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停顿的时间并不长。
手腕就那么一个翻转之间,少年人又向前冲了上去,司徒钟可不是什么简单人,这样的‘危机’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呢?
他身形猛的一沉,感觉就像是有一道幻影附着其上,明明手上的剑只出了一招,却凭空的多出几道格挡的屏障来。
不但瞬间架住了木剑,而且还反手攻出了一剑!
剑尖所指,分明是咽喉要害,那少年人不得不防,即便是如此,肩膀上也被轻轻的挑了一下,衣衫硬生生的划破了开来。
萧天战那双眼,不由得又睁大了几分。
常人的皮肤,是黄色,最多的就是黑白的程度有一定的变化而已,可偏偏的,他肩头上的那一块,居然是紫色的,虽然没有阳光照耀,但瞧起来依旧十分的刺眼。
“真的是他?”
“他?”王遥逍回头就是一问。
“寒山门门主的儿子,素是非,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今儿个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老天爷还真的有够捉弄人的!”
寒山门门主之子?
这来头可真的不小,五大门之中,虽然以碧游宫主司徒槿的实力最为强悍,但其它门派也不弱,寒山门更加四派中的佼佼者,那一手的剑术,估摸着除了萧青山,就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了。
甚至江湖传闻,剑圣年轻之时,还曾亲自上过寒山,和现在的寒山门主素龙以师兄弟的名义相称过,这素是非就算是没有达到他老子所有的水平,那也不是谁都能够小觑得了的,这也难怪他敢拿着一柄木剑就冲了上来。
可这人又和萧天战有什么关系呢,他至于给出这样的反应吗?
被人逼退,素是非也没有急着再往上去,他的剑一折,又朝着另外的人冲了去,那感觉,就像是知难而退,要选择退缩了一般。
只是嘴角之上,一抹轻笑感浮现了出来,你若是不小心翼翼的去瞧一下,还真察觉不出来。
“镇定一些,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什么怨,现在都不是发泄的时候,咱们必须先过了这第一场,或许到时候还能够碰得了那小子,到时候你再发泄也不迟!”
这话倒是说得不假。
萧天战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心中的躁动感就已经压了下来,这个高台之上,又岂止是那素是非让他在意。
要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和那司徒钟,莫离也对上,正好可以出一出心中的那口怨气。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已经到了这北邙山的展家,却没有一个愿意做那‘出头鸟’,甚至这一刻,连半点儿身形都瞧不见,他们到底和那是司马通还有碧游宫的姐弟俩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呢?
“瞧来你也对那小子很在意,到时候你对上他,可不要手下留情才是,他可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你随时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样的算盘,笑容啥的,只会是一种掩饰的方式而已!”
“看来你在他的身上,是吃了大亏呀!”王逍遥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手上的长剑紧跟着明显的颤抖了起来,瞧得出,他所调动的灵力又明显的加强了几分,让人冷静,可到头来自个却有些躁动了起来,不过呢,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至少在第一场混战里,还能帮上不少的忙!
“吃亏未必是坏事,至少能让你瞧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不是吗?”
萧天战并没有打算去辩解,他的手猛的一挥,已经硬生生的向前又跨了一步,试图着将先前后退的那一步又逼回来,毕竟离那高台边越近,也就越发的危险,他稍微的顿了一下,又接着开口道:“我很想知道,你的真面目到底又是什么呢?”
这话说得,未免太伤感情了些。
但那却是事实,明说总比暗地里猜忌的强。
被他这么一问,王遥逍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一抹无奈的感觉全无掩饰:“我这般做不过只是为了躲两个人而已,有些事情,你最好别问,因为知道得越多,对于你而言,越危险!”
萧天战并没有打算去怀疑他这话。
又或许,他压根就没有机会可言,齐刷刷的,好几柄长剑又递了过来,让他连招架都变得格外的繁忙,又哪儿有空去思量别的呢?
不过呢,高台之上也不是全无变化,半刻钟的样子,基本上已经摔下去了一般,留在台面上的,都还在苦苦挣扎,毕竟都到了这般关口,谁也不想被淘汰了不是。
“看剑!”
王遥逍又猛的挥了一剑。
那剑气,分明比先前强了不少,瞧得出,他的心里面是有波动的,否则绝对不会折腾成这样,整个身躯极速的往后退,那柄锈剑已经朝着素是非冲了过去。
这般做,并不是想要将那小子挑下台,他的心里面很清楚,自个也没有这样的能耐,只不过是要借助这样的方式,去做一下横向对比罢了,毕竟第二场很有可能会遇到,那个时候再去思量这些,未免太晚了些。
铛,那一声撞击算不得清脆,毕竟对方手中拿着的是木剑,远不如精钢那般坚硬!
可这一撞,王遥逍脸上的震惊感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自个可是偷袭,不但没有站到丝毫的偏移,甚至被对方这匆忙的一荡,整个人还有些向后退的架势,差距啥的,瞧起来还是相当的明显的。
“若是真的全力以赴,恐怕!”
站定的同时,王遥逍可没有急着再向前冲,而基本上是同时,萧天战已经跟了上来,那一幕,他瞧得异常的清楚,而调子里面的情绪,似乎比前者还要感慨一些:“没想到这小子修为居然这般的强悍,看来,以前还是我太低看于他了!”
去承认自个最不想要承认的人,那种感觉的确不太好受。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王遥逍轻轻的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瞧一步呗,说不定咱们到头都遇不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