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长了张娃娃脸,圆眼睛,小嘴,脸上两坨婴儿肥,双下巴,不说话还有几分清秀可爱,一开口立刻横眉怒目,显出本人和外表极具反差的凶相。
就在这时,门突然从外面打开,接着进来了几个黑西装,把叶重三人围住,走在最后面的是个中年男人,“欢迎来到松子镇,从现在起,你们是我手下的人,我就是你们的老板。”
“在这儿,你们唯一且必须要听从的就是我的命令,我想你们来的路上,不,在被选中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了特效药带来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种药物具有高度成瘾性,注射之后,会如同被电击般痛苦,但忍过这一阵之后,你们会感觉自己更快乐,更冷静,会无比的放松,感到舒适,整个人都充满力量。坏处是,这种药物需要每隔二十四小时注射一次,否则精神就会日渐狂躁,身体也会一阵接一阵的疼痛,而随着注射时间的延迟,痛苦会与日俱增,你们会感到难以呼吸,麻痹,疼痛、颤抖、失眠、呕吐、眩晕,抑郁……”中年男人笑起来,“然后,你们会宁愿去死,也想结束这种折磨。”
“还有这种药?”庄婵狐疑的低声道。
霍子杰则立刻想起了之前在车上体会到的那种痛苦,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是个很怕痛的人,尤其肉体上的一切疼痛都让他深恶痛绝,每次遭受到这种痛苦,他都会深深地感觉自己无能,并萎靡不振好长一段时间。对他而言,精神上的打击和折磨也许倒还好受些。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西装把手上提着的箱子打开,呈在三人眼前,里面整齐排列了三支装着蓝色药液的针筒。
“你们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注射它了。”中年男人呵呵一笑,“上一次疼痛发作,是二十分钟前,对吗?让我们再等等。”
中年男人应该是掐着时间进屋来的,因为从他说完这句话开始,熟悉的麻痹感再次涌现,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刺痛,三人摔在地上,浑身发抖,没一会儿就意识不清了。
到这时,中年男人才挥了挥手。
几个黑西装便一拥而上,速度的给三人挨个注射了药液。
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楚后,三人猛的从地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注射过药物之后,一种模糊,无法抗拒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所有焦虑和压抑感都消失了,好像再不会有痛苦和烦恼,紧接着,感受到的就是完全的愉悦,以及自由自在。
“现在你们可以跟我来了。”中年男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在乔娜面前,你们可以称呼我简叔。”
小镇非常漂亮,整洁,所有的房子都是独栋房屋,中间隔着相当的距离,街道两边是深绿的草坪,路上少有车辆和行人。
霍子杰和庄婵都情绪高涨,只是普通的走在路上都有种快乐得要起飞的感觉。
但这种愉悦感,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减退。
三人跟在简叔身后,来到一栋有着尖顶、黑瓦红砖和白栏杆的房子前。
叶重突然抬头,看向二楼房间的窗户,小女孩藏在窗帘后面,只露出半张脸,目不转睛的望着下面。
他们对视了大约五秒,接着,叶重收回视线,小女孩转身离开。
这个叫乔娜的小女孩,身高只到叶重的腰部,她很瘦,面容是和叶重如出一辙的苍白。
和乔娜的第一次见面,小女孩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走到第三层阶梯,她就停在那儿,“简叔叔,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我很思念他们。”
“已经告诉过你,他们回老家看你外婆去了,放心,他们肯定会回来的,在爸爸妈妈回来之前,乔娜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简叔柔声说着,指向身后三人,“庄姐姐是你的新保姆,她负责照顾你的衣食起居,这位是安老师,他来督促你的学习,霍哥哥是你的玩伴,他会逗你开心……乔娜,自我介绍一下吧。”
乔娜端正的站在楼梯上,垂着手,她有一张天使般的脸孔,尖尖的下巴,眼神沉静忧郁,“哥哥姐姐你们好,我叫乔娜,九岁,在松子学院读四年级,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喜欢画画,你们想看看我的画吗?”
“小霍,你陪乔娜去楼上吧,记得好好照顾她。”简叔看向叶重和庄婵,“你们跟我来。”
简叔带着两人把整个房子逛了一遍,紧接着,给他们一人分配了一个外形像是无线耳机的信息接收器。
叶重把其中一个接收器带去给霍子杰时,发现他正站在乔娜身后热切的说着什么,女孩坐在书桌前,他们面前的那块墙壁,贴满了女孩的各种绘画作品。
霍子杰对自己分配到的“玩伴”身份还是比较能接受的,反正总比还要洗衣做饭打扫房子的保姆强。霍子杰也并不把一个九岁小女孩放在心上,因为他自己还在乔娜这个年纪的时候,基本傻乎乎的,任大人安排摆布,也不怎么能记事,因此夸起乔娜的画时,并没什么真心,车轱辘好话不要钱的一堆堆往乔娜画上送。
叶重没有走过去,目光在那些画上一掠而过,接着开始环顾这个房间。
他注意到门后挂着一个日历,走过去,发现当月的日历,从1号到25号,日期框里都打了一个黑色的勾,叶重盯着日历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把它取下来,翻到上一页看去
上个月的30天,前29天都画了勾,最后一天却没有。
叶重又翻到上上一页,上上上一页……连着三个月,每月的最后一天都没有打勾。他还想往上翻,却发现前面的页数都像被粘住了似的,纠结在一起,撕也撕不开。
这个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不同,似乎每个月都是三十天。乔娜在日历的每一天都打上勾,除了每个月的最后一天,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