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一十三章 花满楼的惊讶(1 / 1)冰心向玉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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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甚至已经从上官飞燕的口中问出了谁才是幕后黑手。

眼前这个小丫头口中的秘密在她看来还真的不算是什么秘密。

雪儿又道:“这是我爹还没有死的时候,送给我姐姐的,我姐姐总是拿它当宝贝一样,用条金链子挂在身上,我要她借给我挂两天,她都死也不肯,但现在现在却被我在地上捡到了。”

童姥有意向雪儿隐瞒上官飞燕还没有死,并且假扮成了上官丹凤的事情,故而敷衍道:“兴许是她不下心掉在地上的。”

雪儿却用力的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一定是有人杀了她,搬动她的尸体时掉出来的。”

她眼睛里已有了泪光,果然像是很悲伤的样子,连声音都已有些嘶哑。

这个小丫头的脑洞极大。

童姥略微有些头疼,自己好像有些糊弄不住这个小丫头,轻声问道:“难道你真的认为你姐姐已死了?”

雪儿咬着嘴唇,又用力点了点头,哽咽着道:“我不但知道她已经死了,而且还知道是谁杀了她。”

“是谁?”童姥好奇的问道。

雪儿恨恨道:“就是上官丹凤,那个狠心肠的表姐!”

童姥似乎又猜到了什么,盯着雪儿道:“你是说上官丹凤?”

雪儿点点头道:“就是她,她不但杀了我姐姐,而且还准备害死萧秋雨、独孤方和柳余恨说不定他们已经死了!”

“不错。”童姥点点头,轻声道:“刚刚我收到消息,萧秋雨以及独孤方确实已经死了,不过是死在了青衣楼的手中。”

其实童姥心里知道,这两个人是被上官飞燕与柳余恨合起伙来杀死的,这是上官飞燕早就计划好的。

很不巧被童姥全都问了出来。

更不巧的是上官飞燕并不知道童姥已经知道了她计划的所有事情,现在还在努力的演戏。

而童姥也想要看看这个自己一时兴起收下的弟子,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她也跟着演戏。

现在正是演戏给外面藏着的那个人看的。

“那是假的!”雪儿高声呼喊道:“我亲眼看见的,她跟柳余恨在一家客栈的屋里面,说着说着话,忽然用她的飞凤针,一抬手就把柳余恨杀了,还把他的死尸藏在床底下。”

童姥不禁长叹了一声,小丫头在聪明也是个小丫头,被姐姐全方位压制。

可童姥依旧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道:“想不到求死不得的柳余恨,这次竟死得这么快!”

雪儿道:“飞凤针本就是她拿手的独门暗器,见血封喉,毒得要命,我姐姐想必也就是被她这种暗器害死的,却不知她把姐姐的死尸藏到哪里去了。”这句话没说完,她的泪已流了下来。

童姥此时摸摸雪儿的头,道:“你这些话说得真是又合情,又合理,简直完全跟真的一样”

雪儿这次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流着泪,道:“我就知道师傅你不会相信我的你们全被她骗了!”

童姥一把将雪儿抱在怀中,道:“你这个小丫头,现在应该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姥姥教你练功才是正经事。”

雪儿在一旁啜泣,反而让童姥略微有些手足无措,若是雪儿大吵大闹,她反而会狠下心来给她一个巴掌,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山童姥的威严。

可现在童姥毕竟有些不忍心,小姑娘怀疑自己的姐姐被表姐杀了,此刻依然是没有了依靠,而自己这个当师傅的还不信她的话哎。

童姥便顺着她的话问道::“她跟你姐姐也是表姐妹,为什么要害死你姐姐?”

雪儿咬着牙道:“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也许她一直在恨我姐姐,因为我姐姐又比她聪明,又比她漂亮。”

童姥装作不知道柳余恨躲在外面,道:“柳余恨呢?他岂非一直都忠心耿耿地替她做事,她为什么要杀柳余恨?”

雪儿恨恨道:“像她这种比毒蛇还毒的女人,连我姐姐都能下得了毒手,还有什么人是她不能杀的?”

童姥叹道:“我知道你恨她,可是”

雪儿突然打断了童姥的话,略微委屈道:“师傅你不知道,她都是表面对我虽然好,其实从小就在背地里欺负我”

童姥忽然笑着道:“她今年才十九,你却已二十,你既然比她大,她怎么能欺负你?”

雪儿说不出话来了。

她说的谎简直太多了,多到连自己都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是否是真还是假。

童姥摸摸雪儿的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你姐姐没有死。”

然后童姥轻轻地一挥掌,房门打开,在外面偷听的那人也顿时藏不住了。

雪儿听到了动静,立马回头去看,却险些把魂吓飞了去。

因为偷听的这人,正是她已经看到被上官丹凤杀死,并且藏到床底下的柳余恨。

夜雾凄迷,月色朦胧。柳余恨就站在这朦胧的月光下,站在童姥房门之外。

他那狰狞丑恶的脸,在月光下看来,更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可是他的神情却很安详,声音也很柔和,看着雪儿道:“你在外面若已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王爷特地要我来接你回去的。”

雪儿睁大了眼,吃吃道:“你你没有死?”

柳余恨目中又掠过一抹悲伤之色,黯然道:“死,有时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雪儿道:“我表姐呢?”

