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燕山含情脉脉,将双唇缓缓地凑近那娇艳如花的绝美容颜,女子身上那独有的沁人清香扑鼻而来,如兰气息迎面拂过。
李若仙呼吸平稳,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双唇在离脸颊不到一寸处戛然而止。燕山眉头微皱,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李若仙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两臂自然张开,一只手顺势推开了燕山。她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娇声道:“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多谢燕兄弟的肩膀!”
一觉醒来,判若两人。
燕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口道:“应该的。”
李若仙嫣然一笑,望向燕山,顿时脸色微变,沉吟道:“你右臂伤得不轻,得赶紧处理伤口。”
燕山缓缓站起身来,神情古怪,喃喃自语道:“应该幸灾乐祸才对,莫非是摔坏了脑袋?”
李若仙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四处张望,寻找水源。
不远处,一条小溪从山涧缓缓流下,清澈见底,弥漫着丝丝寒意。
李若仙与燕山来到小溪边。
燕山轻车熟路,伸出左手就要去挽右臂衣袖。
见状,李若仙轻声道:“我来帮你。”
燕山淡然一笑,微微点头。
当那芊芊玉手触及肌肤的瞬间,燕山微微一颤,竟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微妙惬意,无以言表。
李若仙素手轻扬,撩起溪水去冲洗那血迹斑斑的手臂。
溪水冰凉,流过伤口。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燕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李若仙微微皱眉,关切道:“痛吗?”
四目相对,那种感觉神秘而奇妙,好似灵丹妙药,能治愈一切病痛。这一刻,剧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
燕山轻笑道:“有如此娇艳如花的小娘子为在下清洗伤口,断臂又有何妨?”
李若仙嫣然一笑,娇声道:“此话当真?”
燕山沉声道:“绝无虚言。”
话音未落,“噼啪”一声,断骨接回。
燕山只觉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从右臂传来。他牙关紧咬,连眼都没眨一下。
李若仙微微点头,面露赞许之色。她从怀中取出一包金疮药,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接着,她从自己衣袖上撕下几段布条,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之后,她望着燕山,微笑道:“先别乱动,我去去就来。”
不多时,李若仙带回来几截树枝和一些藤蔓。她用树枝和藤蔓将燕山整条右臂固定起来,之后,又将整条右臂与身体绑在一起。
悉心照顾,无微不至。
燕山受宠若惊,随口道:“小娘子,多谢!”
“应该的。”李若仙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同样的话语,格外的感动。
捡柴,生火,抓鱼,李若仙轻车熟路,自得其乐。
燕山一脸狐疑地望着李若仙,沉吟道:“小娘子,你烤的鱼能吃吗?”
李若仙白了燕山一眼,面露不屑之色。
燕山望着那条鱼,微微叹息,感同身受。
青色剑影闪动,去鳞,挖内脏,挖腮,去腥线,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漂亮!”燕山忍不住赞道。
李若仙脸颊微微泛红,笑而不语。
不久后,鱼已烤好,外焦里嫩,散发出阵阵诱人清香。
燕山喜出望外,吃着烤鱼,津津有味。不经意间,他想起了那三只外焦里焦的山鸡,不禁暗自苦笑。
两条烤鱼下肚,燕山心满意足。闲来无事,他随口问道:“在坠崖时,小娘子当真突破了?”
李若仙瞟了燕山一眼,以手托腮,若有所思道:“此事说来真是神奇!在下落时,我竟然进入了刹那顿悟之中。一个个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最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那一刻,我顿悟了。华灯初上,灯红酒绿,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举目远眺。那是不经意间的怦然心动,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燕山惊诧不已,沉吟道:“这也可以?”
李若仙微微一笑,继续道:“当时,青莲心法瞬间突破至第五层巅峰。情急之下,我不遗余力斩出两道剑气,刹那间,反震之力使我全身经脉尽断。或许是上天眷顾,青莲心法借助反震之力突破至第六层,经脉重铸,因祸得福。”
燕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时间流逝,一片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燕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最终在小娘子脑海中定格的那个人是我吗?”
李若仙嫣然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燕山微微叹息,正色道:“在下觉得,小娘子一定是摔坏了脑袋。”话音未落,他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若仙轻哼一声,仰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燕山自觉无趣,又问道:“小娘子,青莲心法突破至第六层会如何呢?”
李若仙目光澄澈如水,随口答道:“经脉强化,内力增加一倍,真气源源不断。”
燕山微微点头,轻叹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小娘子与道相合,令人羡慕呀!”
李若仙浑然未觉,心中一片空明。
在这深山幽谷之中,不知时辰,难辨西东。
李若仙与燕山盘膝静坐,闭目瞑想,感受着自然之道,并不急着离开。
时光流逝,夜幕降临,日升日落,一天又一天。
天刚微微亮,李若仙沿着山谷,朝一个方向走去。夜幕降临前,她又回到了小溪边,一间小木屋映入眼帘。
燕山一脸得意,朗声笑道:“小娘子今夜就不必露宿了。”
李若仙会心一笑,也不多言。
时光匆匆,又是一日逝去。
朦胧夜色中,小溪边又多了一间木屋。
微微冷风拂过,燕山与李若仙坐在火堆前,吃着烤鱼,相对无言,也别有一番情趣。
不知过了多久,李若仙沉声道:“这条山谷,小径幽幽,没有尽头,我无法分辨哪边才是出谷之路。”
燕山随口问道:“小娘子急着出谷吗?”
李若仙微微摇头,淡淡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巩固修为。离天下英雄大会召开之日尚有二十天,时间绰绰有余。但是,迟早也是要出谷的。”
燕山忍不住用左手打了一记响指,一脸得意道:“小娘子尽管放心,有我呢!”
李若仙暗自欣喜,随口道:“别卖关子,说来听听。”
燕山淡然一笑,缓缓道:“此时正值秋冬季节,北方刮西北风。我二人所在秦岭山脉为东西走向,一旦有风吹过,逆风方向便是出谷之路。”
李若仙微微点头,暗暗记下。行走江湖,阅历经验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