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道:“你年纪还小,有些地方不宜去,等你长大了再说。”说罢,带着胡天明等人往西边走去。
“恭送皇上!”
诗雅看向旁边的婢女道:“你们先行下去,我与公爷有些话要说。”
小亭中香风徐徐,诗雅眉开眼笑的看着南进,南进亦是眉开眼笑,冷然道:“我让你于德州内,怎么敢私自跑了?”
诗雅面色愧疚:“诗雅不是有意的,诗雅思念皇上至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九姐当时不在,小南她们对诗雅惟命是从,诗雅瞅见机会便跑了,与小南他们无关。”
“不是诗雅不相信十九姐,是因为诗雅太傻,兴冲冲的跑回去,见皇上对白皇后情深义重,才明白十九姐的具体意思,诗雅心中有些许的悔意了。”
南进挑挑眉,戏谑道:“悔什么?”
诗雅一阵脸红:“十九姐莫要打趣诗雅,相信十九姐应该什么都知晓了吧?那诗雅也没必要说了。”
南进正色道:“诗雅,你是认真的吗?”
诗雅面露为难:“诗雅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矛盾的很,还请十九姐为诗雅解惑!”
南进:“既是如此,我便说了,完颜绪宗为了平和各方势力,朝中重臣之女能入选宫中的,皆已入选,争斗如麻,势力扎根。”
“大宋的国力虽然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但山高水远,你孤身一人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我等伸手莫及。万一宋金两国征战再起,你是何等危险,如何自处?”
“纳兰德云倒不失为一个绝好的人选,他出身贵族子弟,却无贵族子弟的通病,为人刻苦奋进,靠着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地,极是能耐。”
“此人后院中甚是干净,于军中也无不良嗜好,完颜绪宗注重国事,感情再真,势必也掺杂各方利益,在金国后宫,势必劳心劳力。”
“诗雅,我这一生基本上已经定格了,可你的路还长还远,完颜绪宗即便不是皇上,也不会是一个良人。”
诗雅听后一阵沉默,南进端着一盏茶慢悠悠的品着,小妹的心明显已经动摇了,完颜绪宗出现的太过及时,太过温暖,太过伟大,想让人忘记都难。
黑暗中的一缕阳光,荒草中的一朵鲜花,馊馒头中的一个热包子,太过醒目!
诗雅眉心纠结:“我一直长在皇上身边,一下让离开我舍不得,让我放弃纳兰德云,我又做不到。十九姐,我很贪心吧?!”
南进笑道:“有取有舍,人之常情,小妹不必为此烦恼,此事我会帮你抹平,盟约上也会略作改动,等你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为时未晚。”
诗雅多日的愁容散去,露出轻松的笑容:“多谢十九姐!”
南进:“自家姐妹何须客气,对了,听说十七姐死了?”
诗雅眼圈发红水润:“十七姐是我害死的,是我的错,十九姐对不起。我没想到十七姐会被撑死,我没想到,是我害了十七姐、、、”
南进轻叹一声:“生死有命,你也无需自责,乱事害人,只是没想到好日子来临了,十七姐却走了。”
诗雅拿着帕子拭泪:“十九姐不怪我吗?”
南进:“饿的太久,脾胃虚弱,一下进食过多过猛,冲击力大,十七姐自己没控制住,你还小不懂其中的道理,能怪谁去?”
诗雅:“多谢十九姐,诗雅最近因为十七姐的死,深深的自责,有十九姐这番话,诗雅心中好受多了。”
十七姐历经磨难,心中早已扭曲,若得知十九姐未死,且成为朝中最重要的臣子之一,回到大宋后,定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十九姐危矣。
十八姐早年在明郡王王府便十分受宠,如今宋金缔结盟约,十八姐的身份水涨船高,升为侧妃,协理明郡王王府事宜,孕有一子一女,明郡王王妃年老色衰,接着这一股春风,上位是迟早的事情。
十八姐最好安分守己的呆在明郡王王府,否则以她对十九姐的嫉恨,回来后还不知怎么闹腾,她虽与韦太后明争暗斗过,但世间最重要的永远不是仇恨,而是利益,至于能否打动人心,便看利益的大小了。
吃过晚饭,南进、岳祺泽、袁文书坐于一处凉亭中赏月吃果子,玉盘缺失一角,却银白莹润,亮如白昼。
岳祺泽瞪着袁文书,他与南进一起赏风赏月,袁文书有点眼力劲行吗?碍眼的很。
袁文书一副无所觉的样子,看向南进:“这提子倒是香甜的很,你尝尝!栗子饼做的也新鲜,你都是试试。”
南进捻起一个提子放在嘴里,酸甜适中,满满的的汁水,栗子饼带着一股淡淡的甘甜,形容小巧精致,味道鲜美。
“定是嫂嫂的手艺,一尝便知!”
袁文书:“你嫂嫂别的本事没有,厨艺堪称一绝。”
南进打趣道:“嫂嫂的样貌也极好,担心嫂嫂听去,从今以后不给你做饭了。”
袁文书:“怕什么,她不给我做,我便给他做,简单的很。”
岳祺泽无语:“你一个大男人能有点骨气吗?给一女子洗衣做饭,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袁文书:“夏天替她撵蚊子,冬天给她暖创,挣的银子交给她保管,我是丈夫我光荣,怎么了?有能耐你也学啊!”
岳祺泽盯了南进一眼:“这提议不错,以后我也试试!”
南进瞪大双眼:“咳咳、、、”
他正在吃东西,这两人能正常些吗?袁文书从千年之后而来,思想平等,并无男女高低之分,岳祺泽凑什么热闹啊?
岳祺泽递过一盏茶:“吃东西就咳嗽,多大了,还是一团孩子气。”
南进:“食不言寝不语,三哥下次也谨记些。”
岳祺泽:“是怪我了?好吧,下次你吃东西时我尽量不说话。”
袁文书:“”
他撒的狗粮,为何反被塞呢?他都想离开了,不对,这定是岳祺泽的诡计,想气走他独自与南进一起,没门。
南进脑补一下岳祺泽洗衣做饭暖创时的情景,面色绯红,岳祺泽怎么可以做这些呢?
南进正色道:“三哥,蒙古使臣可见过了?华清他们可好?”
岳祺泽:“蒙古使臣宝哈丹巴特尔,参与过会宁府之战,战斗力惊人,华清倒是一派祥和之态,并无别样。”
“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徐州的运河阶段,从金国回归的大宋皇室人员并大臣以及各族女眷,全部落水,生还者寥寥无几。”
袁文书与南进皆是一惊,南进:“是何人所为?好大的胆子!”
岳祺泽:“具体是谁还未查出?手法老道经验,连同船上的士兵一同落难,无一生还。今夜皇上应该会接到消息。”
袁文书尖叫:“赵构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那你告诉我当初你被冤枉之时为何要逆来顺受?我们当时担心快疯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