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过五招,你们真是不自量力,好大的口气,”林月儿说。
“是不是吹牛,你们一试便知了,”白净男说。
“好啊,本小姐倒真想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让你们这么自负,牛都被你们吹破天去了。”
她也不再客气,手中剑划起一道寒芒,直向两人当中的一人,横劈过去。
她的剑法本来就高,身法又快,只一眨眼间,便到了两人的白净男面前。
白净男似乎并不知道危险已然临近,待到林月儿的剑法,已经快要削近他的前额,他才微微一笑,笑得既奸诈又诡异。
这个笑容瞧得让林月儿内心一寒,不知不觉,感觉自己的内心里,竟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恐惧,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好,”天生的警觉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兆,可是她的剑几乎已经快到对方的眉心了,而她依然看不出对方有何动作。
她实在不忍就此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良机。
只是她自以为的良机而已。
到了此时,突见白净男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弹,一股大力飞出。
铮地一声脆响,如玉琴倏地从天空陷落,又陡然嘎然而止。
林月儿的剑,竟倏地被震成两截,整个人的身子,也奄奄一息的,跌落入地。
事出仓然,谁也没有想到,这整个事情的结果,竟变化得如此之快。
红姑和徐敬泽二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以林月儿之强,竟依然敌不过人家的轻轻一招。
这是什么骇人听闻的武功?这是什么惊人的路数?
似这等修为,只怕那位正在过百年大寿的林家老祖,怕也不过如此吧。
二人思索间,却也顾不得那许多,因为那二人此时,更近了一步,各掣兵器,冲了上去。
当、砰,与林月儿她们一样的结果,又是身形暴跌,摔卧于地。
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出。
二人以一种上帝的眼光,俯视着众人,“似尔等蝼蚁之躯,也敢与上天争命?真是不自量力。”
这家伙,竟然还这么文绉绉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原来,原来你们是修行者?”林月儿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奄奄一息的说,她已经受伤过重,只怕已经快支撑不了多久了,“想不到你们修行者,竟也来觊觎我们练武者的东西。”
“这有什么问题吗?”络腮胡子说,“这个世界,由来是弱肉强食,只怪你们学艺不精,练武者想要强过修行者,此生都不大可能,
还有,小姑娘,你这么可爱,我本不忍杀你,奈何今日兹事体大,我不杀你们,这里的人一传扬出去,那以后我兄弟二人的麻烦,今后自是不断,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免除后顾之忧,没办法,我们也只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以绝后患了,你们,都安心的去吧,莫怪我俩心狠手辣就好。”
“还跟她们啰嗦什么?表现你的仁慈?别闹了兄弟,杀了她们,赶紧拿起东西走人吧,”白净男似乎早已不耐,皱起眉头说。
“好吧,兄弟,”络腮胡子微微一下,表示歉意。
两人手上,各燃起了一团火。
“去死吧,”看似已经奄奄一息的林月儿,突然暴起发难,玉手一挥,一把细细的银针,铺天盖地,悉数飞出。
变起仓促,饶是二人老奸巨滑,狡诈百出,却也没有想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小练武者,在这垂死的边缘,竟然还有还手的余地。
说时迟哪时快,这一篷银针不仅数量繁多,兼且刚猛劲急,加上又在如此近距离的怒射下。
江湖中能够躲避的了的,的确没有几个。
但是,修行者毕竟是修行者,修行者比之于练武者的境界,实是骇人听闻。
即使他们二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周身的元气也能自动作出反应。
但听嗤嗤嗤,无数声响,数不清的银针悄悄跌落。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是有两枚银针,竟然顽强的,擦着两人的鼻翼飞过,有一枚还扎进了络腮胡子的左眼之中。
“啊,”随着一声惨叫,络腮胡以手蒙眼,鲜血顺着指尖汩汩而落。
“我的眼,我的眼,”络腮胡几乎是歇斯底里,恐惧让他无所适从,即使强大如他,因为变起仓促,因疼痛而暂时失去的黑暗,又让他极为不适。
他简直是暴跳如雷,“兄弟,帮我杀了她,这臭娘们。”
林月儿趴在地上,哈哈狂笑道,“这个事情的教训就是告诉你,千万不要看不起我们练武者,惹毛了我们,练武者也同样能让你生不如死。”
“臭娘们,老子让你化为灰飞,”络腮胡终于恼羞成怒,不再是刚才的气定神闲,他的手掌一展,一团火焰在掌中越燃越旺。
“火焰术?”林羽微微一哂,想要杀死他表妹,那也得先过他这一关了。
一眨眼间,白净男也是动作如此,手中同样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两人呼地一掌,直向奄奄一息的林月儿等人扑来。
若无意外,如若无人来救,林月儿等人必是死路一条。
一声叹息,林月儿红姑等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彭,当啷
伴随着铁器堕地的声音,跟着两声沉闷的呼声,无数气劲在周围响起。
林月儿掐了掐自己的手指,预计中的死亡并没有出现,因为她的皮肤一接触,立马还知道疼痛。
知道疼,就一定是还没有死。
林月儿缓缓的、艰难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啊”
眼前的一幕让她大吃一惊。
那个纵横来去,以一敌二,在两个如此高修为的修行者中,游刃有余的身影,那个熟悉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平时,在别人面前看来显得手无缚鸡之力,一辈子都无法练武的表哥林羽。
“表哥,你,”她喜极而泣,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她实在太难以相信了。
就是这么几年不见,她表哥不但能够可以练武,而且似乎还已经脱胎换骨,武功还这么高,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心里不知道又是惊喜还是震怒。
惊喜的是,她终于可以不用死了,已经得救了,震怒的是,自己的表哥把她瞒得好苦,耍得自己团团转。
特别是前面,她一直以为他毫无武功,自己还一味地豁出性命不要,只为了要维护他,保他周全,这个骗子。
表哥,你瞒我们瞒的好苦,窃喜的同时,一股受骗的屈辱感又在她小小的心里燃烧。
表哥啊表哥,你可真是会装,原来你真是个大骗子。
愤怒中,她已经无形的感觉到,自己与她的表哥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