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妮子,跟你师傅灭绝老妮倒是一般的性子。”李秋水听到女子的话,转过身来,一脚踩在彭和尚的背上,也露出了许些霸气:“当年老尼姑出言不逊被本座夺了她的倚天剑,今日却不知你又当如何?”
李秋水故意出言吓唬两个姑娘。
“你究竟是何人竟然侮辱恩师!”小妮子性情着实泼辣,可惜脑子太笨了些,李秋水明明已经表明了身份,琅琊阁夺了灭绝师太倚天剑的事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作为峨眉派的弟子又怎会不知?
可这妮子就如同猪油蒙了心,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丁师姐!”就连一旁的纪晓芙都急出了一声的冷汗,却愣是拦不住。
“峨眉派果真已经没落了,竟然连琅琊阁高人都不认得。”彭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头扭过来,正对着魏碑。
他此前刚刚见过魏碑一面,自然不会陌生,心想自己的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想不通琅琊阁既然救下了自己,自己此刻却依旧如此狼狈,故而听到峨眉派的两个姑娘说话时,趁机开口,希望能够引起魏碑的注意。
“琅琊阁!”泼辣的女子,整个峨眉派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自然就是大师姐丁敏君。
只是峨眉灭绝座下的这些弟子,比之独孤一鹤教出来的三清四秀可就差了不止一筹。
毕竟灭绝师太跟独孤一鹤本身也相差甚远。
不过好在性子被灭绝带坏的也就丁敏君一个,别的女弟子依旧保持着善良感性的女性天分。
“小姑娘,好久不见。”李秋水故意不去看丁敏君,这样的性子若非峨眉派在江湖中有几分地位,再加上她没有遇见真正的凶人,否则早就命丧荒野,并不值得关注。
“纪晓芙见过前辈。”纪晓芙虽然不认得魏碑,但却认得李秋水,当年李秋水虽然让恩师蒙羞,但那神仙一般的风姿,正是我辈所求,令其十分向往。
“岂可向仇家低头!”不过丁敏君是真的莽,得知李秋水身份之后不思量见好就收,就此作罢退去,反而更加蛮横了几分,似乎要是表现几分对恩师的忠心之意。
“莽夫一向都是天命之子的专利,就连我这样得到十大神器之一的天眷之人都过的小心翼翼,她到现在还活蹦乱跳,还真是幸运。”魏碑也不知是该赞叹此女的勇气,还是叹息她的无知。
无知而无畏。
“搅得人心烦意乱,打晕了丢出去,生死且看天命。”魏碑一言定下了基调。
李秋水分出两道掌力,二女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在魏碑的示意下,李秋水松开了踩着彭和尚的脚,冷声道:“起来磕头吧。”
彭和尚翻了一个身,仰躺在地上,露出胸前几道狰狞的伤势,原来刚才他拼死击杀六人,已然受了重伤。
“多谢阁主相救。”彭和尚此刻已经全无力气,就算是想要起身额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呵呵呵。”李秋水则请示魏碑:“公子,这家伙没有磕头的力气了,要不然直接杀了。”
“杀人丧天和。”彭和尚心道一声不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对自己动了杀心,但绝不能坐以待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而且在下跟周家”
这两个字一出口,彭和尚顿时接着浑身发凉,也不知是否看错了什么,他似乎看到魏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猩红色的光芒。
顿悟了。
“在下跟周家依然划清了界限,再无任何关系!”彭和尚单方面解除与周子旺的师徒关系。
这句话说完之后,便感到自己周身的天地元气都顺畅了许多,心中一凛原来是因为自己是周子旺的师傅,而然对方感到了不满。
弱者没有话语权,他是江湖上打滚的老油条,自然懂得该如何取舍。
