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正举着钢叉,对准了西瓜地里的猹……”工作室里,王诗诗正聚精会神的念着书。
周奎忍不住了问道:“啥啊,诗诗,你读的是什么?”
“我读的是鲁先生的书,近些日子觉得他的书越读越有趣,要不是当年我死的早,说不定还能见上一见这讯哥儿和少年闰土。”
王诗诗托腮,思想已经飞到了百年前的民国时期,正与那唇红齿白的少年闰土,在蒙蒙亮的月光下,守护那翡翠似的西瓜了。
无奈的摇摇头,感叹现在的人就是浮躁,要是能像王诗诗那般,静下心来好好看会书,增长自己的见识,也不至于拿着键盘到处砸人了。
他不能变得与那些抗键盘的人一样浮躁,必须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想着他便从沙发底下扣出一本金瓶梅大合集,红着脸开始发奋读书。
陈砚青有些浑浑噩噩的走在街道上,鬼使神差的就停在了旁边洋妞的风水阁门前。
不知怎地他总感觉诸事不顺,他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从来不信封建迷信的牛鬼蛇神,但人在最绝望的时候,难免会把那最后一丝幻想寄托在鬼神和命运身上,来作为我们继续苟活下去的理由。
推开了风水阁的门,陈砚青四处张望见屋里安静得很,只有两个年轻人在看书。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难得,不想打断两个认真看书的年轻人,踮起脚尖准备悄悄退出去。
洋妞的风水阁与周奎的工作室是相通的,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抬头就能把对方的行为尽收眼底。
尽管陈砚青已经轻手轻脚避免不发出声响,但王诗诗毕竟不是常人,任何一点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见有人进来,随即放下了手里的书,看陌生男子正神情恍惚的站在杨妞的风水阁里不知要干嘛,于是问道:“你找谁,看风水算命占星还是塔罗牌?”
“我……我想算命。”陈砚青有些难以开口。
“周先生,是找杰西卡姐姐的,要上去叫她吗?。
周奎没有反应。
“咦?他在看什么?!”
王诗诗悄悄绕到的沙发背后,而周奎正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他背后偷看。
眼睛盯着周奎书上的内容看了一会儿,然后王诗诗开口读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金莲从裙底掏出一根小木棍,啪的一下打在了西门大官人的头上,怒骂道……”
周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金瓶梅藏在了沙发底下,一脸正气的说道:“干……干什么!”
王诗诗一脸委屈:“周公子好凶,诗诗本来只是想告诉你有人找杰西卡算命,现在倒好我要把周公子看小黄书的事情说出去。”
说曹操曹操到
“发生了什么,我错过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洋妞从楼上下来问道。
“周先生他看小黄……”
周奎捂住王诗诗的嘴,发出杠铃般的笑声道:“我看小黄人呢,有人找你算命,正准备上去叫你呢,你先忙,我跟诗诗好好谈谈。”
洋妞一听有人算命,扫了一眼陈砚青,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要算命?”
很多造诣高超的相师可以慧眼识珠,所谓识珠,就是可以从人的面相上,去判定一个人的品格好坏,富贵还是贫贱,是否是可选之材,以及最近遭遇的变故……
以上这些绝对不是吹牛或者夸大其词,而是确实这种奇术,江湖中广为流传的《千篇问隆》就是这种奇术的入门书籍,只要稍有领悟,用来识别一些普通的江湖骗子,已经绰绰有余。
至于洋妞对于这门奇术的造诣是什么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在洋妞眼里,陈砚青的脸就像是一张二维码,她只要扫一眼就可以读取上面的信息,显然这陈砚青不是个信鬼神的人。
“是的,我想算命。”陈砚青重重的点头。
“请坐。”
洋妞跪坐在主位的蒲团上,让陈砚青在对面的蒲团坐下。
一坐下陈砚青就感觉到了一个来自心理上的压力。
其实,这个空间是周奎周大师设计的,一幅巨大的草书道字挂在主座背后,搭配上周大师特意调的灯光。
让客座上的人有一种身在审讯室里的感觉,墙上的草书就像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样,让人心生畏惧。
不等陈砚青开口,洋妞抢先说道:“家庭关系不和睦,已和妻子分居。”
陈砚青点头:“您怎么知道?”
“是因为在外有情……人……最近还有情事……”洋妞本想说情妇的,但察觉到了陈砚青细微的神色变化后,立刻改口成情人。
陈砚青震惊的连连点头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见陈砚青头如捣蒜,洋妞接着道:“你三魂之火上有鬼气缭绕,魂火奄奄将息恐命不久矣。
一知半解:“大师你所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中有三盏明火,头顶一盏,肩扛两盏,凡人不可见,你的三魂上面有鬼气缭绕,导致你时运不济,恐怕身边有什么的脏东西,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取你性命。”
虽然洋妞算得很准,但陈砚青一听有鬼缠着自己,顿时又不相信了,飞机上天没见到凌霄宝殿,火箭登月也没见到广寒宫,毛子往地下钻也没见到地府,显然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仅仅是古代人民无聊时的幻想。
所以在陈砚青看来,洋妞纯粹是在胡说八道,要么想骗钱,要么想骗色。
陈砚青正想着告辞,就看见周奎捧着瓶酸奶边吃边看着他小声道:
“诗诗你看,他额头上写着一个死字。”
“哪有,周公子骗人,我看不到……”
“你说什么?”陈砚青瞪着周奎有些生气。
“这个酸奶真好吃,来,诗诗张嘴。”周奎装作什么也没说,给王诗诗喂了一口酸奶。
“啾!”
皮皮鲲一下子从鱼缸里蹿起,把周奎手中的酸奶夺走了,两只鱼翅抱着酸奶浮在半空中,刺溜刺溜的舔着。
“皮皮鲲,你再给我皮!”王诗诗指甲和獠牙一下长了出来,扑向皮皮鲲。
陈砚青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奎咳嗽一声:“安静!”
闻声皮皮鲲对王诗诗做了个鬼脸,钻回了鱼缸里。
转头看向陈砚青,周奎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魑魅魍魉该出笼了,这位先生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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