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呆了两年,觉得很累。
土地贫瘠,即使是棵人参,也没有办法再汲取更足够的营养。不但吸收不了营养,“采参人们”已经开始薅自己身上的须子,若是再不走,早晚耗死在那里。
看够了市理工的丑陋百态,学会了观察人内心的阴谋诡计,走的正是时候。
“女士,女士?”,空姐双手叠放在腹部,半弓着腰,礼貌的叫着我斜对过座位上的一个穿着很宽松的旗袍中年妇女。
那旗袍女人正举着手机,用外音听着她女儿给她发的语音微信。
“女士,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一下手机。”
旗袍女人不置可否,听完后,就合上了手机壳。
“谢谢女士合作。”,空姐微笑着说,继续向前做安全检查。
旗袍女人看空姐走后,又打开了手机,继续微信。
“老公,好丑啊!什么味道啊?”,金名的抱怨打断了思绪。
“足的味道。”
从国内出发,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人,没有公德心。
现在有很多的大款,钱垒了老高,素质却没怎么长。吃泡面的,要了好几听的饮料装包里的,对空姐态度蛮横的,把脚举的老高的,放外音看电影听广场舞曲的
这些自认为有钱就有了一切的人,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太恶心了。”,金名从包里掏出一张带香味的纸巾盖到脸上,“空姐不是发一次性的袜套了吗,穿上不行吗。”
“宝宝辛苦了,坚持十一个小时就到赫尔辛基了。下半段会好一些。”
“空姐!空姐!”,飞机起飞阶段,那个旗袍女突然喊道。
等了半天,见没有人过来,就打开了安全带,站起来张望。
“女士!请坐下!飞机还没有进入巡航阶段,不要站起来!”,空姐喊道。
旗袍女不满意的坐了回去。
“嘟”,飞机进入了巡航阶段,空姐走到,旗袍女人身边,“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么?”
“空调的温度可不可以调的高一点,太冷了。”,旗袍女人很有气势的说。
“可以的。”,空姐抬头调节空调钮,结果发现已经关掉了,“女士,空调一直是关掉的。要不我给您加个毯子吧?”
旗袍女人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旗袍,“你看我这料子,适合盖你们的糙毛毯吗?我下了飞机就要去参加我女儿和我德国女婿的婚礼了,我的旗袍出了褶子,你付得了责任吗?”
“那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从行李箱给您拿一件衣服吧?”
“你们这是什么服务啊!太差了!以后不会再坐你们的航班了!”
“对不起女士。”,空姐笑容僵硬,但是依然礼貌。
空姐离开了一会,拿回来一个装满水的大瓶子,“女士,这里面装的温水,您要不抱着取取暖?”
旗袍女人见状,没再多抱怨,接过了热水瓶子。
这几年,空姐的素质确实提高了很多,这要是放在以前,怕是又要有一场热闹要看了。
很快,就开始发午餐了。
“女士,请问想喝点什么?”
“可乐,再来一瓶红酒。”
旗袍女人接过瓶红酒,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
旗袍女人一边吃饭,一边用pa放着外音看国产电视剧,看到兴起,还会开怀大笑一番。
餐后,旗袍女人又要了一瓶红酒,塞进自己的手提包。十一个小时,她一共塞了五瓶红酒在自己的手提包里。
常常听很多旅外华人说,出了国以后,民族荣誉感特别强,出国后才真正的爱上了自己的祖国。自己在外,小心谨慎的做人,为中华民族长脸。
但往往是为了中华民族的脸面,努力了一辈子,最后被一个大妈的行为,给搞的功亏一篑了。
终于到了赫尔辛基,入境时候,排了老长的队。
“阿姨,请不要一直贴着我,很快就会排到了,你贴着我也没有用。”
回头看,是飞机上的那个旗袍女人,站在一个留学生样子的女孩身后。旗袍女人基本是趴在那个女孩身上了。
“切,不就是碰你一下吗,矫情!纸糊的!”,旗袍女人撇了撇嘴。
留学生女孩向前挪了一步,没有再理会她。
有些人,心中没有界限。
比如,逢年过节就催婚、催生的七大姑八大姨。
比如,代替去儿女去“相亲一角”的父母。
比如,喜欢对小辈指点江山的亲人。
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互相给予一点空,彼此尊重一下对方。
入境很容易,海关工作人员看了我的签证是研究员后,什么问题都没有问。那位旗袍女人,咿咿呀呀的和海关无法沟通,我俩入境后,她也没有进去。
走进了海关的那道玻璃门后,一路情绪低落的金名,忽然心情大好。
“终于入海关了,刚才在飞机上的时候,头都大了。”
“马上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刚才沐江给我发微信,他去接我们。”
“啊!他从挪威奔到瑞典啦!好暖心啊”
在候机口,基本都是黄毛、白皮肤、高个子的欧洲人了。
除了我和金名,还有一家人,是亚洲人的长相,他们的语言我听不懂。
这一人是一对夫妇,领着两个四五岁的女孩。
其中一个小一点的女孩把可乐撒了一地,妈妈和大一点的孩子说了些什么,大一点的孩子就跑开了。
大孩子拿了一把手纸回来,给妈妈一半,自己留一半,两个人一起跪在地上,擦干净了他们弄撒在地上的可乐。
这事若是放在龙州,我只能“呵呵”了。
生活水平确实提高了,但是,国民素质没有迅速的跟上。
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到了斯德哥尔摩。
和金名拉着三个大行李箱,脚步轻盈的走向了出站口。
沐江站在出站口最显眼的地方。
沐江低头滑着手机。他除了穿着更简朴了一些,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沐江。”,我和沐江招了招手。
沐江抬起了头,还和前两年一样,羞涩了笑了。
“欢迎回到北欧!”
“辛苦你了,大老远的,从挪威跑过来接我们。”
“没事,我正好,还没来斯德哥尔摩好好的玩过呢。”,沐江嗲嗲的说,“我们打车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