只是今日在此处重伤,也不知能不能赶的上明教与日月神教的这一战。
李秋水给彭和尚点了穴,将之扔出了树林中心的范围,也幸好有路过的天鹰教教众路过将他救起来,不然生死难料。
因为伤势颇重,所以天鹰教的兄弟带着彭和尚连夜往蝴蝶谷赶路,有妙手医仙胡青牛在近左,性命自当无忧。
第二日,天色只蒙蒙亮。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林子里花草树叶之上还凝结着露珠。
却见小芷若已经在李秋水的监督下,辛苦的打着拳脚。
“你这小丫头,独独恐惧秋水一人。”魏碑等小芷若打完了拳,将她招过来,递上一块儿准备好的点心算是奖励。
略微收拾打点之后,四人赶着马车再次上路。
走了小半个时辰,见一路上嫣红姹紫,遍山遍野都是鲜花,春光烂漫已极,众人正一边赏景一边寻路,只是转了几个弯,却见迎面一块山壁,路途已尽。
“咦?”小芷若清澈的童音响起:“师傅,前方无路了。”
“大路没有了,这边不是还有花丛么?”黄蓉伸手感受着微风吹过的方向,指着花丛道:“花丛之后还有小径。”
“胡青牛那地方既然叫做蝴蝶谷,咱们不妨跟就跟着这蝴蝶走。”李秋水指了指正在一排飞入花丛皆不见的蝴蝶道。
过了花丛,眼前是一条小径。
越往深处,见得蝴蝶越来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
蝴蝶也不畏人,飞近时便在三个姑娘的人头上、肩上、手上停留。
在行一段儿,只见一条清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诸般花草。
“想必这就是胡青牛的药园子了吧。”魏碑微微一笑:“这药物还真不少。”
正此时,却见一个青衣小姑娘,挎着篮子走出来,见到四人时先是神情一紧,然后仔细打量一阵,才发现是一个公子哥领着家中女眷到此,心想不是什么危险人物,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但她并没有放松了警惕,出言问道:“敢问诸位来此,可是有人受了伤?或是生了病?”
“姑娘是何人,为何也在这蝴蝶谷中?”魏碑眨眨眼,他可不知道蝴蝶谷中还有这样一个小姑娘。
而且听她的语气,颇似蝴蝶谷的主人一般。
“青衣,外面是什么人吵闹啊。”此时正房中走出一人神清骨秀中年人,传一身青袍,颌下长须飘飘,果真有几分医仙气质。
此人正是胡青牛。
“师傅,是一个公子,徒儿真询问他的来历呢。”被胡青牛称作青衣的小姑娘连忙转身回答。
此刻跟在胡青牛身边的还有一人,此人见到眼前四人时候,暗骂一声晦气!
“师公!”小芷若突然一指胡青牛身边那人,然后挥手道:“师公,我在这里!”
跟在胡青牛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彭莹玉彭和尚。
“别!”彭和尚连忙摆手,等在那一尊煞星发作前,赶紧出言道:“和尚现在已经不是你爹的师傅,跟你们周家没有半点关系!”
然后偷眼看魏碑等人并没有发作的意思,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论是哪个势力的大佬,心思都是如此深沉。
惹不起啊。
彭莹玉的反常表现,引起了胡青牛的关注,与此同时对面前四人组合带上了几分戒心。
“他们可是明教弟子?”胡青牛向着彭莹玉询问。
“不是。”彭莹玉摇摇头。
“既然如此,你们快些离开,蝴蝶谷不给外人治病。”胡青牛板着脸,一副逐客的样子。
“本座琅琊阁主魏碑,来此只是为了请阁下入阁。”魏碑对着胡青牛说道。
“呀!”彭和尚一听此言,心头又是一惊:“本来明教此时就在水火之中,若此刻医仙再弃教而去,那么明教可真就是雪上加霜了。”
“听闻医仙有一仇人。”魏碑再次出言道:“此时那人就在我琅琊山中,若医仙答应时,本座便将其交于医仙处置!”
“什么?”本来心想着要拒绝的胡青牛一听此言,难免心动。
这仇家乃是他的一个心病,曾经发誓要将其碎尸万段,才能泄去心头之怒火。
按理说明教势力如此之大,为胡青牛报仇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明教这些年来四分五裂,教内高手自相残杀,个个都是自顾不暇,无人能够相助。
再说,一向都是人求他,他何尝求过人?
