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上。
两张木质的太师椅上,棋祖居左位,宇祖居右位。
他们望着下首的王力,伸手齐齐摸着他们雪白的长胡须,面色很是满意。
孙英进屋后,向着厨房而去,很快端着三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走回。
山里的茶都是自家种植,传统炒制而成,也并非什么名贵的茶叶。
可是,二老最喜欢到王贺家喝茶汤,因为王贺的母亲炒得一手好的茶叶。
每逢春季时,孙英都会进入山坡上,悉心照顾茶树,并采摘茶炒青。
她心灵手巧,也会往茶叶中加入一些香草,这样的茶叶味道就被改变。
当然茶叶制作出来,也会相对不同,在各种香草的中合下,饮前清香,饮后回甘,回味无穷。
孙英放下了茶盏,恭敬地说道,并邀请着二老用茶,态度也很是恭敬之意。
“棋祖,宇祖,这是今年的新茶,两位品尝味道如何?”
“好啊!英子全村老少几千口,就属你的手艺棒。”
“可不是嘛!首道茶还是让我王宇来尝尝鲜。”
“那都有你,为什么不是我王棋来先尝试?”
孙英看着二老耍宝,心里也很是高兴,见他们的神情,看起来是真的喜欢这茶。
新茶制作也有段时间了,找个时间给广南的儿子也寄点过去,让他也尝尝我的新手艺。
一个人在广南漂流也很不容易,虽然有三姐照顾,我也怪想念他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永远很经典,也诠释得很完美。
儿女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哪有不担忧的道理?退到一旁的孙英心思活络地思考着。
二老端起茶桌上的茶汤,一嗅味,二品尝,三回味,双眼都闭合,认真的感受起来。
“好茶!这是我王棋喝过最好的茶汤。哈哈!”
“臭棋篓,你懂什么茶?这个味道你又能品出几种味道出来?”
“我是老了,岁月无情啊!味觉也退化许多,难道你还能品出来不成?”
“自己没有本事,还怪岁月无情,如果真无情,你还能活到百岁?”
“老宇头,你够啦!等会继续去杀将几局去。”
“谁怕谁?难道我神棋宇还怕你不成。”
王力坐在下首,低头听着两位老祖宗的语言,很想开怀大笑,可是他不能如此放肆。
他的老婆孙英则不同,看着二老的样子,露出了浓浓的笑容,甚至更是将脸转到了侧面。
高台上的二老,看着下首的两个小辈,才回想起来自己的失态。
两个继续着互掐,语言上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继续着对垒之势。
这就是老人之间的乐趣,作为中年人的王力,又如何可以理解呢?
活了百多岁,人生许多的事都看明白,跟老兄弟对掐才是他们最快乐的事。
如果还要问其什么是快乐?那么就是看着族人,人丁兴旺,家族壮大。
清灵镇,王贺老家所属城镇。
数辆汽车冲入了小镇,车速很快。
汽车里的人,面色阴暗,性格暴烈。
小镇今天为赶集日,街道上有许多的人流,汽车的速度被硬生生减缓。
2000年时,小镇的小汽车不多,扎眼见到几辆漂亮的小汽车,人们都齐齐上前围观。
几个农村的小孩子,更是跑到车头前,伸手摸着汽车,他们的行为会传染,许多孩子纷纷校仿。
见到如土豹子的人群,汽车里的人就暴烈起来,他们深深看不起这里的人们,好像淳朴的人们是原始部落。
“砰砰!”
汽车上跳下两名男子,神色狠厉得紧,重重摔上了车门,向着一群小孩子走来。
近到身前时,他们直接就是拳打脚踢,几个孩子被抓小鸡仔般,拧在了大手之中。
几个巴掌之后,小孩子样子很凄惨,小脸肿了,鼻血也被打了出来。
几个小孩子被他们踢翻在地,不断发出惨叫,孩子们捂住肚子哇哇大哭起来。
两个暴烈的男子,好像还不解气,直接将双手中的孩子甩了出去。
孩子们的身体,好像断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抛物线,重重摔在了五米开外。
这场变故太快,围观的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地上的孩子们哭喊,才把人们回神过来。
他们的怒了,这两个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孩子下重手?他们只不过是四五岁的孩子啊!
“你们还是人吗?那只是孩子,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开个汽车了不起吗?”
“就是嘛!削他丫的,敢打孩子,不能让他们走掉。”
“抄家伙,绝不能让他们走掉,打死这群混蛋。”
“大家不要怕,都跟我冲上去教训这两个畜生。”
围观的人群乱了,众人七嘴八舌,众说纷云,欲有狠狠收拾两个男子的想法。
人群之中,也有好事之士,吆喝着拖着一条扁担就冲了过去,很想将对大卸八块之意。
他的想法很美好,可是现实光骨头架子,正当正到身前时,一把黑洞洞的喷子对着他的额头。
一个面色阴冷的猎杀者,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伸手从后腰掏出了喷子。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踏马的,是谁?是谁把我儿子打得吐血?”
