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秃鹜此时的样子吓了一跳的燕池,听到云缺淡定的话语,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还让他不要害怕,这简直是惊吓了好不好?他燕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模样的人,这哪里是障眼法啊!这分明是坊间流传的灵异鬼怪啊!
“云兄弟,不,云大哥,你说实话,这真的是障眼法吗?我怎么感觉像是鬼怪附体了啊!”
燕池快步走到云缺身前,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问道。
说完又怕云缺不告诉他真相,连忙又拍着胸脯保证,“云兄弟,你放心,就算你告诉我他是鬼怪附体,我也不会拔腿就跑,我老燕不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我一定会在你拖住他的时候,去搬救兵的。”
云缺听到燕池这话,有些错愕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没想到,燕池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是什么鬼怪附体,我都说了是障眼法了。”
云缺看了看已经不像个人类的秃鹜,面不改色地说道。
“不是?都这个模样了,你还告诉我说是障眼法。”
燕池看着云缺一脸淡定的模样,不由得翻了翻眼珠,露出一脸不信的神色。
“你不信,仔细看清楚了,看我破了他的障眼法。”
云缺见燕池不信,也是没打算多做解释,而是提剑冲向秃鹜,准备主动出击。
刷!刷!
云缺抬手挥出两道剑光,只劈向秃鹜,白色的剑光带着寒意,直奔秃鹜面门而去。
看着飞射而来的两道白色剑光,秃鹜眼中红光一闪,抬手一爪挥出,顿时五道红光飞出,正中在飞射而来的剑光之上,两相碰撞,化为乌有。
砰!砰!
剑光才被秃鹜打散,云缺便已经一剑刺来,修长的剑身之上,剑气流动,锋利的剑尖之上吞吐着白色的剑芒,仿佛一条白龙一般,直扑向秃鹜。
秃鹜看到云缺攻来,也是不慌不忙,挥舞着双爪与云缺交击在一起,长长的指甲仿佛钢铁打造一般,与云缺的长剑相碰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不远处燕池看到秃鹜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顿时有些不看好云缺,他脚步微移,正准备趁机开溜,可忽然瞥见一旁的夜枭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燕池感受到夜枭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停下了动作,挺直胸膛看着正在与秃鹜交手的云缺,做出一副誓与云缺共进退的样子。
“哼!鼠雀之辈。”
夜枭看着燕池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见普通的攻击对这个样子的秃鹜无用,云缺也是收剑而回,站在秃鹜不远处,思虑该不该用出那种招数。
“粲粲!小子,怎么不出手了,你要是没有招式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秃鹜抬起手,看着那长长的红色指甲,诡异的脸庞之上露出一抹戏谑之色。
“你可以试试。”
云缺闻言,不屑地看了秃鹜一眼,他虽然一时奈何不了秃鹜,但不代表秃鹜就能伤得了他。
“找死!”
秃鹜看到云缺一脸不屑的样子,双眼一眯,身上泛起一股杀意,似笑似哭的脸上神情一变,化为一张笑脸,虽然是在笑,但看上去变得更加诡异了。
“啊!”
眯着眼睛,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秃鹜挥舞着双爪,整个人化为一道红影,带着风卷残云之势,呼啸着席卷向云缺。
“这可是你自己要找不自在的,可别后悔。”
看着秃鹜化为一道红影呼啸而来,云缺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云缺暗暗握紧手中的长剑,催动内力,运起潜藏在丹田之侧的真气,注入手中的长剑之中,顿时雪白的剑身之上泛起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这光芒煌煌大气,堂堂正正,自有一股诸邪逼退的浩然气势。
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红影,云缺抬起手,一剑挥出,霎时金色的光芒四射,一道道带着金色光芒的剑气直射向化为一道红影的秃鹜。
“啊!”
金色的剑气打在秃鹜身上,那刺骨的疼痛让秃鹜发出一声远比刚才更尖利的叫声,只是刚才的是带着兴奋的大叫,而现在则是带着恨意的惨叫。
嗤啦!嗤啦!
金色的剑气打在秃鹜身上,仿佛烧红的烙铁放在水中一样,竟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听上去诡异无比。
砰!
秃鹜从空中跌下,一下子撞在桌子上,脚步凌乱地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疼得直在地上打滚,整个人披头散发,看上去狼狈无比,再也没有刚才的逼人气势。
“秃鹜!”
在一旁观战的夜枭看到这一幕,脸上神情一变,一个纵身来到秃鹜身旁,想要将他扶起来。
啪!
谁知秃鹜一把打开夜枭想要搀扶他的手,一双猩红的眸子紧盯着夜枭,脸上露出一抹怒意,“滚开!本尊也是你能碰的。”
夜枭伸出的手被秃鹜一把打开,又听到秃鹜愤怒的话语,夜枭也没有生气,而是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低着头走开了。
强忍身上传来的深入骨髓的疼痛,秃鹜挣扎着站起身子,猩红的眸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云缺,脸上阴晴不定。
“我都说了,你不听,这可怪不得我。”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秃鹜,云缺伸出手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辜。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秃鹜猩红的眸子盯向云缺,嘴唇微动,发出一声不属于秃鹜的陌生声音。
“唉!你们终于想起来要问我是谁了吗?”
云缺听到从秃鹜口中发出的陌生声音,并未感到惊讶,反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在下忘剑宗云缺,失礼了。”
云缺叹罢气,一下子站直身躯,挺身而立,收剑入鞘,脸上的表情一正,朗声开口道。
“忘剑宗!你是忘剑老儿什么人?”
秃鹜听到云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接着又开口问道。
“不才,正是尊师。”
云缺伸手理了下衣襟,脸上带着骄傲之色,朗声回答道。
“粲粲!忘剑老儿教了个好徒弟啊!”
秃鹜听到云缺的回答,也没感到意外,反而粲粲地冷笑了两声。
“师父他老人家的弟子确实都很厉害,而我就是他老人家众多弟子中最弱的一个。”
云缺看到秃鹜一脸冷笑的模样,也是挑了挑眉毛,淡淡地开口道。
听到云缺略带嘲讽的话语,秃鹜脸上神情一变,正要发作,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一双血红的眸子里泛着寒光。
“粲粲!粲粲!今天看在忘剑老儿的份上,饶你一命,小子,且行且珍惜吧!”
秃鹜冷笑了两声,深深地看了云缺一眼,仿佛要把他记在心里,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夜枭听到秃鹜的话语,也没反驳,伸手冲站在不远处的燕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便跟在秃鹜身后离开了。
夜枭二人走在一起,转眼间便化作两道黑影,消失在云缺二人视线中,就好像两股青烟一般,倏忽而逝。
“关我什么事啊?”
站在一旁的燕池,想起夜枭临走时的那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