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事何解?还请赐教!”马周深深对赵清山施了一礼。
这个答案,不光马周想知道,李二更想知道!
很明显,市场,最好使用市场控制。只是赵清山没有立即开口,毕竟千年以后从计划经济蛋市场经济体制建立的方案对于大唐来说不可行。
这是许多差异决定的。首先大唐的生产力比起新中国建国时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其次,交通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交通不便利的大唐,建立市场经济体制是不可能的然后是社会体系不允许大唐实行计划经济最后,贞观初期的世家大族力量过于庞大。
无舌面色铁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四郎还在卖什么关子!这关系多少百姓吃穿?”
显然,老太监是误会了赵清山,还以为对方是故意不说。
这倒是怪不了老太家,毕竟按照往常惯例,赵清山一定会给出办法!
“前辈,某也是在想办法啊!”赵清山一脸委屈,谁不知道兹事体大?脑子里飞快翻阅着记忆,可是人脑哪能像度娘?
李二扬了扬手,示意老太监少安毋躁。好饭不怕晚,好事不怕磨!
六只眼睛盯的赵夫子颇为紧张,大冷天,头上的竟然有了些汗珠。
难道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李二陛下叹了口气,心中很是失望。士农工商,农是国本,现在发现了问题,却不能解决。
而且,自己这位来自未来的义弟都不能解决,谁还能解决?
李二斜忘了一眼老太监,只见他一脸落寞。这么多年,箭簇插在身上都没皱眉的老太监居然这样失态……
只是此时,李二已然没有心思关心这个问题了。
“建常平仓吧!”赵清山终于开了口。
“平籴?”
李二陛下眉头一皱,于马周对视一眼,仿佛在问可行?
常平仓,源于李悝在魏国建立的平籴,以平歉年粮价。范蠡和管子也有类似的思想。汉武帝时,桑弘羊发展了上述思想,创立平准法,依仗政府掌握的大量钱帛物资,在京师贱收贵卖以平抑物价。宣帝元康年间连年丰收,谷价有贱到一石五钱的,“农人少利”。大约就在这以后,大司农中丞耿寿昌把平准法着重施之于粮食的收贮,在一些地区设立了粮仓,收购价格过低的粮食入官,以“利百姓”。这种粮仓已有常平仓之名。
晋时,常平仓废立无常。
开皇三年,文帝置常平监于陕州。
所以,常平仓从赵清山嘴里吐出,李二与马周立刻有了设想。
“不错!”赵清山神秘一笑,“只是咱们要设立的常平仓有些不同!”
不同?
没等李二等人发问,赵清山笑着解释道:“第一,一州建立一个常平仓。”
“什么?每个州建立一个常平仓?”赵清山话音刚落,李二便是一声惊呼!
这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
恐怕国库的收入,全部纳入常平仓还不够!
赵清山白了一眼李二,抱怨道:“皇兄能不能不要打断我?”
李二陛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示意赵清山继续。
“常平仓由某和国库共同筹建,皇兄只需要出两成,但是不得干涉常平仓的运营。
第二、民部设常平仓管理司,建立常平仓管理司级地方府衙两级监督制度。丰年,常平仓平价收粮,荒年,常平仓平价售粮。粮价,根据当地物价确定,报民部同意后,方可按照价格收粮。
第三、若无灾年,常平仓自第三年起,每年更换三分之一的粮食,更换的粮食用于酿酒。所有酿酒粮食,全部按照当年收购价两倍采购。
第四、粮食更换时,常平仓开仓,需要民部常平仓管理司、府衙级常平仓三方同意。
第五、常平仓粮食只能用于平定粮价或者应急救灾,不得用于军用。
第六,常平仓开仓救灾所有粮食,由国库按照收粮价格采购。”
简短五条,将赵清山的常平仓计划勾勒了出来。每个州建立常平仓,这能及时应对一州突发状况,也能因地制宜制定粮价,更能以州为单位,挥锄头挖世家的墙角。
赵清山的常平仓跟多的是用来规范粮价,起到市场调控的作用。这样的常平仓是不可能亏本的,所以,赵清山才敢告诉李二,自己出八成份子。试想,丰年,虽然是溢价收粮,灾年平价售粮,可这买与卖之间,定然会有利润,只是利润薄弱一些而已。
其次,更换下来的粮食用于酿酒,酿烈酒的利润有多少,赵清山心里清楚。金樽清酒斗十千,何况是赵某人出品的蒸馏烈酒?即便是溢价一倍收购,其中的利润也是许多倍。
然后把民部和国库捆绑到一起,打着国家的口号,接着大义,赵清山便能打破世家对粮食的控制。世家,要名还是要利?
至于最后一条,开仓救济的所有粮食,国库按照收粮价格采购,这样以来,更没有亏损的可能。
别说什么贞观初年灾害太多,在赵清山的记忆里,能形成一道以上巨灾的,只有水灾和蝗灾。其中蝗灾贞观三年最胜,也只有五个州受灾。而水灾最严重的是贞观六年三十州大水,以及贞观十年关东及淮海旁二十八州大水。
最近的都还有一两年,赵清山有足够的时间应对。更何况,赵某人都到长安了,还会让蝗灾肆虐?
“四郎高义!还请受老朽一拜!”听完整个常平仓方案,老太监居然一下子跪倒了赵清山面前。
大唐不兴跪礼,这一跪这可是吓了赵清山一大跳!
一把拉起老泪横流的老太监,赵清山苦笑道:“前辈这是做什么,折煞某?”
“四郎,你当得起老家伙这一跪!”李二郑重对赵清山一礼,感谢道:“不光是他,朕也要代他、代天下百姓向你致谢!大业年间,这老家伙”
“停!”赵清山一把打乱李二的话语,“臣可不想听什么悲惨故事,这是时代的悲哀,不是某个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