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城西,风和日丽,杨柳依依。
燕山微一抱拳,笑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马姑娘,就此别过!”
马步遥嫣然一笑,娇声道:“燕兄弟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
闻言,蒙甜若有所动,心中不觉产生一丝莫名的悲伤。
燕山朗声道:“当然记得。”
马步遥笑着道:“那燕兄弟可一定不能死。”
燕山轻叹一声,缓缓道:“借马姑娘吉言,我一定活着。”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燕山和蒙甜打马而去。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马步遥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脸颊通红,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燕山和蒙甜一路打马狂奔。不觉间,正午将至,二人恰好路过一家小饭铺,便翻身下马。
这时,一个身着粗布短衫的中年男子赶忙上前接住马缰,朝饭铺后走去。
燕山和蒙甜在一张小方桌前坐下。
一位身姿婀娜、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迎上前来,媚笑道:“两位客官,吃点什么呢?”
燕山淡笑道:“一壶清茶,再来几个家常菜。”
老板娘笑着道:“两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而去。
片刻之后,老板娘拎着一壶茶走了回来,笑着道:“茶来了!”
燕山和蒙甜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他们装作喝下几碗茶水。未过多久,他们已然趴在小方桌上不省人事。
老板娘和中年男子面面相觑,有点哭笑不得。
老板娘轻叹道:“这小子名气虽大,毕竟还太年轻。”
中年男子神色漠然,问道:“现在怎么办?”
老板娘随口道:“封住穴道,交给剑神就行了。”
中年男子刚欲上前。
忽然,燕山和蒙甜坐起身来,伸着懒腰,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老板娘脸色骤变,难以置信道:“我亲眼看到你们喝下迷魂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山上下打量着老板娘,轻笑道:“道理很简单,一对身负上乘武功的夫妻竟在这荒郊野外经营一家小饭铺,不是黑店,就是另有所图。”
老板娘轻叹一声,苦笑道:“还有,老娘本身就是破绽。”
燕山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中年男子淡淡道:“被你们识破也无妨。”
燕山随口问道:“此话怎讲?”
中年男子冷笑道:“凭我们夫妻,若要留下你们二人,想来也绝非难事。”
燕山淡笑道:“如何留法?”
老板娘娇笑道:“二位若是束手就擒,我们就以礼相待。不然,只怕刀剑无情。”
燕山若有所思,笑着问道:“如何以礼相待?又怎样个刀剑无情?”
老板娘媚然一笑,缓缓道:“点住穴道,五花大绑,这就是以礼相待。至于刀剑无情,恐怕就生死难料了。”
燕山微微颔首,随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不知剑神前辈是要留下我们,还是除去我们?”
中年男子冷冷道:“无可奉告!”话音未落,他已从桌下抽出一柄长剑,朝燕山刺来,迅如疾风。
老板娘微微一笑,双袖轻扬,两把短刀瞬间出现在手中。他双刀轻舞,杀向燕山。
燕山漠然一笑,拿起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飞身迎上,快如鬼魅。
一道黑色剑影闪过,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已然在中年男子的咽喉处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之后,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去势未减,又划过了老板娘的咽喉。
中年男子和老板娘缓缓倒下,满脸惊愕之色。他们也曾横行江湖,如今竟被一剑双杀,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方才谈笑风生,转瞬间阴阳两隔,世事难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燕山和蒙甜没有停留,继续赶路,步行而去。就在不久前,他们清楚地听到马儿哀鸣声,随即戛然而止。
或许,这老板娘与中年男子罪不至死,可是,那两匹马儿岂非更加无辜?
正如燕山所言,以身度人那是释家,他选择以杀证道。既然拔剑相向,那身死人手就与人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