一个魁梧的村民,冲入了地上的孩子们,两句话之后,他抬头高声怒吼起来。
两个猎杀者受到干扰,注意力自然转向了地上的魁梧男子,眼眸之中嫌弃之意浓烈。
快速收回了眼神之后,继续用喷子指着之前冲来的男子,双眼之中闪着残忍之意。
魁梧男子双眼喷火,他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向着旁边看去,好像寻找着什么趁手的家伙。
一番寻找之后,他没有失望,让他发现两把没有手柄铁铲,这是人家刚买来的家伙,还没有安装手柄。
他没有管三七是多少,抄起两把铁铲就冲入了两个猎杀者,对方手中的喷子也没有不阻挡他的前进。
魁梧男子身形如猎豹,快速冲到了两人身前,左右双前做了劈砍之势。
两个猎杀者,感觉到异样,齐齐侧头望向来人,在他们的双眼之中,铁铲在不断放大。
两人很是惊慌,回神之后很想后退,可是汽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握枪的猎杀者,快速转移喷子口向着魁梧男子,手臂在移动,铁铲在挥下。
“砰砰!”
两道声音之后,持喷子的猎杀者,手臂直接与一把铁铲接触。
这个猎杀者很倒霉,手臂被对方砍断,巨烈的疼痛还没有发出声音,脑门上又挨了铁铲。
魁梧男子为了孩子,出手没有半分迟疑,奋力两铲子直接把对方干趴窝。
受伤的猎杀者都没有惨叫发出,身子就倒在了身后的车门上,鲜血不停滑落,完全跟不要钱。
他的伤很重,重到基本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距离挂掉不会太遥远。
正在这时,又一声惨呼传出,另外一个猎杀者,也被之前的男子一扁担劈在了手臂。
还不待他回神,暴雨般的扁担跟下雨般,不断砸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双臂骨折,双腿也劈断。
他的样子与之前的同伴没什么两样,都步入了后尘,其形象凄惨到没边。
魁梧男子见到对面的人倒地,好像没有发泄够,提着铁铲不断劈砍起洗车。
几个眨眼功夫,汽车被砸成了浑身都是伤痕,原本流光溢彩的车身,也在几个呼吸后变得破烂。
围观的群众也愤怒了,数百人冲入了车队,众人齐齐动手开始拆汽车,各种声音交织不息。
很快,汽车的轮胎扁了,气体泄了之后,犹如一堆废铁。
场面越来越乱,一个个黑衣人都冲下了汽车,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逃走。
可是,他们又能走向何处呢?到处都是民众的人,走到什么位置就是群殴。
三辆汽车被拆得乱起八糟,第三辆汽车里冲出一个皮草男子,一边阻止着人群进攻,一边道起歉来。
“不要打,我们赔钱!”
皮草男子很窝囊,高吼的声音并没有换来什么,一把铁铲直接拍在他们脸上。
一张俊美的脸上,顿时鼻血狂喷,这铁铲把他完全拍出了真火。
他的手也伸向了身后,欲要直接用喷子干掉对方,眼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保命才是首要任务。
在群众的胖揍之下,他拔喷子的愿望都没有实现,喷子刚从身后拔出,额头直接被一个鸡蛋砸中。
一时之间,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这样的机会魁梧男子又如何不完美把握好呢?
“咔嚓!”
一声骨裂的声音传出,皮草男子手臂被直接劈重,喷子也掉在了地上。
双手被废的情况下,一种完蛋的想法在心中滋生,紧接着他与同伴相同待遇。
一群纵横中东的雇佣兵,集体趴窝了,他们被一群农民给干翻,这个消息很不可思异。
可是,现下的事实就活生生在眼前,又轮不到不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这群人单兵做战能力不能,也会灵活的擒拿术,可是那只是在相对人数情况下才会有优势。
在近五百人的围攻下,前无路,退无路,在铁桶的人流中,迅速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集市热闹非凡,个个都摩拳擦掌都上前来上几下,地上的十四人惨烈无比。
十四人的情况很不妙,之前打小孩的两人伤势最重,其次就属皮草男子。
他们都是出气多进气少,许多人都蜷缩着身体,不断在地上爬行。
围观的群众又集体上前,直接将他们收拾丧失行动能力,人们才停下攻击。
一个彪悍的乡镇,人们没事都是打屁与吹牛,大事来了都是凶猛的主。
一场闹剧下,十四个猎杀者变成了被群众暴打,集体趴窝在清灵镇。
事实证实,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功夫高也怕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