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右手倚剑、左手扶着蒙甜缓缓坐下。他褪去长衫,后背的伤口处血肉模糊,鲜血依旧在流。
见状,蒙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燕山毫不见外,直接将一个小瓷瓶递给蒙甜。
蒙甜心领神会,打开瓶塞,将小瓷瓶中的白色粉末均匀地洒在伤口处。
燕山牙关紧咬,一声不吭。之后,他从衣襟上撕下几块布条,勉强将伤口包扎好。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燕山与蒙甜凝神静气,暗自运功调息。
未过多久,五个丐帮弟子赶到这里,见此情形,不禁瞠目结舌。为首之人身着粗布短衫,清秀俊朗,正是傅青主。
看到燕山与蒙甜,傅青主赶忙上前,关切道:“燕兄弟,甜儿姑娘,你们伤得重吗?”
燕山微一抱拳,淡笑道:“一点皮肉伤而已。”
傅青主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吟道:“能伤到燕兄弟,看来这些人绝非泛泛之辈。”
燕山不置可否,随口问道:“傅大哥怎么会来这里呢?”
傅青主答道:“是凌兄弟捎话给我,提及黄河渡口一事,让我前来相助燕兄弟。”
燕山沉声道:“傅大哥有心了!”
傅青主道:“燕兄弟无需见外。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言罢,傅青主在前带路,燕山搀扶着蒙甜紧随其后,步履缓慢却异常坚定。傅青主有心相搀,却终究没有伸出手。一行三人行走在茫茫夜色中。其余四个丐帮弟子则留下处理那些黑道高手的尸体。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三人来到一座小镇前,这里有丐帮一处落脚点。
烛火燃起,三人围坐在一张方桌前。屋子不大,装饰简陋,家居陈旧,却打扫得一尘不染。傅青主赶忙为燕山和蒙甜倒了两碗茶水。二人谢过,各自饮下,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烛光摇曳,夜,寂静无声。
傅青主神色凝重,沉声道:“燕兄弟,不知剑神前辈究竟是如何死的?”
燕山轻叹一声,缓缓道:“我绝非剑神前辈之敌手,但剑神前辈的确是死在我的剑下。”
闻言,蒙甜脸色微变,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傅青主惊诧莫名,随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燕山道:“黑白双煞与太行七鹰应该是听命于剑神前辈,至于剑神前辈身后之人,我就不得而知了。”话刚出口,连燕山自己都暗暗心惊。剑神卓不凡何等人杰,岂会沦为他人棋子?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可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傅青主顿时目瞪口呆,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他沉吟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燕山微微苦笑,缓缓道:“我只知道,幕后之人一定是冲着我来的,至于其用意,我也说不清楚。”
傅青主若有所思,默然无语。
不久后,傅青主离开了,蒙甜睡着了。
燕山依旧在沉思。剑神前辈走了,也带走了许多秘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无心加害自己。黑白双煞夫妇虽然蛮横,却不是非杀不可。还有太行七鹰,虽言辞傲慢,却非奸恶之徒。我为何会如此嗜杀呢?至于sihaibang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听命于剑神前辈呢?还有,妙手人杰凤三前辈曾言,剑神前辈所为绝非出于本意,可又有谁能左右他的意志呢?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一路走来,这个天资绝世的少年曾历经磨难,在生死之间徘徊,却未曾迷茫过。可此刻,他的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