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方才在屋外听到众女嬉闹的话语,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提亲的事情,看着几个小姐越来越浓的好奇心,心里越发着急。见众女逼迫的着急,一咬牙,轻轻的跺了一下地,开口道,“是小姐你的婚事。”
“我。。。。。。我。。。。。。的?”四小姐闻言措不及防,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涩,亦或是有些女儿家的期待。
毕竟年方二八,待字闺中,正是女大当嫁,一晃不觉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这两年甄夫人倒是时常跟她提起婚事。
众女方才正在捉弄五小姐动了心思,突然又听到翠儿说到四姐的婚事,亦是有些吃惊。五小姐反倒是低头,脸上略微带了些许失望的表情,不知心里是何想法,八小姐年岁虽幼,却是诸女中最为聪慧沉稳的,不着意间看了五姐一眼,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可知男方是何人?”古灵精怪的七小姐最先沉不住气,出声问道。
“莫不是,方才救了五姐的那位年轻英武将军,见姐姐生的貌美端庄,席间出言向父亲提亲。”六小姐也掩着嘴取笑道。
“哎呀呀,却不知那是五姐,这下却是思恋错了人啊!”七小姐亦是出言打趣道。
五小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心思不知作何,却是没有出声,八小姐把众位姐姐的表情都看了一眼,也没出声。
“不。。。。。。不。。。。。。是。”翠儿一听众位小姐们误会了,急着欲开口辩解。
“不是什么?难不成他还嫌弃四姐?”一听翠儿又说不是,众女越发好奇道。五小姐仿佛又有了什么希望,抬眼看着翠儿,想听她把话说清楚。
“姐姐们先别插话,还是先让翠儿姐姐把话说完,再议论不迟。”八小姐生性沉稳,看翠儿乱了方寸,出言替他解围到。
听到八小姐的话,翠儿意识到再不说清楚,恐怕要出乱子了,赶紧深吸了口气,准备一口气把话说完,“不是那位将军。”
“那是谁?”心直口快的七小姐一听故事的情节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插嘴问道。
“是冀州牧刘玄德大人托简长吏来向老爷提亲。”翠儿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抚了下胸口,仿佛卸下了一个天大的包袱。
“啊!”众女闻言都是大吃一惊。
“冀州牧刘玄德?”四小姐皱着眉头喃喃道。
“哎呀,做到如此大的官,莫不是个半老之人?”七小姐闻声又坐不住了。
“谁说不只是呢,官越大的,年岁越长,听说二哥便是在这刘使君帐下出仕,现在不过郡中一小小的从事。”六小姐叹息道。
“我听闻这刘使君仁德爱民,颇受百姓爱戴,自去年主掌冀州以来,与民轻徭薄赋,世人多有赞誉,想来是个好官,只可惜年岁。”五小姐出言说道。
“此次我和五姐出行去娘舅家,沿途多次听人称赞,又闻刘使君前些日子出兵帮助兖州牧平乱,还收降了好多青兖的难民,最近郡里也多了不少从青兖逃难来的百姓。”八小姐亦是出言说道。
“如此仁德之人,虽然年岁长些,倒也不算委屈了姐姐。”六小姐闻言倒是想开了。
“父亲可曾答应?”四小姐出言问道。
“老爷已经应下,夫人特意遣我来唤四小姐前去商议。”翠儿言道。
“哎呀,你这妮子,也不早说,平白耽误了如此长时间,想来母亲都要等着急了,四姐还是赶紧去见母亲,待回来再和我们说。”六小姐着急催促道。
“刘。。。。。。刘。。。。。。使君。”翠儿有些想开口解释道。
“刘使君怎么了?你到时快点说啊。”七小姐性子急,催促道。
“我听孙管事说,刘使君不是年过半百之人。”翠儿生怕又生波澜,赶紧快声说道。
“那是如何?”六小姐问道,众女仿佛又升起希望般,赶紧抬眼看着翠儿。
“总不成是个英俊的少年公子,如此年轻如何掌的了一州之地。”七小姐又有些失望的道。
四小姐仿佛已经认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亲已经答应下来,无论如何只能遵从,至于那男子相貌年岁如何,却是关心亦无益,只求出嫁后不受大妇欺凌便好。
“听闻是刚入而立之年,孙管事来报时,尚未问名,未知生辰,并不知具体年岁,想来才三十岁左右。”翠儿又急忙解释道。
“啊!”众女听闻如此年纪竟然能任此职,着实吃惊。如此年纪能任一郡太守的亦不常见。
“如此倒年纪竟任此高官,若非家世显赫,便是名扬天下的人物,四姐能得此良缘,真是福气。”五小姐听到这里也为四姐有个好归宿开心。
“听说还是汉室宗亲。”翠儿又补充道。
“如此倒是不负四姐的绝世容貌,算是良配。”六小姐也是出言道。
“只是不知他家大妇是何人,是否凶恶,万不可依仗家势,日后欺负四姐。”七小姐担忧道。
众女闻言,也从兴奋中,失落下来,如此家势,家中大妇又岂是平凡人家,四姐嫁过去了,日后难免遭受刁难,众女又不禁为四姐命运叹息。
“听闻那刘使君早年丧偶,并未续弦,亦无子嗣,现在府中并无大妇,小姐过去便是正妻。”翠儿有说道。
“如此倒是极好,恭喜四姐得此良缘。”众女闻言,俱都放下忧虑,齐声道贺道。
四小姐闻言也是眉舒一笑,心中亦是欢喜,众女不在言语,目送四小姐起身随翠儿前去拜见母亲。
众女各怀心事,五小姐单手托腮,凝视窗外的夜色,似乎有无限的心事,六小姐和七小姐却是打打闹闹依旧不停,八小姐低头拿起一卷书册,就着摇曳的烛火,细细观看,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