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注意,萧天战再没有半分的停留,一个转身之间已经将那目光从展家大院所在的方向撤了去,而脚下的目标直指码头,哪儿虽然不是离开嘉州唯一的路,却是最方便的。
他的脚步并不是很快!
毕竟身上的束缚还没有消除,灵力全无,和那普通人差不了多远,甚至因为双腿酸麻的缘故,连跑都很困难。
“算命了,算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能够瞧见码头所在,,哪儿显得很喧哗,嘈嘈杂杂的,偏偏的,萧天战却把那几个字听得最为清楚。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嘴里面轻声的嘀咕道:“这世间,就装神弄鬼的多,命运就算是能算,哪有如何,反正改变不了,否则它也就不叫命运了,不是吗?”
话虽然很轻,但那脸上的轻蔑感却显得越发的浓烈起来。
“这位公子,算命吗?”
还真是那出不乐来那出,萧天战的身形刚打算越过那个‘神棍’,对方却突然间伸出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算不算!”
萧天战猛的摆了摆头,身体微侧之间,似乎想要摆脱于他。
“你是要去赶船,而且还显得特别的着急?”
“废话,到码头上来的人,十个中至少有一半是要赶船的,又何须你来说,你也不要在小爷这儿多费唇舌,不算就不算,任由你那张嘴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可不是只为了赶船,准确的说,你是在躲人,对吧?”
“这个都知道?”萧天战心里面暗暗的迟疑了下,很快,他又将这种想法给否决了:“我神色冲冲,而且很急切,的确不像是一般赶船客该有的,他本来就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能看得出这一点并不稀奇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躲的是什么人?”
见事有转机,算命的微微一笑,那手快速对我捻动着,摆出的架势还真是有模有样,就这样大抵过了十个数的样子,他才停了下来:“你要躲的,是女人,准确的说,是一老一少,她们可把你吓得不轻!”
这话出口的时候,萧天战是真的震了一下。
猜出先前的不难,但是现在连这个都能够,他若不是瞧见了什么,那就真是一个算命的好手!
“你还知道什么?”
萧天战顺着那心思本能性的追问了一声,他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猛的将那调子一沉,厉声道:“到底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得这般多?”
“闲云野鹤,一方士而已,你用不在在意我是谁,只是有一句话得提醒公子你,现在可不是离开嘉州的时候,北邙山,父子会,难道你是不想见他了吗?”
他?
指的是谁,萧天战很清楚,他的确是盼着自个能够,否则也用不着往大漠一行,更不会闹到如今这场面。
“谁要见他了,抛妻弃子,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去见的,我每想一回,就觉得心中的恨会加深几分!”
“那么你就更不能走了,有些事情不去弄个明白,只会压在心里面,那样未免太为难自个了,不是吗?”
这话像是在开导,而不像是在算命!
萧天战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很认同对方的话一般,自个是应该去,可那怪老婆子还有不知是谁的蒙面人,自个又该怎么去应对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只是一个算命的,却又不只是一个算命的,如果有缘的话或许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到时候!”
话到这儿的时候,他又顿了下来,那双眼睁得斗大,就像是瞧见了什么一般,嘴里面轻声的嘀咕道:“怎么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被他这么一带,萧天战急忙将头转了过去,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但就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少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又急忙的将那头转了回来。
乖乖,果然如此!
那算命的是想溜,而且此刻,只能看见他的身躯越过房顶,消失在视野之中,他就是想要去追也不太可能!
“他到底是?”
萧天战又暗暗的寻思道,除了身形是真以外,别的什么都捕捉不到,甚至连那张脸也可能是假的,又怎么可能想得到答案呢?
“我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吧,嘉州之地,展家想要找一个或许很容易,可我就是那二公子放出来的,他们自然不会来拦我,或许呢,还能帮我打打掩护,那她们想要找到我也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了!”
打定了注意,萧天战可没有丝毫的停留,客栈在那,他还得去找找,在这之前,可不能让越来越重的晕沉感‘摧毁’自个的算盘!
“你为什么不让他走呢?”
瞧着那背影越来越远,两道身形又从一侧闪了出来,开口的分明是那个算命人,他眨巴着那双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三哥,这个你心里面不是很清楚嘛,那人是什么样的性子,若是让他知道自个儿子不在这儿了,他还会来吗?”
“那你为什么又要那小子放了他?”
“鱼饵这种东西不能一直拽在手上,得甩出去,那样才能够钓的到鱼,而老婆子想要用他掉的,还是一条美人鱼!”
“你的意思是,她也会来?”
听着对方那话,魏三通像是突然间想到了点什么,他的脸上还挂着一张面具,看不清真实的表情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有些慌乱感,显然,口中那个她可不简单。
“或许就会来,或许就不会,三哥你到底是盼呢,还是不盼呢,这个老婆子可就弄不清了!”
不止是她,魏三通自个儿都是糊涂的,而且是越想越觉得糊涂的那一种,他的身子甚至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这才完全镇定下来。
“你瞧瞧,那是谁?”
莫非烟的声音突然间抬高了些,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被她这么一叫,魏三通自然也从那种思绪中抽了回来,眼神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