柳余恨道:“她也希望你快些回去,你现在年纪还等你长大了,再出来玩也不迟你看你表姐,现在她随便想到哪里去,都没有人会管她的。”

“你的胆子很大。”童姥淡淡的说道:“本座还在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柳余恨顿时闭上了嘴。

雪儿拉住了童姥的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带着哭腔道:“师傅,我要跟你在一起。”

“好。”童姥点点头,然后再看柳余恨,厉声道:“刚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童姥,您这样我不好交代。”柳余恨低着头。

“哼!”童姥冷哼一声:“那是你的事情。”

童姥再一挥手,房门便直接关上了。

柳余恨站在房门外许久,终于还是扭身离去。

陆小飞此时已经到了山西。

刚刚进入山西地界,他便已经接到了两份儿帖子,一份是给他的,一份儿是给花满楼的。

“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

下面的具名是“霍天青”。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字写得很端正,墨很浓,所以每个字都是微微凸起来的,眼睛看不见的人,用指尖也可以摸得出。

花满楼微笑道:“看来这位霍总管倒真是个很周到的人。”

陆小凤淡淡道:“岂止周到而已!”

送帖子来的,是个口齿伶俐的小伙子,在门外躬身道:“霍总管已吩咐过,两位若是肯赏光,就要小人准备车在这里等着,送两位到珠光宝气阎府去,霍总管已经在恭候两位的大驾。”

陆小凤道:“他怎么知道我来了?”

小伙子笑了笑,道:“这里周围八百里以内,无论大大小小的事,霍总管还很少有不知道的。”

在山西,珠光宝气阁不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

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

花满楼静静地领略着这种豪富人家特有的空阔和芬芳,他当然看不见霍天青的模样,但却已从他的声音中判断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霍天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话时缓慢而温和,他说话的时候,希望每个人都能很注意地听,而且都能听得很清楚。

这正表示他是个很有自信、很有判断力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则,他虽然很骄傲,却不想别人认为他骄傲。

花满楼并不讨厌这个人,正如霍天青也并不讨厌他。

马行空在武林中享名已很久,手上的功夫也不错,并不是那种徒有盛名的人,令花满楼觉得很奇怪的是,他对霍天青说话时,声音里总带着种说不出的谄媚讨好之意。

一个像他这种凭本事打出天下来的武林豪杰,本不该有这种态度。

苏少卿反而是个很洒脱的人,既没有酸腐气,也不会拿肉麻当有趣。霍天青特地介绍他是个饱学的举人,可是听他的声音,年纪却仿佛很轻。

主人和客人加起来只有五个,这正是花满楼最喜欢的一种请客方式,显见得主人不但殷勤周到,而且很懂得客人的心理。

可是直到现在,酒菜还没有摆上来,花满楼虽然不着急,却也不免有点奇怪。

水阁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霍天青请众人入座之后,便道:“大老板正在陪魏阁主,不过听说二位已到时,决定一起来凑个热闹。”

“阁主?”陆小凤刚刚端起来的酒杯也悬在了半空中。

“除了魏阁主之位,黄姑娘也来了。”霍天青笑着道:“此刻正是黄姑娘掌勺,准备了一套一勺宴。”

“那可真是有口福了!”陆小凤立马端坐好,似乎是回忆起了黄蓉的绝妙手艺,对着花满楼道:“我陆小凤也算是吃遍了大江南北,可蓉儿姑娘这般手艺还真是天下罕见,或许也只有宫中的首席御厨才能与她一较高下。”

“那今日可不能错过。”花满楼微笑着回应。

霍天青道:“你若等得不耐烦,我们也不妨先摆上些菲食饮酒。”

马行空立刻抢着说道:“再多等等也没关系,大老板难得有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我们怎么能扫他的兴!”

突听水阁外一人笑道:“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来,快摆酒,快摆酒。”

一个人大笑着走进来,笑声又尖又细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也细得像处女一样,只有脸上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子,还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听到这声音,花满楼在心里想:“这人本来是大金鹏王的内库总管,莫非竟是个太监?”

“想必这位便是花满楼,花公子了吧。”忽然一道声音在花满楼的耳边乍响,惊的花满楼浑身的冷汗。

“什么人?”花满楼下意识的问道,并且做出了一丝防御的姿态。

“咳咳。”陆小凤在花满楼肩膀上微微拍了拍,似乎是在缓解花满楼的压力,对着那人道:“阁主,您怎么也来了?”

花满楼这才缓过劲儿来,心道一声:“原来是琅琊阁主,果然名不虚传,从开始到现在,若不是他主动说话,我竟不能察觉到他。”

这还是花满楼第一次“看不到人”的情景。

就连陆小凤都没有想到,也只有在魏碑面前,花满楼才大约算是个瞎子。

马行空早就站起来,对着二人行礼,恭敬道:“大老板好、魏阁主好。”

阎铁珊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忽又大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今日咱们可要好好的聚一聚?”

他说话时时刻刻都不忘带点山西腔,好像唯恐别人认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长的人。

阎铁珊在陆小凤的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当即松开了手。

阎铁珊加入琅琊阁的事情算是个秘密,江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就算是在坐的,恐怕也只有阎铁珊、陆小凤与魏碑三人知晓。

他又转过身,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抚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再加上今日蓉儿姑娘在俺这里摆一勺宴,好宴自然要配好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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