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场子?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大了一点吧,你知道这里的都是什么人吗?就凭你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那个走上来的读书人明显还没有怎么弄得清楚状况,怎么现在随便一个路人都赶出砸场子了吗?真当他们这些才子们不存在?
“怎么,你们不敢?”墨谦歪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但是脸色绝对不好看。
“哼,你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出来这般叫嚣,无非就是想要蹭一蹭萧大才子等人的光罢了,我们怎么会上你的当?”
等到这边的声音开始变大的时候,那一边的萧远恒萧大才子才缓缓放下笔,往这边看了一眼,不悦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不知道我的规矩吗?”
这些声音已经影响到他的诗性了,刚才墨谦闯进来的时候,他就不是很高兴,只是看见已经有人去驱赶,也就没有怎么在意的,但是这个家伙竟然说了这么多都没有把人赶出去。
这就让他很不悦了,而且看到墨谦的面容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竟然比自己还要俊俏一些,心中竟然已经有了一丝丝的火气。
萧远恒的这一声说出来,一下子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看到了吗?萧公子骂人了,就连骂人的时候都好好看哦。”一个看起来是富贵人家的女子说道。
“真是很有男人气概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是这样。”
“可是我觉得那边的那个郎君似乎要更为俊俏一些。”另外的一个鹅蛋脸女子说道。
“你说什么?你忘了我们是支持萧公子的吗?”
“可是真的是那个小郎君更为俊俏一些啊”鹅蛋脸女子低声喃喃自语,但是已经不敢让刚才那个女子听到。
墨谦转过身来凝视了萧远恒一眼,想想也是,人家一个名声在外的大才子,怎么会跟一个来路不明的路人较量呢,这样不但丢分,而且还不讨好。
而且对于这样闯进来的人,赶出去也没什么不妥,说的话难听一点也没什么不妥。
道理墨谦都懂,但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不是那么让人高兴了,你是才子你厉害吗?你是才子就能够让别人随便滚了吗?今天这个场子,自己砸定了!
“这样吗?”墨谦默默地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一样的东西,拿起来放到众人的面前。
刚才众人夜色太漆黑,还没有注意到,但是等到放到明亮处的时候,众人的眼睛慢慢睁大,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现在才真正看清楚,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玉佩,而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块被雕刻成玉佩形状的精美水晶,在众人的目光中,这颗水晶闪耀着无限的光辉,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眼球,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一颗水晶上面了。
要知道,一块水晶在大齐是多么珍贵,物以稀为贵,一般的水晶在大齐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别说是价值千金了,就算说是无价之宝都是可以的。
而且普通的都还是有瑕疵的,或者是不够纯净,但是这一块水晶就不一样了,众人都能够看到。
上面一点点的瑕疵都没有,晶莹剔透,而且还能够把自己的面容清清楚楚的映照在上面,这样的水晶,简直作为一个小国家的镇国之宝都不为过啊。
就这么佩戴在这样一个年轻人的身上,真的合适吗?
那这个人的身份,又是怎么样恐怖的呢?现在刚才那个才子已经有点后悔了,看来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啊,自己可别真是惹上了什么祸。
“你拿出这块水晶,是想干什么?”那个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墨谦淡淡一笑,然后笑容一敛,“只要你们在场的人任何一个能够作诗能够赢了我,这一块水晶就归他了。
”什么?众人都有点坐不住了,而刚才那个口出狂言的才子更加是腿都软了,这这简直就是一场惊天豪赌啊,到底是多么败家的人才能够坐做出这个决定,或者说,到底是怎么样有诗才的人,才能够这么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但是墨谦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水晶,也就是一块做的更加精美一点的无色玻璃而已,拥有现代技术的墨谦想要做出来,压根一点难度都没有,只不过就是成品率不高而已。
而以这一块就是墨谦弄出来玩玩的,当然,今天晚会上那个也就只是在管繁的极力推荐下才佩戴出来的而已,毕竟在墨谦的眼中,读书人一般都是带着玉佩的。
只有那样温润的事物才能符合一个读书人的身份,而当众人都带着玉佩的时候,你的腰上面却挂着一块玻璃,这算什么?
但是这一块玻璃在众人的眼神中却代表了不一样的意义,甚至是敬畏。
“你想得到什么?”萧远恒眼睛里紧紧地盯着那一块水晶,“只要能够拿到这一块水晶,你提要求吧!”
“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吧,只要在场的各位,谁能够用诗词来打败我,那么这一块水晶就归他了。但是如若没有人能够打败的话在场的才子都要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这般对人,就算是地位比你低下的也不行”
墨谦转过头冷冷的看了刚才那个才子一眼:“而你,你要跪下给我道歉并且发誓!”
要玩,就玩大一点,墨谦到了大齐之后,就压根没有去主动惹过别人,一直都只是被人招惹的对象,今天,就算是玩的大一点又如何?
“你,岂能”那个才子刚想说话,但是却被一旁的萧远恒给打断了,“好,就这么说定了,只要我们在场的人有谁作诗超过了你,你就要把手上的水晶交出来,反之,就按照你说的办。”
“萧公子,这事可否再斟酌斟酌?”那个才子急道。
“嗯,你有什么意见吗?”萧远恒又环视了一周旁边的才子,只见那些人都没有什么担心的,正巧近段时间靖江王爷准备做寿,自己正愁没有什么东西送呢,现在可好了,这可真是一份大礼啊,只要王爷高兴了,那么自己仕途还会远吗?
