼,武兄勿怪,某没有嘲笑武兄之意,只是武兄所忧之事比做个弹簧简单多了。”
然而这话一说完,赵清山立即发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好像很是不妥。
果然,赵清山的话让武士彟有些噎着,自己经商多年,颇有些束手无策的问题在自己这位亲家看来不足为虑。应国公觉得自己老脸有些无光。
一旁的马周倒是看出来了武士彟的尴尬,作为一名副手,马宾王很识趣地接过话题问道:“夫子还请直言。”
“抱歉!”赵清山再度拱手致歉,才开口解释道:“碳毒不足为虑,眼下虽然上元将至,但还会寒冷多日。只要衙门将咱们制作出来的炉子当着百姓的面试一遍,碳毒自然不攻自破。石炭便宜,碳毒又能祛除,自然能得到城里百姓的青睐。”
略作停顿,赵清山接着道:“至于肥皂,更是简单,制作好以后切成指头大小,每天送出一百块,送个三五天,然后再开始售卖。肥皂比皂角好用,比胰洗便宜,自然有很大的市场。不过,作坊只做肥皂收益太低,可以试着加些香料进去,做成香皂。专门售卖富裕一些的人,用来净身。”
响鼓无须重锤,赵清山短短几句话便让武士彟脑子里有概念。然而这个概念在武士彟脑海里越成体系,就越发现了问题。肥皂用于平民百姓必然市场庞大,薄利多销,利润自然不愁。可肥皂能日产多少?武士彟暂时没办法界确定。而赵清山所谓的香皂则比肥皂更复杂。
达官贵族用的都是胰洗,花瓣。这种多年的根深蒂固的习惯,要想打破,必然是困难的。更何况胰洗和花瓣是世家的产业,香皂的推出必然会受到阻栏。香皂受到这些阻碍必然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占据市场,然而,大唐国库本就不充盈,回笼太慢的话
想到这些,武士彟的眉头慢慢聚集,最后皱成一个“川”字。
“清山,胰洗一直是太原王家把持着,香皂推出必然受到阻拦,现在几个作坊已经投入数万贯,若是不能实现快速盈利,国库恐承受不了多久啊。而琉璃现在还没试出最好的配方,如何实现快速盈利这是个大事!”沉默许久,武士彟才说出自己的忧虑。
自九月草原上那位叫做咄苾的男人到渭水逛了一圈,卷走了三十万贯,李二的国库就开始捉襟见肘。现在按照赵清山的图册修建作坊,人力物力已经花去了数万贯。这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武德九年整个大唐的税收也不足一百万贯,如果本次的投入不能快速回笼资金,那么国库将出现很大一笔赤账。
更何况,肥皂的定位是中低端产品,利润并不高。就按一块肥皂一钱的利润计算,长安城里每人买一块,也只有一千贯的利润。且不说生产一百万块肥皂需要多少成本和时间,即便是生产好了一百万块肥皂,长安城里也不可能人手一块吧?
所以,如何快速收回成本,然后有利可图,这是武士彟面临的最大问题。
赵清山和李二的合作项目中,投入最小的是石炭,最暴利的是琉璃,利润最能持久的是肥皂。就目前而言,能快速产生收益的是石炭,而石炭不可能售价太高,赵某人对石炭的定价是一钱五块,就算石炭风靡长安,就目前长安的人口,石炭是不足以支撑国库的。暴利的琉璃也不是一天就能烧制成功的。
想到这些,赵清山眉头微皱,左手在茶几上咚咚咚地敲着。自己推出的生意都没问题,只是如武士彟所言实现快速盈利这是个事儿。
武兄,此事确实是个事儿,容某好生想想办法。”思绪良久,赵清山一时没有头绪,只能抬头对着武士彟道:“明日,某给武兄一个完美的答复!今日武兄和宾王就在府里住下,明日咱一起去作坊看看。某先去书房好好想想办法。”
武兄,此事确实是个事儿,容某好生想想办法。”思绪良久,赵清山一时没有头绪,只能抬头对着武士彟道:“明日,某给武兄一个完美的答复!今日武兄和宾王就在府里住下,明日咱一起去作坊看看。某先去书房好好想想办法。”
“好,清山且去,不用理会某和宾王。”武士彟见一时也解决不了,索性同意给赵清山时间,让他也好想想办法。
“失陪!”赵清山拱手一礼,然后径直去了书房。
随着赵清山的身影移动,只见他走到书房,抽出一张白纸,然后提着笔在纸上写下:肥皂、香皂、玻璃、蜂窝煤。然后便没有了下文。可是谁也不曾想到,赵某人这一呆便是小半天。晚餐老酒鬼敲了好几次们,赵清山都没有反应。
当夜,武士彟与马周留了下来,只是,夜宴缺少了赵清山的身影,让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宇文拓没给武士彟和马周一点好脸色。若非武士彟不是自己义子的未来老丈人,宇文拓连酒都懒得上。
天空已经暗沉,黑压压的天上稀疏的挂着几颗闪烁的眼睛。周国公府书房的窗户上,一个身影在烛光的映射下左右摇摆。宇文拓走到门前,举起右手准备敲门,可是,这手刚举起又被放下。暗自叹息一声,国公爷转身走开。
正值此时,朔方,梁洛仁的府邸灯火通明。大厅的上座一个黑厮大马金刀的坐着,而左下方坐着的第一个人正是刚从漠北回来的唐俭,坐在左边第二个座位上青年叫做刘仁轨,右下方第一人是梁洛仁。左右泾渭分明,明显左边是右武卫一系,而右边是梁洛仁一系。
大厅的中间,舞姬摇曳着娇柔的身躯,轻纱下羊脂一般的肌肤在烛光的映射下白里透红。
如此美景,却是黑厮很不解风情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樽:“诸位,为大唐贺!为陛下贺!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