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离黔山市很远,坐车赶到周村所属的县城,珙雍县,还得从县城转车到乡镇,走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
刚到车站,准备买票,李莲英就在后面追了上来。
“师傅,等等我,等等我!”
他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你小子怎么来了?”王皓疑惑的问道。
“我听彩霞姐说你要出门儿,我就赶过来了,让我跟着你一块儿去吧,”
“你小子知道我去干嘛?”
“知道,抓鬼嘛!”
“不是去抓鬼,也懒得跟你解释,滚回去好好上课,别一天跟着我瞎晃悠。”
“爹,我大五啦,留级,根本没什么课,只要期末补考过关就行,你就带我出去吧,爹,我给您跪下啦!”
李莲英刚要跪下,王皓立马将他扶住。
“你小子可真能折腾,好吧,我就带你去,不过,回来给老子好好看书,别他妈的挂科啦!”
“唉,听爹的!”
王皓:“你喊我哥吧,叫爹怪不习惯的,毕竟我们年龄差不多。”
“呵,你意思是瞧不起我对吧?王皓,你他妈的是不是瞧不起我?”
李莲英显得很生气。
“我喊你爹,那是您给我面子,现在,你居然叫我喊你哥?你他妈的是不是瞧不起人?”
“啊?”
王皓:“……”
“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
“无话可说。”
“这还差不多,那个,爹,你留张彩霞那么漂亮的女人在家,你放心嘛?”
“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是她硬要我做她的男人,她想干嘛就干嘛,关我屁事!”
“奥……原来如此。”
“彩霞姐原来和你没有那种关系啊!”
“你小子嘀咕啥呢,快买票上车啦!”
“好叻!”
他们先从黔山市坐火车到珙雍县。
火车上,异常混乱拥挤,过道上也站满了人,有的来回穿梭,就像闹市赶集一般。
由于天气过热,好多人大汗淋漓,车内味道一样夹杂着一样,重重叠加,脚气味儿与汗味最重,四处弥漫。
两人买到的是普通舱的硬坐。
“哇,皓哥,这火车好脏啊!”
“大多数火车都这样啦,你没坐过吗?”
“很少坐,我都坐……”
“你都坐什么?”
李莲英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停下来了。
“没什么,”
“切,神神秘秘的,快睡一会吧,还要很久才到呢,估计到县城啊,已经天黑啦!”
王皓闭目养神,李莲英则拿出手机在一旁听歌。
“花生瓜子矿泉水啦,让一让啊,花生瓜子矿泉水啊!”
这才刚闭上眼睛,列车员就推着小卖车在过道里来来回回的跑,刚走没多久,又来卖水果的。
“二十块一包啦,二十块一包啦!”
王皓叫住了卖水果的:“给我来一包,可以便宜点吗?十五!”
不行,就是二十啊!
“好吧!”
付了钱,王皓与李莲英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大概才过了十分钟,卖水果的又推着车过来了。
“十块一包啦!十块一包啦!”
王皓立马叫住他。
“你刚才不是二十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变十块啦?”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还要吗?”
……
“这么坑,不要了!”
卖十块都不要,刚才二十还要,脑子不好使,切!”
王皓:“……”
“不要就让开,一会儿我还得卖盒饭呢。”
“水果五块一包五块一包啦,现在通通五块啦!”
“……”王皓
王皓无奈的返回座位,他的右前方有个老人在一动不动的坐着,哪怕车子偶尔晃动,也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很短很整齐,一身陈旧的中山装,让人眼前一亮。
“王皓,你看那老头干啥呢?”李莲英问道。
“没什么,觉得那个人很有派头,有点像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
“嗯!对。”
“变性人,阴阳人吗?”
王皓:“……”
阴阳先生,多指懂些风水、阴阳八卦、五行命理的一类人,早期多从道教演化而来,为人推算祸福吉凶、生老病死等等。
不过很少为活人算命,基本都是为死人算。
“为死人算命?这可稀奇古怪啦!什么意识?”李莲英疑惑的问道。
他们给死去的人算什么时候下葬,葬在哪里,丧事办多久等等,都是非常有考究的。
“那他们都是通过什么方法给死人算命呢?”
王皓继续道。
阴阳先生属于中国民间殡葬职业,其风水学说和祸福吉凶的推算方法,源于道教;
“奥,懂了!”李莲英若有所思的说道。
随后,他继续问道:“阴阳先生与阴阳师一样吗?”
王皓摇了摇头。
阴阳师起源于阴阳家,后传于日本,成为日本祭祀职业。二者虽然名称相近,都以阴阳学说为主,但是从根源、本质上早已大不相同。
“有何不同?”
王皓白眼。
“你他妈的读书有这么认真,就不会挂科了,滚!”
李莲英:“……”
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王皓,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哇!爹,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王皓
“我也是大学的时候翻课外书学的,都是皮毛,皮毛。”
“你这么感兴趣,不会自己下去多看看书吗?”
“老爸,你不懂,我对书过敏,只要一翻开书,就会头疼,胸口闷,所以平时听听你给我说就行了,你不知道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吗?”
王皓:“……”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
李莲英:……
坐了整整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他们来到了珙雍县,已经天黑。
“我们去附近看看,先找宾馆吧!”王皓说道。
李莲英点了点头。
刚才在车上的那个阴阳先生也跟着走下了车,王皓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巧看了王皓一眼,虽不相识,但两人还是相互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
“两个小哥哥要住宾馆吗?有妹儿喔!”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过来问道。
“价格实惠哦!就在附近,要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