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鹰愁涧也有一些日子了,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可以说是累得够呛,原本的计划是在高老庄休息几天再走。
结果小娥看起来非常的急切,不仅非常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还不断地催促着众人快点出发。
云天是知道猪八戒可能真要降生在高老庄的,为怕夜长梦多第一时间响应。
戒善比云天还不堪,小娥喊了才喊了两声师傅他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扛着行李大步流星地走在众人之前。
至于孙悟空,他是修行者,根本不知道疲累,连夜出发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
一行三人变作了四个,行色匆匆地离开兔兔烧烤店,因为小娥带着面纱,所以没有引起什么骚乱。
不过四人出门没多久,来到闹市上,却见几个彪形大汉护着一个翩翩公子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掀翻了不少摊子。
云天觉得很不爽,问道:“这是谁?”
小娥应该在高老庄呆了一段时间了,顺口回应道:“这是高集,高老汉的爱子,这少年身子骨不甚利爽,好像是什么肺痨之症,所以家里宠得厉害。”
云天想着,这少年应该就是高翠兰的父亲了,只是情况与他期待的相差很远,既然是老来得子,得来的孩子已经一十五岁,高夫人怕是变成老婆婆了。
戒善应当是明白了这个问题,忽然间开口道:“那高家小儿结婚了没?”
“据说那高集看上了邻村的兰香姑娘,只是那兰香姑娘也是个身虚体弱的。如今两家大人都看不上对方家里的病痨孩子,再加上那兰香似乎也看不上高集的手无缚鸡之力,因此好事多磨。”
“那兰香是个美人吗?”
“算是吧,不过…师傅你问这个做什么?”
面对小娥的询问,戒善打了个哈哈,然后狠狠地盯了云天一眼。
说话间四人已经快要走出这条街了,忽然间那几个彪形大汉拐了个弯竟然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眼看这几人冲过来,云天顿时就不爽了,他现在虽然没有继续观想龙角,但身体强健非常人可比,这正是展现自己力量的时候了。
他冷哼一声正要动手,小娥却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拖开,给这几人让开了道路。
“且慢动手,你们看看那些摊贩的表情。”
三人拿眼去观瞧,却发现那些摊贩并不生气,脸上反而有些喜色。
云天忍不住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高老汉老来得子,又是体弱,就难免娇宠些,但凡孩子在外面惹了祸,必然拿出银钱了却。”
云天惊奇地道:“这高老汉就是再豪富,又怎么经得住这么花用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高老汉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街坊邻居受他恩惠颇多,心里都念着他的好,因此若是这高集不惹下大事,向来不需赔上银钱。再说这高集只是年少,行为乖张些,但心地不坏……”
云天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这还不叫坏?!”
话虽如此,云天再也没有提找麻烦的事情。
倒不是他想通了,而是刚刚小娥拉他的时候,他感受到这姑娘看似娇弱,力气却很大,他根本反抗不了。
取经四人组继续前行,那高集却带着几个打手兴高采烈地来到小娥烧烤店,怎奈里边已经人去楼空了。
“高干,你不是说这里有个大美人吗?人呢?”
高干是高集身边的伴当,此时也不免脑门冒汗。
高集喜欢兰香,但高老汉看不上那病秧子,因此四处打听高老庄附近的适婚女子,这小娥烧烤店的老板虽是个孤女,但勤奋自强,而且是个难得的美人,所以就让高干带着高集见识见识,这一见识,说不定事儿就成了呢?是吧!
可是高干好不容易把少爷骗过来,两人进入店里却发现小娥烧烤店似乎关张了。
真是出师不利呀。
高干正不知如何回答,站在门口的打手却喧哗起来,似乎与人冲突了,两人连忙走出去出去,却发现打手们跟一只猪崽子干起来了。
这是一只挺可爱的小猪仔,粉嘟嘟可爱至极,但动作却极其灵活,众多孔武有力的打手根本抓不到它,反而被弄了个灰头土脸。
高集的眼睛忽然间亮了,这小猪仔太可爱了,一定要抓起来。
“谁抓住它,少爷我赏赐十两银子。”
五个打手本来也憋着火呢,听到还有赏赐可以拿,顿时就兴高采烈,使出浑身解数,小猪仔却还是跑了。
“追、都给我追,追不到你们都给我卷铺盖滚…哈,哈…哈…”
追了三两步,高集的肺痨病又犯了,上气不接下气,咳得天昏地暗。
众多打手连忙围过来,大家都怕他出问题。
高干擅长察言观色,眼见高集开始翻白眼,知道他不仅仅是病的,更是急的。
“都围过来做什么,还不快点去追…你们两个把少爷背上,其他人给我追。”
高干给高集喂了一枚药丸,高集的呼吸终于缓和了许多,只是表情依旧有些恹恹,时不时地咳嗽。
换着背他的两个打手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一行人追着小猪仔满街乱跑,小猪仔身体灵活速度快,几个打手根本抓不住。但打手们熟悉地形,小猪仔好几次想要躲进下水道却都被拦住了。
小猪仔更加害怕,干脆跑进了山里,高集抓小猪仔的意志坚韧不拔,竟指挥着打手们追进了山里。
时间快速流逝,打手们也是累得够呛,这小猪仔实在是过于神异了些,竟然能与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斗智斗勇。
高集看着这个场面,内心也打起了退堂鼓:“看你们也累得够呛,算了吧,这小猪仔怕是与我无缘。”
高干却有不同意见,他虽然也累得够呛,精神头却还不错。本来也是,如果身体不够好,不够聪明伶俐,根本不可能被高老汉派来与高集作伴。
“少爷,我看那小猪仔身手已经没有那么灵活了,怕是又累又饿遭不住罪了。”
“是吗?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高干舔着脸道:“少爷是谦谦君子,君子远庖厨,看不出来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