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疯老,人站在哪儿,并不曾挪动半分。
这个人,王遥逍可不担心,以他的功夫,就算是胜不过冷心,但也相差无几,他若是想要走,没有人能够留得住。
而那一双目光,都死死的瞧着一棵松所在的方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一般,那神情啥的,也显得很凝重。
“师傅?”
优姬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那声音啥的,很低,很显然,在优姬的口中瞧来,这有些事情她不好去衡量,而眼下,也就似乎只有她还在这儿了。
“你赶紧走吧,那小子可没有太多的心思想要来救你,要到时候他反悔了,恐怕你想要从这儿走,都基本上不可能了!”
这话虽然不怎么的好听,但也假不了。
优姬虽然名义上被王遥逍称为额娘,可两人却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甚至从某一种层面来说,他们之间还可以被当作死敌来对待。
话到这儿的时候,疯老又微微的顿了顿:“只是从今儿个起,你和老头子我之间,那师徒的缘分就此了断了吧,你混迹你的滚滚红尘,而老头子我,只愿在这世俗之外,做个闲云野鹤的无归之人!”
这是在表明自个的立场了。
当然了,利益的相关方,基本上都在这儿,而且无论是谁,都不是糊涂之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师傅?”
优姬又叫了一声!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疯老一个箭步之间,人已经朝着崖底跃了去,乖乖,那可是个深不见底的存在,要是换做了一个普通人,估摸着这么摔下去,连尸骨都难以寻见。
他没有打算释放灵力,而是任由着身体往下坠落。
这人体的密度是远大于空气的,所以那速度也是越来越快,那怕优姬一个箭步跨过去,目光所瞧,也已经看不到那个老头儿在哪儿了。
“你让他们先走吧!”
王遥逍的目光又朝着莫严风和冷心瞧了瞧,可这话没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后者的身上:“我想要和他单独的聊一聊!”
这两个人,才算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要求啥的,从这个角度瞧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的过分,而王遥逍的那柄剑,已经从刘昶的脖颈上挪了开来。
“你当真不打算杀我吗?”
瞧着对方这样的动作,刘昶似乎有点儿不愿意去相信自个瞧见的。
“我若是想杀你,早已经动了手,而且,只要我能够拿出足够多的筹码来,他们也不会对我有半点的为难,毕竟以冷心的实力,杀掉莫严风并不难,而他也可以弥补自个的一切损失还不用担心被人报复,不是吗?”
这样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在。
刘昶可不是那般不识趣的人,他忍不住的将那头摇了摇,像是很无奈一般:“你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算盘,而且还认定了他一定能行,又为什么不动手,别怪叔叔没有提醒你,今儿个你做的事情,可当真不是什么睿智之举,你明白吗?”
“睿智不睿智,这个谁能够说得准呢?”
王遥逍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很无所谓一般:“以后的时候以后再说吧,如果我真的后悔,那也是自个做出的抉择,怪不到别人的头上,不是吗?”
这话倒是坦然得很,估摸着也只有王遥逍这般的存在,能够说得出来吧。
他实在是经历得太多,而且还在生死的边缘走上了一遭,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了,现在,又亲耳听到那些个故事,无疑更将内心的情绪给压制住了一些,那怕是不是这般想,有些问题,他都能够给出慰藉自个的答案!
话都说到了这般程度,刘昶也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
他微微的将那头摇了摇,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整个人自然没有在哪儿做过多的停留,一个转身之间,人便已经消失了去,而莫严风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或许这也是刻意保持才好的结果吧。
至于优姬,她可不糊涂。
待在这儿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半点的好了,而且还有某种凶险在,既然如此,她还不如早点儿走了,和自个的人汇合之后,一切也就变得容易掌控多了。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王遥逍和冷心两个人存在。
说来也真是奇怪,两个人的名字都是看似随意,却又有所指般的取的,那感觉,就好像他们都不想背负某种宿命一般。
“你若是想要和我套什么兄弟情义,那最好还是不要开这个口了!”率先说话的人,是冷心,这原本也很正常,两个人在嘛,总有一个人要先迈出那一步的,只是这调子,却让王遥逍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些。
他俩可是亲兄弟啊!
这般绝情的话无论从谁的嘴里面说出来,那都不太好听,可偏偏的,他就开了这口,不但开了,而且说得很坚决,似乎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所以王遥逍的身形站在原地,有些犯愣。
感觉就像是一时半会之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突破眼下这片儿尴尬一般,两个人大抵又停留了十来个数的样子,王遥逍的嘴角才微微的网上挑了挑,流露出一副轻笑来。
那神情,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着对方呢,还是在嘲笑着自个。
“你笑什么?”
冷心身形微微的往前跨了一步,连带着那调子都有些质问的感觉,不得不说,他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那怕没有刻意而为,那顺着气势散发出来的灵力,也让王遥逍觉得有些寒意。
寒山已经很冰冷了,再来闹这么一出,的确有些难以忍受。
“我其实一直不知道自个有个兄弟,要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提起你,估计这一辈子,咱们都不会!”
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王遥逍忍不住的顿了一下,萧青山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他那怕到了现在,都还有些寻思不透,可即便是如此,那个老头子付出的代价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