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墨谦充满希冀的目光,赵十三等人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回以炽热的眼神,这句子,是写给我们的吗?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赵十三喃喃自语,紧接着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是啊,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自甘堕落呢,即便是在科举上不如别人,难道说别的就不能超过吗?
何须拘束于这一隅之地。
再说了,宁远又不是没有希望变得更好!
当墨谦写出这一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豪迈气魄给感染了。
事实上墨谦也正是这种心情,不只是鼓励赵十三等人,同样也是鼓励宁远的学子们。
“下一句呢?”一个安远的读书人喃喃自语道,不自觉的被这种情怀所感染,接着被曲翰墨狠狠瞪了一眼,讪讪收回眼光。
没想到墨谦却是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一声。
“算了,下面的诗句我不记得了,这场比试你们就当做我输了吧!”
什么?在场的包括林源在内的人都被墨谦这一手给气得不轻。
这么一首好诗,你竟然说不写就不写了,理由竟然是不记得了……
这一刻,林源真想冲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架到墨谦的脖子上,逼着他赶紧把接下来的诗写完。
当然,在这之中最为惊愕的就是曲翰墨。
当墨谦在纸上写出第一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回是有点悬,而“天生我材必有用”,他也只有望而苦叹的分了!
但是没想到接下来墨谦竟然说自己输了,你写出这样的诗还说自己输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是一首传世佳句啊,你这不是在侮辱别人的智商吗?
曲翰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是想说就凭这半首残诗就能够赢了我?你这是在侮辱我安远的读书人!”
曲翰墨极力把自己跟安远的读书人联系起来,以此来减轻自己败在别人手下的耻辱。
另一方面则是想要把墨谦跟整个县的才子造成对立,你不是厉害吗?我看你还能厉害得过一个县的人?
“这位仁兄,你的才华之高我们不可否认,但是你若是认为能以此来羞辱我们,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若是你能够跟我们安远的读书人道歉,然后承认自己输了,我们便相安无事,如何?”
一个才子说道,明显也是安远的人。
“柴兄说的有理,姓墨的小子,若是能够如此,我们就此揭过。
若是不然,我们怎么样也能让你闹得个身败名裂,这样你别说是做官了,就算是哪个先生也未必再敢收你做弟子,这次的乡试,我看你还怎么参加。”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这里本来就还是安远的人更多一些,就连安远的胖子袁县令都缓缓地走出来。
“阁下此举未免有些无礼了,若是你再不认错的话,那么以后我们安远的星云诗会,你就不要再来了,安远不欢迎你。”
作为宁远的对头,袁县令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宁远的机会。
况且这个诗会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本县的读书人一展才华,又怎么能让这个对头县的家伙抢了风头?
果然,此话一出,立即得到了周围的响应。
“对,没错,滚出安远,不要再来了!”
“我们支持县令大人!”
“不欢迎宵小之徒。”
“无耻之尤。”林源看看场上的情形,只是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
因为只要他出面给墨谦说话的话,那么别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的声誉都不好。
况且他看见墨谦的嘴角还带着一缕淡淡的微笑,林源心头一凛,这小家伙,不会又要弄出点什么事情吧?
但是林源仔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形势,发现他也确实是没什么优势啊,况且现在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
只见墨谦冷冷一笑,看着刚才那个才子说道:“你们这些话,是在威胁本官吗?”
“哈哈哈,本官?他竟然自称本官……什么?”
原本沸腾的人群一下子惊住了,这人竟然自称本官,而且在宁远的座位席上。
那么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林源一下子笑了出来,这小子,竟然这么干脆的就把他的身份给亮了出来。
但是仔细想想也没错,根本不需要什么计谋,就凭着他的身份,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林源看看身边的唐方,况且还有这小子在呢!
而刚才那个讽刺墨谦无法科举的人瞬间就哑火了。
可笑自己还在威胁别人无法参加乡试,但是没想到对方却早就已经上过一次金銮殿,成了这百里至尊,足足甩了自己十条街都不止。
“”你是宁远的县令?”
有人战战兢兢的问道,如果是一个月之前,这人的于此决计不是这样的。
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月,墨谦的各项举措就让宁远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各种的楼房在宁远犹如雨后春笋般快速的建立起来,而建安府的人也大量的涌向宁远。
现在甚至隐隐的有超过安远的趋势。
“没错,我就是宁远的县令,怎么袁大人,你们似乎不欢迎墨某啊!”
墨谦淡淡的说道。
“你……”袁县令陷入了深深地纠结当中,他也不是没有关注过宁远县。
根据他的推测,就依照现在的发展速度,别说宁远会有可能超过安远了,那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且还会远远地甩开安远,至少现在原本驻扎在安远的商人很多都已经奔向宁远的县城去了,这就意味着宁远的繁荣根本就是不可阻挡的趋势。
对于这样一个神鬼莫测之人,袁县令在暗中想要打压那是一定的事。
但是却没有想过要当面与他撕破脸皮。
不过袁县令面色为难地看了一眼周围的读书人。
都已经被人打上门了,若是再不反击,恐怕自己在安远的威望也会锐减。
再也很难得到当地大户支持了,而自己在安远县的统治也会变得举步维艰。
于是袁县令一咬牙,“阁下乃是宁远的县令,却到我安远来耍横,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不如你松个口,我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以后安远和宁远可就不太好相处了,想必这也不是阁下愿意看到的吧?”
没想到墨谦却坚决的摇摇头,“这决计是没有可能的,况且我今天愿意出头也不是为了你们安远的人,我只是不想让我治下的百姓再多受这么多的委屈罢了。
再说了,我对你们安远县,还真心没什么兴趣,下次,可能还得你们求着到我们宁远。”
接着,墨谦无视袁县令愤怒的目光,对着曲翰墨冷冷一笑。
“至于你,也不用再自作多情觉得我是在侮辱你了,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这半首诗,是我为他们写的,他们虽然是顶替着别人来这里的,但是却一个个都是我们宁远的好汉子。
我相信,等到明年的这一天,你们都会对他们刮目相看。”
说罢,对着远处的赵十三等人灿烂一笑。
“赵兄,还有各位,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