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剑诀第270章 意料之中

朦胧夜色，微微冷风，皎洁的月光中隐隐有着淡淡的凄凉。

一个绿衣女子静静地伫立在银杏树下，黯然神伤。那如水的双眸晶莹剔透，隐隐有泪光闪动。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两道身影穿过了圆形拱门，是燕山和蒙甜。

“雪儿姑娘！”

“雪儿姐姐！”

见到绿衣女子，燕山和蒙甜忍不住轻唤出声。

绿衣女子正是完颜雪儿。

完颜雪儿转过身，轻声道：“燕小弟，甜儿妹妹，我一直在等你们。”

目光交汇，往昔一幕幕瞬间浮现在眼前。

曾经，在银杏树下，一袭绿色长裙随风而动，身法飘逸灵秀，掌指迅如疾风，隐隐有真气流动。招式变换间，不着一丝痕迹。掌指所过之处，银杏叶自然分成两片，断面齐整，宛若天成。

曾经，在凉亭下，李若仙和完颜亮手捧茶杯，静静地欣赏着那曼妙身姿与精妙掌法。

曾经，在廊前，燕山一脸愕然，无可奈何之下，唯有苦笑。

……

如今，李若仙远走西域，完颜亮战死沙场……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触景生情。

燕山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清秀的脸上满是落寞与凄凉。他静静地凝视着完颜雪儿，明白她的来意。他想要劝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四目相对，沉默，静寂。

良久之后，完颜雪儿轻声道：“这一战，我要去。”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燕山轻叹一声，缓缓问道：“你想好了？”

完颜雪儿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目光决然。

燕山正色道：“三日后，我们一起去。”

完颜雪儿似乎突然放下了千斤重担，眼中浮现出一抹感激之色，轻声道：“我明白了。”

燕山关切道：“早点休息。”

完颜雪儿微微一笑，随口道：“你和甜儿妹妹也早点休息。”之后，她漫步而去。

望着那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倩影，蒙甜低声喃喃道：“雪儿姐姐好可怜！”

燕山微微点头，轻声道：“她也很坚强。”

夜色如水，微微寒意中似乎孕育着希望。

燕山进入房间，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从那天酒醉后，这个房间就一直为他留着，是一处避风的港湾，更像是家。他躺在床上，觉得很温暖，也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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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一道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山顶，目光澄澈如水。

骊山深处，三道身影在丛林中穿行，迅疾如风却悄无声息。

夜色在无声无息中渐渐消散，变得朦胧，终于，一抹红霞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断崖边，青石上，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盘膝而坐，双目微闭，神色平静而淡然，正是天道宗宗主李锦山和幽冥鬼府之主慕天麟。

李锦山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带着淡淡落寞，轻声道：“他们回来了。”

慕天麟望向东方天际尽头，淡淡道：“依宗主来看，结果如何？”

李锦山淡笑道：“剑灵相邀，燕山必然赴约，可剑灵绝不会对燕山出手。天护法生性沉稳，没有十成把握绝不会节外生枝。此行只为验证，其结果早在你我意料之中。”

慕天麟微微点头，沉吟道：“那宗主打算如何应对？”

李锦山轻叹道：“这里是保不住了，但天道宗绝不会就此湮灭。”

慕天麟淡淡道：“千年积蓄，千年等待，他们根本想象不到天道宗之可怕。”

李锦山眼中流露出炽热光芒，似乎正在憧憬着什么。

就在这时，三道身影倏然出现在青石前，正是楚天、花雨落和王宝荣。他们深施一礼，沉声道：“属下见过宗主，见过府主！”

李锦山微微点头，随口道：“情况如何？”

楚天回禀道：“正如宗主所料，那儒士果真是金兀术。得金兀术和燕山相助，完颜明成所图非小。还有，几日前，金兀术、燕山和蒙甜三人去骊山探查过，待了将近七日。”

李锦山沉吟道：“如此看来，这里已经被发现了。”说话间，他望向三人，淡笑道：“连夜赶路，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花雨落欲言又止。

李锦山微微摇头。

“属下告退！”三人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去。

不知何时，太阳已升起。

一丝暖意涌上心头，给人以希望。

慕天麟平静的双眸中泛起了一丝波澜，轻叹道：“没想到金兀术真的会来！”

李锦山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淡笑道：“我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慕天麟若有所悟，却没有多问。

接着，狡黠之色消失不见，李锦山举目四望，满眼皆是生机与希望，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挣扎与痛苦之色。

慕天麟看在眼里，却只是沉默，似乎在等待这什么。

终于，李锦山下定了决心，正色道：“就依府主所言，放手去做吧！”

一阵清风拂过，青石上只剩下一人，儒雅中带着淡淡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