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巧坐在店里,桌上是一堆散乱的糖衣,周奎给的糖已经吃完了,随着天色渐暗,她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手里握着一支笔,不断的在笔记本上不断重复写着,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
她越写越快,下笔的力度也越来越重,呼吸也变得很急促。
刺啦!
笔记本被她划烂,将笔一下摔在了地上,猛的站了起来,眼眸中的天真无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黑暗一样的深邃。
是小白无常控制了她的身体。
周奎自地上爬起来,手中的竹竿指着黑影武士。
黑影武士怪笑着跳了下来,很好奇的盯着他看道:“一条普通的咸鱼?那就把你一起杀了吧。”
手中的武士刀一转,就要上前杀人。
周奎虽然不强,但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加上最近他有练习枪法,手中的鱼竿被他耍的虎虎生风,抢先一竿抡了上去。
“垂死挣扎。”
黑影武士面露嘲讽之色,不闪不避手中的武士刀撞向了竹竿。
一声脆响,武士刀被击成了碎片,碎了一地。
竹竿余势未去落在了武士的脸上,打得他脸一歪倒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小男孩靠坐在墙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奎,这个人白天明明还是一副快死的样子,躺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怎么转眼就像是大力神附体,仅仅用一根竹竿就把一个黑影武士给打趴下了,这还有天理吗。
周奎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厉害,大有遇强则强的架势,难不成是因为东亭湖那场风波中,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与自己融合的缘故?
黑影武士脸上惊惧交加,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条咸鱼能这么生猛,只一下就击碎了他用人血淬炼多年的宝刀。
“你是什么人?”
“取你命的人。”
没有太多废话,周奎一个咸鱼突刺,黑影武士瞬间化成了黑烟,空留下一副武士盔甲。
周奎蹲在小男孩面前轻声道:“之前为什么帮我们。”
小男孩嘴唇动了动不过还是低下头没出声。
“既然你不愿意说,好吧,我走了。”
见周奎要走小男孩猛的抓住了周奎的裤腿道:“因为我喜欢她。”
周奎在小男孩旁边坐了下来:“是朱莎吗?”
“是的。”
周奎点起了一根烟说道:“你应该知道的,她已经死了,为什么喜欢她呢,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小男孩看向天空道:“三年前,我被一个拐卖儿童的组织卖到了中东地区,两年后我被训练成为了一名雇佣兵。”
“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却遇上了最残酷的战斗,一枚火箭弹在我旁边炸开,曾经跟我一起训练的孩子全都死了。
“很多颗流弹贴着我的耳边飞过,四周全是哀嚎声丶咆哮声,身边到处都是死人,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散布整个战场。”
我很害怕,非常非常害怕,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只听见几个美国大兵用英语疯狂的喊着:“开火!开火!炸死他们!”
“就在那时候,朱莎跑了过来伸出手对我喊道:“小屁孩,快跟姐姐走”
就这样,她把我拉到了战壕里,数发炮弹打过来在我原先的位置炸开,飞溅的泥土把我们淹埋。”
“别害怕,我带你回家。”
“等火力稍减,朱莎牵着我的手在战场上狂奔,我感觉到了她手上传来的温度,很温暖,那一刹那我仿佛什么都不怕了。”
终于,顺利的回到了中国维和部队的营地,我依然记得她那时候的样子,脸上脏兮兮的,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
她看着我笑得很开心,给了我一个拥抱,轻声的说道:“别怕,我们回家了。”
等我回国之后才知道,她是一名战地记者,那也是她第一次进战地,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勇敢,她值得我敬佩。
就算我无比厌恶这个世界,但至少我还能喜欢她,只是她已经死了,我只能把喜欢藏起来,永远的藏起来。”
说到这小男孩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知道,她的死绝对跟那伙贩卖器官的人脱不了关系,所以我混进了这里。”
周奎点了点头:“你可能走不动了,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回我的住处。”
说着转身回了酒店,不一会儿推出了辆轮椅。
刚把小男孩搬上轮椅,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
“很精彩。”
抬头向上看去,屋顶上有一个人在鼓掌,带着草帽穿着水靴,背上背着一把倚天剑,看不清表情,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应该是个高手,周奎在心中估计着。
“我本楚狂人……”
“滚下去。”
屋顶上的人被一脚踢了下来,自屋檐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落在地上,忿忿不平的骂道:“何人偷袭我青莲剑仙。”
唰
一个小女孩落在了老头面前,用手中的棒棒糖把老头敲晕了过去。
周奎定睛一看
这厮不是暴走萝莉小白无常
还能是谁?
周奎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小白无常话不多,只是扯住了周奎的衣角:“回家。”
“你打我干什么!大家都是公务员,给点面子。”老头爬了起来。
小萝莉眉毛立了起来:“老酒鬼,你算哪门子公务员,你刚刚差点吓到我家主公了,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在这睡得好好的,他们几个小家伙突然又是掀车子,又是砸窗子的吵得我睡不着啊。”
“你继续睡,我接我家主公回去了”小白无常扯着周奎的衣角就往回走。
“等等。”李白伸手拦住了小白无常。
“嗯哼?李二你想打架吗?”小萝莉瞪着李白。
“这长夜苦寒,壶中也是空空如也,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小白无常好奇的问:“你的庙宇呢?”
“卖了,因为喝酒。”
“活该!”
“抱歉,其实我家里已经住满了。”
周奎推着往回走。
小男孩的意识已经浑浑噩噩了,突然冷不丁的叫了一声师傅。
小白无常惊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你是他师傅?”
老头一下就慌了急忙摆手:“算不上,我们有规定的,不能教咸鱼功法,我只是看他可怜教了他一点防身之法。”
“那也是教了,我或许可以给你们家老君写封信。”
“爱写不写,他不让我喝酒,我已经跟他决裂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说的通了。”
“说得通什么?”
“说得通你为什么要睡屋檐上。”
李白:“……”
周奎突然回头问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你忍心看一个可怜的老年人,露宿街头,沦为流浪汉吗?”
“但你一点也不可怜,不是吗?”
小白无常反问道。
“可怜啊,恐怕一会就要被人抓去挖器官了。”
一听他可能知道那伙人的事情,周奎立即点头同意道:“好吧,我同意把我的沙发让给你,但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怎么样?”
“当然可以,我还需要一壶好酒。”
“两壶,当然可以。”
周奎与李白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