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鼓起勇气说出来后,并没有预期的效果,玲玲听了这话,不仅没有什么娇声应下,更没有想象中的深情凝望,说上一句“恰似君心似我心”的回应,对方反倒是转身要跑。
只见玲玲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张虎的手上,开口说道:“谁要跟你走,你自己走好了。”说完转身就要跑回屋里。
张虎一见玲玲要跑,赶紧一把拉住她,开口喊道:“玲玲。”后面想说你嫁给我这话,却是说不出口,毕竟这还是古代,若是现代,那当然会直接说了。
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不是现代社会,要是现代社会来这么一番表白应该还成,这个时代这么干,估计是要坏菜。果然人家姑娘不吃这一套,转身要跑。
“张将军,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玲玲见张虎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拉住自己,顿时又气又羞,使劲的挣脱张虎的手。“妾身山野村妇,貌陋德薄,非为将军良配,不敢奢望君垂怜,还请将军早日离去。”
说完话,玲玲就跑回了屋里,张虎被这话震的有些木然,依然保留着伸出手去拉玲玲的姿势,呆呆的望着那一抹背影消失在门口,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转过身来,张虎看向姬崔氏,老妇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还请将军早日离去吧。”自己女儿没答应他,说明是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总不能当着外人逼迫女儿吧。只能作罢,日后若是有缘,那便是日后的事情了,今日也只能到此为止。
鼓起勇气后的表白,收到的是失败,张虎虽然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人家都开口请你走了,再纠缠也不像话,失了风度。
转身招呼魏延牵过黄骠马,在魏延的搀扶下上了马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间屋子,只是看不到那一抹想看到的身影,叹了口气,冲姬崔氏行了一礼,“救命之恩,容虎日后再报,告辞。”说完拨转马头向寨外走去。
张虎没看到的是,门后的那个身影,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到他消失在视野内,心中十分委屈,无声的哭泣起来。姬崔氏目送张虎等人离了寨子,进屋后看到女儿哭成泪人,也不多说话,只是搂着女儿,任由她把心中的委屈哭出来。
正是姻缘路上多崎岖,谁道红丝不错牵,一缕柔肠千万结,痴情泪洒亦茫然。
信都城外骑兵大营,赵云收到陈刚派人送回来的信,不敢怠慢,赶紧进城入府拜见刘备。见了刘备,满脸喜色的向刘备行了一礼,还没开口,刘备先说到:“子龙如此欣喜,可是有了子忠的消息?”
“瞒不过主公,确是子忠消息。”赵云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书信呈给刘备。
“子龙辛苦了。”刘备结果书信,片刻就已经看完,合上书信对赵云说:“既然已经找到子忠,子龙还需再派些人手前去接应,万不可再让贼人得了消息。”
“诺,主公放心,陈刚必然还有书信传回,云这就回营准备接应的兵马。”赵云行了拜辞刘备返回城外大营。
张虎一行人走的并不快,虽然都是骑兵,但是并不是纵马奔驰,只是骑在马上缓缓的往信都走。
军中运粮的马车没有减震的装置,这个年代的车都没有,道路又不好,都是土路。下过雨后,车轮来往碾压的车辙,会在地上形成两行沟,天晴了又会被行人一脚一脚的把垅给踩平,所以常常会说“黄土垫道,净水洒街”,坑坑洼洼的,当然是要垫一垫土了,因此坐车出行绝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除非是走先秦时,始皇帝修的驰道,那是条修的很良心的路,路基夯的非常结实,几条主干道传到后世都还有痕迹,当时甚至弄出了木轨的道路。
所谓的舟车劳顿,绝对不是矫情,是真的累死人,不见得比走路舒服,沿路颠簸得你欲仙欲死。
现在整个社会风气还属于强汉,人人心气都很高,绝对不肯随意屈膝下拜,最多也就是单膝下拜,除了长辈和授业恩师,是不会对其他人随随便便双膝跪地的。
世家大族也不会搞让人抬轿子这种侮辱人的事,出门要么骑马,想保持下风度就选择坐车,有钱的用马车,没钱用牛拉,皇帝和官吏区别也只是马匹数量和颜色。除了车子豪华点,都是一样的颠簸,并且还是两轮马车,不是四轮马车。
张虎浑身都是伤,若是再让这马车颠簸回信都,想死的心都有,总不能不顾形象的躺在车上吧,还没伤到那种地步。若是沿路坐着,会累的腰酸背痛,更何况都是运粮的平板车,实在太掉品味,还不如骑马慢慢走着还舒服些。
严家寨姬家院子里,玲玲擦干泪痕,倚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平日里这个时候正是要忙着做些家里的日常琐事的,今日却无心打理。阿母依旧是去林子里寻找过冬的食物,怜惜女儿有心事,就让她一个人在家歇息,自己独自出去。
几片枯叶随着一阵风,终于离开枝头飘落下来,落叶尚且归根,自己的归宿又在何处。真是个呆子,哪有当着那么多人问人家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不清不白的,“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自己一个清白姑娘,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跟你走了算什么事。
百无聊奈的揪着地上的仅剩的几丛绿草,玲玲恨恨的嘀咕道。也不知道何日才能与君重逢,更不知道那人心底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真是天意弄人,既然缘分太浅又何必相识。
黄骠马的确是难得的良驹,行走的非常平稳,张虎骑着马上到是不太遭罪。只是沿途的景色却无心欣赏,心里还在对那个身影念念不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魏延在旁边多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