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风仍旧没有打算去接。
而是那般直勾勾的瞧着少年人,这样的举动未免让人太诧异了些,清茶这类的东西,完全可以当作白开水来喝,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嘛!
“你好像他!”
他?萧天战又不傻,自然很清楚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很快,他便将那头摇了摇:“这一点你说得可不对,我的确和他有几分的相似,但更多的,却是不同!”
“年少的人总是叛逆的!”
“所以你也一样,不是嘛,否则又怎么会这般装扮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自以为自个伪装得很好,殊不知,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别人一眼就能够瞧得出来!”
“瞧得出来又如何,只要不捅破,不就成了?”
这种交锋的方式,萧天战心里面越发的清楚,今儿个是真遇上了对手了,他的手猛的一拍,长剑顺势而起,眨眼的功夫已经露出了半个剑刃,锋利异常的剑面,折射的光凌冽无比,让人瞧着心寒。
梅长风倒是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那双眼停留在剑刃之上:“你若是想要动手,为什么不出了全剑,心里面到底在顾忌着什么,让你摇摆不定,对于剑客而言,丝毫的犹豫都可能是致命的,不是吗?”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拿你怎么样?”
对方既然不接那茶杯,一直端着也不是事,咕噜咕噜,索性的来个一饮而尽,也正好可以缓解一下嘴里面那种浓郁的茶味:“你压根就不会武功,就算是有恶意,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连这个都瞧了出来?
梅长风还真有点没料到,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也没有去否认的必要:“你眼光儿倒是不错,或许我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个?”
“都不是!”梅长风的手,又朝着那柄长剑伸了过去,这一次,萧天战居然没有阻止她,甚至还刻意的将手中的长剑往前递了递。
都不是?
这回应,又让萧天战愣了一下,女人似乎早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那脸上的笑意儿又挤了出来:“先和我走吧,有人还在等着你呢,见到了他们,你心中的疑惑自然就清楚了!”
还有人要见?
萧天战真有些不情愿,可话扯到了这般程度,他似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躲是躲不掉的,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坦然点去面对呢?
嗖!
那声音来得相当的尖锐,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眼前,王遥逍身形猛的一侧,已经将那暗器躲了开去!
瞧起来很轻松。
但他却真的笑不出来,因为紧跟着,又是一支暗器激射了至,和先前比起来,那力道还要更加明显一些。
想要再躲,基本上也躲不了。
王遥逍只得将那手中的长剑一挥,刃口猛闪,又是铛的一声响,震动之下,整个人向后猛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站定,胸中气息翻涌,当真是异常难受!
“什么人?”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从北邙山往下,无论是行踪还是装扮,都显得十分的谨慎,生怕自个稍微大意了些,就被别人盯上了一般,现在瞧起来,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来者分明不善,否则绝不会做出这般暗中偷袭的举动来。
“就凭你这样的,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苍老,一听就知道是上了年纪的人,而那调子里,嘲讽的味道相当的浓郁,就像是鄙夷这个少年人一般。
会是谁呢?
王遥逍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轻易的服了软:“但我现在还活着,光明正大的站在这儿,总比你一个连面都不敢漏的卑劣小人要好很多!”
“你真的想要见我?”
这话问得,那怕是敌人,摆在明处总比暗地里的好,所以王遥逍轻轻的点了点头:“除非你不敢!”
“傲气未必是一件好事,明白吗?”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一道身形便已经冲了出来,那速度极快,而且手中的长剑分明是朝着少年人的要害而来,乖乖,若是要它刺牢了,就算是不死,估摸着也是重伤一场。
无论如何,王遥逍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猛的将那双腿一压,极大的力量都盛放到了地面之上,光是一个远距离的暗器就让他那般难以招架,真要是对着来,可不知道这一击的冲撞力得有多强。
铛!两柄剑很快撞击到了一起。
果然和自个想象的差不多,那力量之强,就算是他摆足了阵仗也有些架不住,一双腿不停的颤抖着,骨头儿就像是要断了一般,酸疼感如何能够抹得去。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人为难的,是对方还会不会,要是再来上这么一场,乖乖,他还真就!
这样的担心多少有点多余,因为那身形停了下来,就站在离他三五米的地方,并没有再进攻的打算。
距离近了,自然什么都瞧得清楚了。
那张脸,很沧桑,倒是和王遥逍想象中的差不了多少,就算是比起萧青山来,年岁都还要大上一些,精神啥的,倒是挺好,瞧不出半点儿颓废感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人又问了一声,很显然,对方可不只是为了和自个说那些话那般简单。
“一个和你一样的人!”老人轻轻的笑了笑,再配搭上他的话,那感觉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一点儿的正经感都没有。
“和我一样?”
王遥逍听不懂他的话,他微微的将那身形挪了挪,心里面暗暗的寻思道:“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管了,我先拖延一下时间再说,很快她应该就能赶过来,联手之下,也未必就会输!”
“都是自以为聪明,可以靠自个的能力改变所有的一切!”
被他这么一质疑,老头子脸上的笑意多少收敛了些,连带着嘴里面也轻轻的叹了口气:“其实,那不过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就如同此刻的你,不会真以为自个能等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