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这担心似乎有点儿多余。
欧阳景德不但没有想要去接话的意思,甚至还轻轻的将那头点了点,像是在同意着对方的说法一般。
他身形那么一跃,整个人已经站到了萧天战的面前,目光上下的打量着:“真的和他好像,只可惜!”
可惜什么,话又停了下来。
伤感的味道显得十分的浓郁,若是以前,要和那人扯上关系,萧天战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如今,人已死,就算是有天大的恨意也都消弭了一大半,甚至那心里面,还有一种好奇感升了起来。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奇归好奇,一时间还真有点儿问不出口,欧阳景德的手试着往前伸了伸,但到底还是没有拍到少年人的肩膀上,它在空中有一个停顿,然后又很快的收了回去:“你先带他进去吧!”
进去?
也对,叙旧啥的,就这么的站在的确有些不讲究,和先前那种争锋不同,李如松居然没有半点儿想要和他唱反调的打算,感情是因为提到了萧青山的缘故,这个老头儿的心绪也有些伤感了起来。
“你跟我来吧,虽然他可能会不赞同,但有些东西我们还是得交给你!”
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什么宝贝吗?
说完这话,李如松并没有打算过多的去做解释,那身形已经朝着庭院的内部走了去,至于萧天战,人都已经到了这儿,除了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之外,一时半会之间还真没有别的选择可言。
庭院显得很深邃。
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明显,甚至到了后来,少年人只觉得自个全身都有种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难受,但显然,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美姑可是完全不会功夫的主,连她都能够忍受的话,又能冷到那儿去嘛?
就这样的,大概走了一刻钟的光景,终于,李如松的脚步停了下来,而他的面前,伫立的是一扇门,算不得高大,而且被一种萧天战叫不出来的藤蔓植物遮挡着,要是不仔细的去瞧,恐怕还不一定能够发现得了。
这种地方,一般都藏着宝贝。
“现在你过来,打开这门吧!”稍微的顿了一下,李如松又将那头转了回来。
“我?”
萧天战指了指自个,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一般。
要是有什么机关的话,他压根不知道,过去了还不是打不开,要是没有,那就更没有必要了,李如松虽然上了年纪,但毕竟是习武之人,还不至于连这么一扇门都推不开。
除非?
想到这儿,少年人越发的谨慎了些,眼前这三个人似乎都是萧青山的朋友,可又有谁能够证明得了呢?
“你在害怕?”
或许是察觉到了萧天战那犹豫不定的心思,欧阳景德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像是有些许的失望一般。
这是事实,萧天战没办法去否认。
稍微的顿了一下,欧阳景德又接着往下说道:“谨慎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是在眼下这种背景里呢,不过你好好的想一想,凭我们的实力,要你的命并不难,要真的想对你怎么样的话,用不着拐这么多弯弯拐拐!”
也对,实力的差距还是相当的明显的。
萧天战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猛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身形也紧跟着往那门所在的方向瞧了去。
离得近了,那是一扇什么样的门,自然也就瞧得更加清楚了些。
铜材打造,虽然比不得黄金白银,但也是相当的昂贵,普通人家,最多有点儿生铁打造成的刀具,像这般大的铜块压根就没有办法来想象。
当然,如果只是门或许也还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那上面的凸起,却像是能工巧匠用某种特殊的工艺勾镶而成,棱角分明不说,再那些转弯之地,甚至还细细的打磨过,异常的精致,龙须凤尾,栩栩如生,就冲着这手艺,乖乖,那也不得了。
这还只是门而已。
需要用它来遮掩的,又会是什么呢?
萧天战没有去深究,而事实上,凭他现在的想象力,也不可能得到答案,反正人已经在这儿了,只要推开那门,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打定了注意,少年缓缓的将手放了上去。
可还没有碰触到门面,他又猛的将那手收回来,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般:“怎么会这般冰凉,就算是积冰也不可能会!”
“这是寒山门的镇殿碑,一直被埋在中峰的冰池之中,日积月累,在它的体内也蕴含了极其强大的玄冰之力,你觉得冰是正常的,但这种凉意,却再不住的消退,到如今,只有三四分的样子了!”
李如松就站在他的身旁,自然将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
他的话并不快,像是在解释一般,三四分就能冰凉成这么样,那它原本的寒意都强大到什么程度,而且它不是寒山门的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冰冷呢?”
美姑也朝着这边靠近了些,有些不解的追问道。
“你不会功夫,体内自然灵力薄弱,而这块镇点碑颇通灵气,除却寒山门特定的心法之外,旁人感受不到也很正常!”
还有这般奇妙的东西?
要不是今儿个亲眼所见,萧天战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他稍微的愣了一下,又将那手朝前伸了出去,和先前不同,这一次手掌上所附带的灵力明显的加强了不少,似乎想要借着这种方式去验证什么一般。
果然,那种凉意比先前更加的强烈。
他本能性的想要抽手,可那手,却压根抽不回来,因为几乎是同时,李如松已经将手搭了过来,将他整个肉掌死死压住,后者的灵力相当的强悍,就算是少年人想要挣扎也压根不可能!
一时间,寒气透骨不说。
萧天战只感觉自个体内的灵力通过接触点,快速的朝着铜门涌了进去,那速度之快,就如同泄洪之水一般,可了不得,试问一个人能有多少的存量,能经得住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