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听师父说的话知道是要罚自己回后山面壁思过,他哪里肯受这活罪。不及师父说完便施展轻功便逃似的离去。
正好见师父的马就在附近,赶紧牵来先自已骑着走了。
回到和师兄师妹初到的客栈,没想到师叔也在。可这不见倒好一见这三人便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发现了余非则的踪迹,只好一路跟随,饥寒乏困不说,还差点让雷给劈了。要不是师父及时赶到,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这三人倒好,酒足饭饱后就坐这儿聊着天,好不自在。
可见师叔也在不好发作,只上前问候了一句直接上桌,开始大口吃喝。
“楠儿,这……等会吧,菜还没上呢……”
“行了,我这会儿饿的能活吞下一头牛,你们也不说等等我……再说还有师父呢……”
说着仍是狼吐虎咽。
却见一旁的小二赶紧上来道:
“你这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滚出去!”
青年听了眼睛一瞪,一掌拍在桌上,吼道:
“我们一起的!叫谁叫花子呢?”
却见那少女侧身悄声道:
“二师哥,你这会儿说不是叫花子说实话我都不信……”
青年听了,赶紧咽下口中饭食盯着师兄,见师兄也是憋着笑,心中更怒,又赶忙问师叔道:
“师叔,我像叫花子吗?你说……”
说着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酒。
师叔突然憋出一声笑,然后正色说道:
“哪里能说像,这分明就是个小叫花子吗……哈哈哈”
说罢几人都笑了起来,周围食客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纷纷侧头回身来看。
却见那小二端着一碟叫化鸡过来放在桌上,青年一见赶紧上手就抓。那小二一见没好气地说:
“这叫花鸡果真成了叫花鸡!真配!”
青年听了,赶紧拉住小二问道:
“你呸谁呢?真把我当叫花子了?”
那小二瞧了瞧,再看看其余三人,惊声问道:
“这叫花子……不对,这人和你们是一起的?”
三人止住笑都是一脸严肃没有出声而是点了点头,小二一见登时一脸尴尬赶紧拉住还在残羹剩菜里挑拣着东西吃的青年,苦声赔笑道:
“这……客官,这,这不是他们几个人点的菜……”
“就是啊,这叫花鸡不是我们点的吗?”
“是,这叫花鸡是,可这其余的都不是,这、哎呀,这是前一桌客人吃剩下的,这不,今天人多,平时和我一起招呼客人的兄弟,他今天有事来不了,就我一个人一时忙不过来,忘了收拾这桌,你这……”
这青年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碟子,再看看三人,三人又是不说话点点头。
青年赶紧吐出口中饭菜,满脸委屈道:
“你们怎么都不拦我啊?”
三人不语,却见那小二说:
“客官,别说他们,就我都没拦住,你这吃相……太让人害怕了,我感觉这菜再不及时上,你都能把这三位给活吃喽。”
“行了,赶紧走赶紧走……”
青年听了赶紧催小二离开,免的自己尴尬。
一会时间,他们这桌的菜全上齐了,可这青年却已没了胃口,只闷声看着他们三人吃喝。却听见门口一声马嘶。遂即探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刚才进来的急,马没栓好,那马竟自己跑了。
这时,那少女看见那是师父的马也是一惊,忙问青年道:
“二师兄,是师父的马,师父呢?他老人家没跟你一起回来?”
“没有,师父正忙着当‘七级浮屠’呢?”
少女一时没听明白还以为师父遇到棘手的事了,赶紧扯住青年的胳膊忙问道:
“当什么‘浮屠’?”
青年不耐烦道:
“人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懂了吗?”
“那你直说师父在救人不就行了吗?什么时候也学会和大师兄一样还时不时丢几个酸文……”
却见一旁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打趣聊天的大师兄猛然听到师妹也讥讽到自己,登时脸色一沉,瞪了少女一眼。
“人常言:‘好女应笑不漏齿,食不出言’你这……”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竟脸色一红,抵埋着头不再说了。
却见少女眨巴一下眼睛吐了一下舌头,一脸坏笑。
“哎呀,那你骑了师父的马,那师父呢?”
“师父这马灵性得很,这不是刚才自己回去找师父去了吗……”
“你这混小子,怎么每次做事老是这样!”
