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欧阳府突然接到圣旨,传旨太监带着一众人来府上时,欧阳一家人跪在院子里低着头,太监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封大学士欧阳业为太子太师,望卿今后必穷尽毕生之所学,鞠躬尽瘁,全力辅佐太子,以慰朕心,以安社稷!钦此!太监细着嗓子把圣旨递给欧阳业说道:
“老奴恭贺欧阳大人了!”
欧阳业双手接过圣旨回道:
“多谢公公!”说罢给管家使了个眼色,不一会,管家端来一盘金锭子,那公公喜笑颜开的命人收下又叮嘱道:
“明日新品官服会送到府上,欧阳大人需着新品官服上朝领太师印。”
欧阳业低头回道:
“是!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翘着兰花指笑道:
“那老奴就先告辞了,老奴还要去司马将军府上传旨,就不多叨扰了。”
欧阳一家再次磕头道:
“恭送公公!”
待传旨太监一出门,欧阳明轩和欧阳明远就一人一边扶起了自己的父亲。
欧阳若曦不解的上前问道:
“爹爹,那太子品行恶劣,人尽皆知,您为何还要答应辅佐他?”
“若曦!不得无礼!食君之禄,自然要分君之忧。”
欧阳业说道。
“那也不能盲目从之啊!爹爹自小教导女儿,良禽择木而栖,爹爹明知太子品性恶劣!难道还要助纣为虐不成吗?”
“放肆!不得胡说!你有几颗脑袋!”
欧阳业听到女儿一番言论虽然震怒,但是他心里明白,欧阳若曦说的并没有错,所以并未多加责罚,只是责骂两句便转身捧着圣旨回屋了。
欧阳夫人扶他坐下轻揉着自己丈夫的肩膀问道:
“老爷当真要接下这个差事吗?”
欧阳业叹了口气说道:
“夫人也知道,这抗旨可是大罪!是要诛九族的。老夫纵使万般不愿,如今难道还能赔上整个欧阳家抗旨吗?”
欧阳夫人转了个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喃喃说道:
“若是只有我们老两口倒也无所谓,可如今,我们有孩子们,只怕这欧阳府以后是没有这般宁静的日子了...”
俞亲王府,尹剑南正在和一群人在正厅议事,元值急促的走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忽的站了起来,匆匆的跟那群人说道:
“诸位,本王有些急事要处理,诸位请先稍后片刻。”
说罢拂袖而去。
“恭送王爷!”
身后传来官员们的行礼声。
他疾步走进偏厅,抬手招呼道:
“元植,快,把你刚才说的事,完整的说与本王听。”
元植低头开始回话:
“是,今日属下接到宫里密报,太子多年来贪赃枉法,早已臭名远播,腌臜事传遍民间,为挽回名声,皇上已下旨命大学士欧阳业为太子太师,大将军司马义为太子太傅,全力辅佐太子!诏书已下达欧阳家与司马家。明日便要走马上任了。”
“事情怎会这么突然?难道父皇...”
他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王爷英明!皇上如今年迈,朝政之事早已力不从心,看样子是要太子尽早接任了。若是太子上位...那后果不堪设想啊!王爷,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尹剑南皱眉道:“本王自然知道,只是现在处事更要万万小心了,若是稍不留神,连累到欧阳家,那以后本王在若曦面前又将如何自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着急的问道:
“上次让你查的事,还没有眉目吗?”
“回王爷,还没有。不过...太子府最近每日都派人给兰妃娘娘送补品,而且都选在深夜!属下认为这也许是一条可寻之径。”
“那就给本王盯紧了他!”
他攥紧了拳头说道。
“是!属下告退!”
元植退出偏厅。尹剑南理了理凌乱的思绪转身走出房门,回去继续议事去了。
欧阳若曦心中很是不快,说到底,她还太年轻,意气用事...
第二日清晨,制衣局便送来新品官服,欧阳业在下人与欧阳夫人的伺候下换上新官服。
更衣完毕,欧阳业命下人都退下去,拉过自己的夫人神情极其认真的说道:
“夫人,这个太师不好当,刀口上的活儿。”
欧阳夫人低着头回道:
“老爷说的,妾身都懂。委屈老爷了!”
欧阳业拍着她的手说道:
“老夫倒是无所谓,只是今日成了太师,便成了朝中重臣,古往今来,重臣的女儿皆是朝中的牺牲品!老夫不愿咱们的女儿被圣上拿来当做牺牲品啊!”
欧阳夫人眼角有些湿润,她嘴微微颤抖着问:
“老爷啊!妾身就只有若曦这么一个女儿!妾身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欧阳业将她揽入怀中宽慰道:
“所以这与司马家的婚事,要尽早了!我今日进宫,会设法与司马兄商议此事。他如今被封为太子太傅,圣上是绝不会允许我们这两家有姻亲关系的。”
欧阳夫人担心的问道:
“那可如何是好?”
欧阳业捋着胡须说道:
“现在,我们只能对外宣称早已订过亲了!直接成亲!虽说有些委屈曦儿,但是司马家是武学世家,与咱们家门当户对,云飞贤侄定能护曦儿周全的!”
欧阳夫人点点头应道:
“只要为曦儿好,妾身什么都听老爷的!”
欧阳业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你若无事便在家为她备一下嫁妆吧。”
“是!”
欧阳夫人点头答应道。望着欧阳业有些苍老的背影,她愁思百结,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