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这一夜基本上没怎么练功,也怎么睡觉,基本上就盯着这颗夜明珠看了。
如此有了余暇,仔细观瞧,他发现这东西白色中带着点淡淡的蓝色,夜晚拿出来,会放出淡淡的光芒,照耀周围。
云天试着用手抹了一边,发现这次只是稍微有点刺痛的感觉,并不会让人觉得特别的疼。
他心有所感,抹了点容汁在手上,伸出去还没碰到夜明珠,他就不一股炙热的气息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看来这夜明珠并不是讨厌云天,而是讨厌他身上的容汁。
就现在而言,夜明珠上的灼热气息,似乎比他体内的容汁要高档许多。
那如果能运用起来,肯定能对他的修为有好处的。
问题在于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运用。
容汁也没有炼化宝物的能力,似乎到了下一个阶段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下个阶段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他试着在手臂上取下一滴血,然后将血滴向了夜明珠。
这一滴血还没落到夜明珠上面,那道灼热的光芒再次出现,直接将血给蒸发没了。
血里有容汁,明显不讨喜。
一筹莫展。
这时候云天才知道拜一个有用的师傅是多么的重要,有问题可以好好请教嘛,总比自己瞎捉摸好多了。
最可恶的是小娥还跑了。
唉!
正在唉声叹气,房门啪啪啪地被敲响了。
云天被吓了一跳,连忙叫夜明珠收起来,然后急急忙忙打开门,才发现戒善一脸官司地站在外面。
脸那个臭啊。
“师傅,看你这厚厚的黑眼圈,昨晚上又出去鬼混了吧。”
“少废话,云天,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国王不是让你去剿灭狼妖吗?你整天跟老丞相作对干什么?你师父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知情知趣的,结果那群书生天天跟我作对,对我冷嘲热讽,连喝花酒都喝不高兴……”
云天大怒,闪身出现在戒善的身后,一个手刀砍在了后者的后颈上,戒善眼珠子一翻,当场就昏倒了。
昏倒了就好办了,云天一把将其抗在肩上,扔到戒善的卧室里去。
安置了戒善,云天总觉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其实云天最近的行为都是有目的的。
玉帝的亲外甥二郎真君,定居在灌江口享受人间香火,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虽然说与亲娘舅之间关系不好,但二郎真君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玉帝若是太苛刻,也会招惹闲言碎语。
因此云天得出定论,人间香火是很重要的东西。
即使对真神来说也是有用的。
可如今看来,宝象国内老丞相把持了舆论,此时骤然灭了狼妖,但接下来说不定就是铺天盖地的抹黑。
你管天管地,你还能管一群书生的破嘴?
再说了云天注定要离开宝象国,去往更西边,去迎接更大的挑战。
你都离开宝象国了,还怎么管发生在这里的破事呢?
现在正好不宜远行,有这么多时间,为什么不好好谋算一番,多争取一点宝象国的人间香火呢。
而要做到这些,最起码要跟宝象国内的舆论掌控者打好关系。
但是现在他与老丞相关系不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他至少要把老丞相打倒,然后扶持其他人。
云天早饭还没吃几口,熊飞就眉飞色舞地上朝回来了。
“什么事那么高兴?”
熊飞道:“老丞相去找国王告状去了,说昨天自己家里进了强盗,被抢的文物字画不计其数,家人和奴仆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不能忍受的是他的儿子林则辛被掳走了。”
老家伙果然没有提夜明珠的事情,可见这玩意儿可能是来路不正,而且价值连城,老丞相也不敢轻言说自己有这玩意儿。
熊飞连笔带划地道:“然后国王就说了,这是你自己的家室,孤不好插手。”
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回敬,毕竟前边国王想要见林则辛就没能见到,派御医去看病也被拦在门外。
你这般不给我面子,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就这么点好处,就让你乐成这样呀?”
“才不是呢,今天早上国王说了,狼妖丑恶,宝象国民风淳朴,怕受到惊吓,因此拒绝狼妖入城,这和谈之事,也算是暂时拦住了。”
这算什么拦住了,不进城那就在城外和谈呗,这些文人有的是办法。
忽然,有家庭跑进来说徐开和娉婷夫人来了,这家丁向熊飞回话的时候,还特意地看了云天一眼。
两人很快被请了进来,此时云天才发现来人可不止两个,而是三个。
因为娉婷夫人还抱着白离呢。
唉呀妈呀,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总会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干,原来昨天去徐家赴会,后来还发生了暴力回门的事儿。
云天暗中拿到了宝物夜明珠,一时间心情激荡,竟然忘了白离还在徐家,自个儿就走回来了。
熊飞和熊夫人貌似也没注意到这个情况,结果白离就在徐家呆了一宿。
哇地一声,白离大声地哭起来:“叔叔坏,叔叔坏,都不要人家了,叔叔坏。”
任由小姑娘拍打着自己,云天苦笑道:“啊,对不起对不起,叔叔记性不好,记性不好。”
云天赌咒发誓,要买玩具给白离,这小丫头才稍微消停了些。
不过闲下来的时候,他也开始考虑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到底适合不适合养孩子。
白离才九岁多一点,太小了,这后面的旅程只会越来越难,越来越艰苦,他照顾自己都费劲,还能带着一个小屁孩?
云天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推卸责任,而是经过今天的事情,他发现一个很严峻的事情。
白离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虽然自己很愿意照顾她,但是在关键时刻,他最先顾虑到的还是自己,甚至有时候还能把她彻底地忽略了。
这与赌咒发誓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纯粹就是爱心不够。
可是又能托付给谁呢?
根本没有合适的人呢。
熊夫人倒是合适,关键熊夫人自己也有两个孩子,哪有时间天天照看白离呢。
至于娉婷,人家刚刚成婚,与徐开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扔一个孩子给人家,不是给人家添堵么。
都快愁死了。
娉婷临走的时候,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请帖,交到了云天的手中。
“上仙,这是娉婷的闺中密友托付转交的请帖,上仙可自决之……告辞。”
云天点了点头,将烫金的大红帖子拿在手中,抽出里边的纸张,发现这是一个名为章立人的人的请帖,说鼎香楼新来了一个美姬,请他一起去饮酒作乐。
这么敏感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去跟文人虚与委蛇呢。
所以他用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点东西,然后让熊府的家丁送到鼎香楼去。
此时的鼎香楼里,气氛已经相当的热闹了。
章立人与一众书生饮酒作诗,好不快活。
“章公子,我听说你还邀请了那个云天?这也太抬举那个家伙了。”
“对呀,那个小子一看就是个啥也不懂的泥腿子,到时候再污了这鼎香楼的香气。”
“不如这样,一会儿那小子要是来了,我们出题考考他,答得上来还则罢了,若是答不上来,那就把他扔出去鼎香楼去,我可不管他是不是真修过道。”
“对,是这么个礼。”
章立人正听到舒坦的地方,忽然间他的书童跑过来,拿了一个请帖给他,还跟他咬了一会儿耳朵。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你说什么?云天不肯来?”
整个鼎香楼都安静了些许,毕竟在宝象国敢于拒绝章立人的人还真没几个。
被所有人看着,书童也有些心慌,下意识地道:“他虽然不来,不过却在请帖里回了话,公子还是看看吧。”
章立人连忙打开了请帖,当他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整张脸顿时间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