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个已经说出了口的话,想要收回来基本上也不现实吧?
她稍微的顿了一下,又将那话题儿给转了回去:“你把话说得这般的隐晦,伯伯能够听得懂吗,再说了,他能够听得懂,那别的人恐怕也能,到时候要折腾起来,咱们恐怕不太好对付!”
“这个你用不着担心,那一棵松虽然知道的人极多,可那洞却是个绝对隐秘的地,压根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就算是能找到松,也找不到洞,对咱们的影响不会太大,至于寒山门的人,你觉得这老头儿的,敢让这些话飘进他们的耳朵嘛,再退一步,就算是他敢,也得要素南风相信才成啊!”
“他为什么会不相信呢?”
“身份到了某种位置,自然就得事事谨慎,不是什么都能信了,素家三小姐和师傅他老人家的关系,原本瞧起来应该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可你什么时候听寒山门的人主动提起过,就连那小子在寒山的地位,不也是很尴尬吗?”
的确,这话也假不了。
木棉花曾在北邙山高调的做个过客,自然能够瞧清楚寒山少主素是非和萧天战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就算是说出敌对都有人信,哪儿像是表兄弟?
“他们不像表兄弟,你们又哪儿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思绪到了,木棉花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那声音很低,王遥逍倒是没有能够听得明白,只将一双眼,有些不解的瞧着眼前人:“你在说什么呢?”
“没,没!”
木棉花急忙摆了摆手,试着将那话给完全性的遮掩过去:“我只是在想,人啊,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也不知道那高高在上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高处不胜寒啊,怕就怕!”
话到了这儿,王遥逍也明显的顿了一下。
这有些想法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本来就没法选择的身份,要是自个还来为难自个,未免也太难过了些。
“好了,好了,你不是冷嘛,来,再喝一杯!”
说这的同时,王遥逍又将那茶壶提了起来,满满的给对方的茶杯里斟了去,不提自个还好,一提,嘿,那妮子心里面的不快活又扯了出来。
“喝嘛,喝嘛!”
和这两个少年人此刻的状态不同,萧天战的速度可不算慢。
他只能紧紧的跟在素兰心的身后,对方虽然有些上了年纪,而且爬的还是山路,但似乎对她没有半点儿的影响一般,想来这一身的能耐,可不比任何人弱。
可这快要入夜的光景,去做这样的举动,未免让人有点不适应,再怎么急切的事,不能等明儿个去问吗?
这种疑惑还是其次,更夸张的是她选的路。
分明不是朝着正道去的,堂堂寒山门的三小姐,就算是再没有权势地位,身份总还在哪儿摆着吧,不让走,显然是不可能的,之所以这般做,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盘算才是!
当然了,莫离是不合适去问的。
所以即便是心有疑惑,她也只能等着萧天战先开口,可偏偏的,那个少年人就像是全不关心一般,就这么直勾勾的走着,生怕自个会被落下半分。
可一直这么走,也不是一个事!
也不晓得是哪儿来的决心,木棉花猛的向前跨了跨,人已经站到了萧天战的身后,那手顺势将他的衣袖轻轻的拉了拉:“你就这么跟着她走了?”
萧天战回过头来,似乎有点儿不解。
那感觉,就像是对方的问题有什么矛盾一般,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怎么去回答:“她是我娘,是不会害我的,既然这般做,就一定有她的原因所在,我只需要跟着走便是,又有什么好去思量的呢?”
这样话,好像也对哈!
萧天战可不傻,那话说到尽头时,他已经知道对方到底在担心着什么,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儿笑意来:“知道你有些担心,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萧某人还站着,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儿损伤!”
这话倒还听得!
莫离的心里面不由得一暖,女人嘛,心都是柔的,哪儿听得别人说这样的话呢?
“我!”
那嘴微微的蠕动了一下,她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老婆子若是你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一个男人的话的!”
素兰心的调子很不是时候的冒了出来,感情两个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没有能瞒过她的耳朵,只是这当娘的人突然折过来拆儿子的台,给人的感觉还真奇妙!
“为什么呀?”
“你也不想想他那个老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同样的血流淌下来,他又能够怎么样?”
“娘,你这般说的话是不是让人觉得好伤心?”
萧天战皱了皱眉,被人这般挖台,要是换做常人,估摸着早已经生气了吧,可偏偏的,他现在只是表面如此,心里面却有些欣喜的感觉。
明明彼此之间有些芥蒂在,但还能开这样的玩笑,瞧得出来,在素兰心的心里面,似乎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
“你小子也知道什么是伤心,这要是信了你的人,岂不是更难受?“
“好吧,那我就不相信他了!“
莫离这反应,嘿,倒是来得很配合,似乎连犹豫的空间都没有留出来,这一下,萧天战无疑更加尴尬了些:“你为什么相信她,却不相信我呢?”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这样都可以啊,萧天战被弄得有点儿苦笑不得:“哎,都说女人难惹,瞧来是真的了,我要是再跟你们这般闹腾下去,待会估摸着说什么都是错,算了,还是紧闭了嘴巴,任由你们表演吧!”
“有点儿小气,但却是明智之举!”
素兰心自然也知道他是玩笑话,但这话听着,她却很快活,至少嘛,不用活得像以前那般的压抑,人没了,就再无盼头,自然也用不着再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