“哎呀,好了,从此刻起,之前的都算是老黄历的,既然过去了就别再提了,不过这次我可是真真做了一件师父都满意的大事,不然师父怎会让我骑马先走呢……”
“不就是找人吗,找条好使的狗都行啊。”
“别打岔,骂谁是狗呢……再这样不说了啊……”
“好好,我不打岔,你说……”
“那日咱们分开之后我发现了余非则……”
不想却见师父脸色一沉,斥道:
“不可没有规矩,那余掌门之命可是你直呼的?”
“哦,对对,是‘余掌门’,都是那个死小子说多了,我竟给听进去了……”
三人一听忙问:
“什么,哪个死小子?”
“不就是那铁师傅的儿子铁衣吗……”
三人一听‘铁衣’赶紧凑上来悄声问:
“你见着铁衣了?”
“嘿,哪是见着了,我还救了那死小子……结果还不领情,对着我一阵骂。”
“他为何骂你?”
“起先余掌门带他去了我落脚的客栈,我不认识他,只见他和余掌门二人同行进了客栈,我怕那余掌门认出我来,便赶紧躲了,结果那死小子一直背着一捆柴,寸步不离。”
少女一听疑惑道:“一捆柴有什么好稀罕的?”
却听大师哥悄声道:
“莫不是将那天诀弑月藏于柴捆之间,以掩人耳目?”
青年一听,笑道:
“果然是大师兄,说的正是,那死小子把那柴捆一时不知道放哪里,最后到后院见四下无人就和客栈里备的柴堆在一起。我本想着白天不好动手,晚上偷偷打开看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不想到了晚上下了好大的雨,电闪雷鸣的,等我出了门,那死小子和那柴捆早不见了,幸好发现余掌门竟也跟出来了,我便瞧瞧跟着余掌门这才找到了那小子……”
我本以为这是二人发现了我,故意将我引开,不想原来这二人各有心思。?
你怎么会知道?
我亲耳偷听到的,幸亏那晚下雨打雷,我这才瞧瞧上前偷听不至于被他们发现。
最后这余掌门竟从这小子嘴里套出话,你们猜怎么着,原来武林中所传的弑月神刀就在那小子背着的柴捆里!我说这小子怎么会把一捆柴当个宝贝一样……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这余掌门竟连老脸都不顾了,直接逼那小子交出弑月,还什么‘可否容老夫一观’……呸,这话我都说不出口,他这哪是一观啊,这分明是强要吗,那小子自然不肯,不想余掌门竟趁那小子不防出手打了他一掌……
“卑鄙无耻!枉为一代宗师!”只见师叔听了捏紧拳头用拳背面在桌上一震,不想桌上几个碟子轻声碎裂。
“那小子没有防备,登时便吐了血,眼看着第二掌就要袭来,我一看这要是打死了我怎么跟师父交代啊……于是我赶紧挺身而出……”
“师弟,这余掌门的深渊怒涛掌可着实厉害,你岂能抵挡!”
青年一听瞪了一眼大师哥继续道:
“我不是还有脑子吗?正好一声惊雷劈断了一颗粗壮的树杈,我一看,有了,我就大笑一声走了过去……借着天黑余掌门他不知道我真实身份也一时不敢上前……”
只见少女一对凤目睁得溜圆,一脸惊讶。
“二师兄,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你都不怕吗?”
“怕啊,我当时心里怕的要死,刚开始腿都有点打颤,幸亏天黑他也看不见,我一见也一时胆子大了起来。故意提高声音,一是假装高手让那老家伙知难而退,二是想着你们或许能根据我留的暗号找到我……”
“可不想最后这余掌门竟借电光看见那枝杈是被雷电击劈断的,识破我这个假把式后准备和我拼死一战……我一看这下糟了,见他一掌打来,我趁着天黑赶紧躲过,然后又假装受伤好拖延时间,不想这老家伙又是一掌,我一看这掌是躲不过了,只好替那死小子受了这掌……”
三人一听赶紧都大量了青年一番,见他除了身上满是泥污,头发蓬乱之外不像是受伤之人。青年似乎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便赶紧道:
“没事,我当时一看那小子已经被一掌打掉了半条命,再受一掌绝对是必死无疑。幸亏这时候闪出一人和那余掌门对了一掌……”
少女惊呼一声:
“是师父,肯定是师父!”
少女见自己此话刚一出口周围食客全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自觉失礼,于是赶紧歉然一笑,将头压低,悄声问青年道:
“二师兄,你说我猜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