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叔腿上还插着刀子,他走的每一步几乎都是靠叶重扶着的。叶重说,这是“奖励”他在他眼皮子下面搞小动作。
叶重松开挟制简叔的手,走到乔娜床边,弯腰看了看她的脸,接着,他抬头看向简叔,“你觉得,我们像吗?”
简叔早就痛得浑身冷汗,他贴墙撑着,一手扶着自己的腿,努力抵抗着失血过多带来的体虚和晕眩。
叶重走到简叔身旁,把他腿上的刀子拔了下来,然后走到乔娜床边,手起刀落,乔娜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瞬间出现一道血痕,她眼皮微动,仍然闭着眼,但面部开始发生变化,仿佛有许多虫子一样的小东西想从她的皮肤下面钻出来,因此撑出许多大大小小的凸起,看起来怪异可怕。
“你疯了!!”简叔怒吼出声,声音里藏着深深的恐惧。
叶重随手挽了几个刀花,笑眯眯的往门边退去。
简叔惊恐的看着床上的乔娜,撑着伤腿竭力想要离开。
叶重大步离开了乔娜的房间,直接来到了庄婵所在的房间,他还记得之前简先生手下那帮人说的“那本书被那个姓庄的女人从阁楼取了出来,她身上冒出了很诡异的红光……”,庄婵到底取了什么?
庄婵似乎也听到外面的动静,正巧在此时把门打开了个缝,没想到她一开门,就看到叶重站在门边直直望着她。
叶重的脸在昏暗的光线对比下越发显得轮廓分明,深邃迷人,他只是站在那儿,身形修长,姿态闲适,就自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庄婵只愣了愣神,马上就想到了那本书,她不想它被另外两个玩家看到,一惊,立刻就想关上门。
但叶重已经抵住门,并强行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桌上那本书,他走过去时,还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那道暗门,笑看向庄婵,“钥匙,在你那里。”
同一时间,庄婵和叶重都听到一个充满蛊惑的声音响起。
和我签订血契吧!只要你帮忙解开我的封印,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庄婵脸色难看。
“哦?是在跟我说吗?”叶重挑眉,走到这本书旁边。
就是你!我闻到了你的味道,你身上那黑暗、恐怖的气息,你一定可以帮我
“你说了!是和我签订血契!你还答应要送我离开这个镇子!和他签订?那我现在算什么?!”庄婵瞪着眼,情绪有些失控。
门外突然传来嘭一声巨响,还有人的痛苦嘶吼。
“发生什么事了……?”庄婵迟疑的看向门,又去看叶重。
叶重没有搭理那本书,而是审视着她,然后两步接近庄婵,弯腰一掏,从她口袋里摸出钥匙,接着搬来折叠梯,打开暗门钻了进去。
“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庄婵心想,唯一有用的就是这本自称“神”的被封印了力量的书。
“这样啊?”叶重探出头,冲她笑起来,“你现在跑,或许还来得及。”
“你什么意思?”庄婵心中不安,她又看了眼房间门,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重上了阁楼,和庄婵第一次上来时一样,先绕着整个阁楼转了一圈,紧接着他也发现了那道小门,叶重钻进去摸索了一阵,然后又退了出来。
他没有离开阁楼,从小门出来之后就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望向对面黑暗的角落,“你们好,我是乔娜的……家庭教师。”
黑暗中显出一男一女,他们的身形很虚幻,“你能看到我们?”
“比起这个,不如告诉我一点关于你们女儿乔娜的事好了……我确认一下,你们是乔娜的父母,对吗?”
那一男一女点点头,“是。”
“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我们是前不久才清醒过来的,”乔娜母亲生前死后都是个大美人,她的气质很温婉,说话细声细气,“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儿……我们,已经死了。”
“啊!!”庄婵的尖叫声响起。
叶重走过去,探头往下看了看,就见庄婵此刻正用后背抵着门,神情无比惊恐。
他知道,庄婵刚刚,肯定开门看到了什么。
叶重又看了眼乔娜父母的鬼魂,两手撑着,整个人从天花板上吊下来,接着松开手,轻巧的落到地板上。
“到底怎么回事?”庄婵面色苍白,为什么外面会有那么恐怖的……
叶重微扬眉,“我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乔娜狂化之后杀人,为什么没有进来这个房间?难道是因为这里是她父母的卧房的原因吗?
他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躺着一个被撕成条状的人,叶重走近看了看,发现不是简叔,也不是霍子杰,说不清是遗憾还是什么,他散步似的溜进旁边几个房间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叶重往楼下走去,庄婵也跟了出来,又看到走廊上死状恐怖的尸体,她猛的捂住嘴,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呕了起来。
叶重没管她,径直下了楼,又看到一具被扯断手脚,掏空肚腹砸在墙边的尸体。
房子里除了庄婵发出的声音外,到处都很安静。
叶重走出房子,来到街道上,也不知道简叔,以及追他过来的那些人,还有霍子杰,现在都躲哪里去了?他漫步往前,经过附近一个房子,这才发现那些人都跑到了这里来。
这房子是安的落地窗,叶重站在窗户边偷偷往里看去,就见简叔半躺在沙发上,他身边或坐或站十几个人,有两人正在给简叔处理腿伤,霍子杰双手被绑,也在其中。
叶重往墙边一靠,随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他现在穿的衣服是之前被他放倒的西装男身上那一套,烟自然也是对方的。叶重其实不怎么抽烟,他没有瘾,不过,偶尔的时候,会抽上两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庄婵恐惧绝望的尖叫声,叶重侧头看了眼房子里面,简叔等人显然也听到了,神情越发紧张,却很克制的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