“好,我们都答应了,就照你说的办。”
“这人是傻子吧?这里那么多的才子,还真以为就他一个人会作诗啊?”
“好了,这回那一块无价之宝的就看各位施展手段,看看活花落谁家了。”
旁边的人对于这块水晶的归属压根就不存在争议,反正归谁也不会能够回到原来主人的身上了,这是一个事实。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敢说单挑,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萧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读书人都过来,形象儒雅,相比萧远恒还更多了一份沉稳。
刚才他在另一边作诗,距离有一些远,所以没有听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等到他走过来的时候,旁边都发出了“嘶”一般的声音。
这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子啊,乃是琼林诗社的顶梁柱赵云清,萧远恒的才名在京城举人圈里已经是很高了,但是此人却更在其上,而且还是稳稳压过一头的那一种。
可以说,只要有赵云清出现的诗会,萧远恒就只能排到第二,而作为千年老二的萧远恒也有自己的骄傲,他略带着不悦的看着赵云清,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之后赵云清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些事情他不会参与,但是在一旁看看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说近来有人有一个叫做墨谦的才子回到了京城,诗才高绝,看起来就是此人了。”
刚才他在远远地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墨谦的身影,就连墨谦逃跑的惨状都看得一清二楚,看见墨谦没头没脑地冲进来,只是他正在作诗,所以也就没有理会。
但是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这样也正好趁了他的心意他也想要看看这个叫做墨谦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才华。
“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啊,帮这位公子拿上纸笔墨砚,请这位公子留下墨宝。”萧远恒面无表情的说道。
纸笔墨砚摆好,萧远恒问道:“不知道你想要比什么诗?”
“你说吧,我只不过是来砸场子的,不管这些。”萧远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都知道你是来砸场子的,你还不管这些啊?白痴,萧远恒在心中默念道,只不过这又让他松了一口气,最喜欢这样的傻子了,真是白送的水晶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萧远恒也顾不上什么了,淡淡说道:“刚刚我做了一首诗,也懒得再写了,那是一首以月为题的诗,只要能够写得出比那首诗更好的,我就承认我输了。”
萧远恒假装很淡然地说道。但是若无其事站在一边的赵云清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这首诗,萧远恒早就已经在心中琢磨多时,就等着在诗会上一举打败自己呢。
把不要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是没谁了。
萧远恒也是在心中暗笑,自己这一首诗可是琢磨了很久的,就是为了一雪千年老二这个名头,怎么可能是刚刚想出来的呢?
这一首诗绝对是代表着自己最高的水准,原本是想要用来对付赵云清的,现在只能就只能提前用了,只是想到墨谦身上那水晶,萧远恒的心中就不断的兴奋起来,只要有了这块水晶,自己就当一当千年老二又有何妨?
“请吧,阁下。”萧远恒挥了挥手,很有风度。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墨谦的心中都已经快要笑开花了,这年头的人都这么搞笑来的吗?写月的诗?
墨谦敢说,就算是自己小的时候用来启蒙的静夜思都足以秒杀这所谓的才子,那寥寥的几句话,就直接把一幅游子思乡的景象描写得无比动人,绝对不是自己到大齐之后听到的那些能够相比的。
但是墨谦却不打算用这一首诗,这一首诗对很多的人,都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就这么拿出来,墨谦还真是舍不得。
只是除此之外,墨谦就不信了,自己身上记得的那么多关于月的诗句,难道还治不了他?
那自己就算是百年之后都没有颜面去见这些大佬们了。
于是墨谦顺手就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第一句话。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萧远恒冷冷看了一眼,任你再怎么天纵奇才,但是自己可是有心算无心,经过这么久雕琢的诗句,要是还赢不了你现场做出来的,那还在京城混个什么劲儿?
而且这第一句看着,也不是什么惊艳的诗文,不出意外的话,自己那是赢定了。
于是萧远恒就把目光放在了水晶之上,很快,这一块水晶就要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萧远恒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打量,结果周围就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赵公子,赵公子?你怎么了?”萧远恒看着身边的赵云清陷入了沉思,唤了两声都还没有回神,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在看向桌案上那公正的字体。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好词,好词啊!”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别,行乐须及春。”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诗”随着墨谦的笔迹在宣纸上面铺开来,在场的众人,眼光也逐渐由疑惑转为震惊,等到墨谦停笔的时候,萧远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云清说道,“这首词,比之萧大才子的如何?”
那些之前看过萧远恒的诗的才子们怔怔的说道:“米粒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那首诗怎能跟这首相提并论,这诗可传世!”
“传世?”萧远恒愣住了,他想着,对方不是没有可能超过自己,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对方的水平竟然高到这样一种程度。
“那就请萧大才子把你的诗拿过来给我们观赏一番吧。”墨谦笑道。
就在此时,萧远恒冲向自己的桌案,把上面的诗词愤恨地撕成碎片,然后才黯然说道:“今后,我再不作有关月的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