“胡兄!”彭和尚本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胡青牛出手阻拦,道:“此事我自有计较。”
“当然,若先生觉着本座诚意不够,本座便差遣人手,将其送到先生面前。”魏碑对于真正有本事之人还是相当看重的,也算是给足了胡青牛的面子。
“在下何德何能被阁主如此礼遇。”胡青牛沉声道:“只是我明教现如今面临大敌,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打量的伤员明教此时,离不开我。”
“若阁主等得,等我明教事情了结之后,在下亲自往琅琊阁去便是。”
“如此”魏碑想了片刻,道:“甚好。”
“呼”胡青牛长舒了一口气,彭和尚也长舒了一口气。
正此时,忽听得隐隐蹄声,自谷外直响进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只听一人朗声说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
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面目黝黑的汉子,手中牵着三匹马,两匹马上各伏着一人,衣上血迹模糊,显见身受重伤。
那汉子头上绑着一块白布,布上也是染满鲜血,一只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中,看来受伤也是不轻。
“你们是什么人,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病?”青衣小姑娘心地善良,连忙出言询问。
那汉子道:“我三人贱名不足道,便请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
说到这里,身子摇摇欲坠,已是不住,猛地里嘴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
别看小姑娘长得瘦弱,这气力可着实不将三人扶下马来,伸手就要救治。
“这边到有人先送上门来了。”李秋水看向了胡青牛,出言道:“自然公子夸你医术高明,想必是十分高明的,所谓医者治病救人此三人你若救时,本座便不插手,你若想要杀了他们,而又不想自己动手时,本座亦可待劳只是须知,今后欠了本座一个人情。”
“自从那个鲜于通那个忘恩负义的狗贼杀了我妹子的时候,我便不知道什么叫做医者父母心。”胡青牛咬着牙,双目之中怒火熊熊,竟然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把刀来,径直走向了三人。
那汉子皱起眉头,正待继续求恳,伏在马背上的一个瘦小汉子忽地抬起头来,伸手弹出,只见金光闪动,拍的一响,一件小小暗器击在胡青牛的脚下,并且出声道:“我三人全是这金花的主人所伤,你若救了我三人,我三人便留下帮你御敌!”
李秋水手指微微一动,那金花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原来是一只暗器,是一朵黄金铸成的梅花样,和真梅花一般大白金丝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
“公子,是金花婆婆。”李秋水出言道。
“金花婆婆”魏碑又看向了胡青牛:“紫衫龙王是你们明教四大法王之首,她如今找你寻仇本无非是因为当年银叶公公一事用不用本座出手,杀了她。”
“想不到这事情竟然全都赶到了一起。”胡青牛冷笑了一声:“紫衫龙王若还有几分把自己当做是明教中人,也不会在这样的关头来找在下的晦气。”
“胡兄。”彭和尚连忙出言劝诫:“想必龙王她也是一时气愤,如今多少年过去了”
彭和尚还没有说完,却猛听得蹄声答答,车声辚辚,有一辆马车向山谷驰来。
马车驰得甚快,转眼间来到门外,顿然而止。
车座上走下一个淡黄面皮的青年汉子,从车中抱出一个秃头老者,问道:“蝶谷医仙胡先生在家么?崆峒门下圣手伽蓝简捷远道求医”
第三句话没说出口,身子晃了几下,连着手中的秃头老者,一齐摔倒在地。
说也凑巧,拉车的两匹健马也乏得脱了力,口吐白沫,同时跪倒。
胡青牛顾不上管他们,魏碑等人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苦了青衣小姑娘将他们一个个排好。
这边还没有牌还,忽见山道上影影绰绰,又有四五人走来,有的一跛一拐,有的互相携扶,都是身上有伤。
“今日蝴蝶谷好热闹啊。”魏碑皱着眉,对着力求说道:“这金花婆婆好不识趣,她若来时,把她拿住送给黑木崖。”
这些受伤的人,冷不丁听到魏碑的狂言,正要冷嘲热讽几句,却碍于自己的伤势,暂且不做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