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说着,老戴还是扭扭捏捏拿出了【贪婪者之壶】。
白色符石碎裂,无数光粒汇聚在马桶盖子上,形成一个深绿的大壶儿。
壶面上的那张肥大恶魔脸,一会移到这一侧,一会又来到那一侧。
将徐胜和老戴都看得真切之后,才笑呵呵的问道:
“主人,您还是离不开我的啊,才几天没见,就想我了?说说吧,今天又有求于我什么?”
“想你个鬼!快吐出一些好东西出来!要是再吐出什么睡眠喷雾,老子直接一拳把你锤烂!”
老戴双手抓着这个绿壶儿,怒斥着。
隔间外刚刚上完厕所的人听见这种声音,都感觉是什么赌徒发疯了,逃命似的离开了厕所。
徐胜提醒道:“声音小一点!”
“对,还是这位朋友知书达理,没想到碰上你这么个鲁莽的糙汉子,不幸……不幸……”
壶面上的恶魔脸摇头叹息着,忽然露出便秘一般的神色,几经挣扎之后,面色舒缓了起来,道:
“好了,这个东西,最为适合当下的场景。主人,我希望下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能礼貌一些。
虽然我现在是你的奴仆,但我曾经也是七大巨魔之主啊!”
嘶吼声中,贪婪者之壶烟消云散,重新凝聚成白色符石,流入老戴的包裹中。
二人定睛一看,纯白色的马桶盖上,留下了一个符石。
徐胜将它拿了起来,攻向光幕即刻出现,
【名称:你是我的眼。
品质:垃圾。
次数:1。
同时装备人数:2。
持续时间:一个小时。
详情:无尽黑域之中,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种族,它们全身透明无欲无求,身躯同人类相似,只是没有眼睛。
它们眼中的世界是黑暗的,生存的唯一要义,便是为“主树”工作。“主树”会给它们下达指令,它们只需无条件执行。
整个种族中唯一一双眼睛,就在“主树”身上。而且,那一双眼睛不仅仅能看见自己所见,还能顿晓万物,看见他人眼中所见。
作为C级珍品,无数探索者猎寻着他们,很不幸,它们被我找到了……】
二人看着光幕上的内容,都没有说话,心中想着一件事。
难道这符石中饱含的技能,全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被某人掠夺之后,封印在了符石中?
先前【贪婪者之壶】上那个恶魔脸说过,它曾经是什么七大巨魔之主。
难道它是被封印在壶儿中,必须帮助所得者十次,才能得到解脱?
还有手里的这枚符石,【你是我的眼】这项技能中包含的那一双眼睛,是否就是来自那个种族的“主树”?
二人思考越陷越深,似乎凭他们现在的见闻,还不足以想清楚这些事。
咚!咚!咚!
隔间的门被猛敲三下,一阵询问传来。
“先生?先生!里面出什么事了么?先生!”
徐胜朝着老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而后将裤腰带解开。
一边打开门,一边重新系上裤腰带,大声质问道:
“什么事啊!上个厕所也不让我安宁!你们……”
话才说到一半,徐胜忽然愣住了,因为堵在厕所的,是全副武装的私人佣兵。
无数上膛的枪械对准着,还有一位服务员模样的人,站在自己眼前。
徐胜还是将裤子系上了,问道: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正在这时,老戴也心领神会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徐胜身后,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怎么这里查的这么严?亲爱的,别来了,下回别来了……”
此情此景,那个刚才还严肃异常的服务员,脸上忽然意味深长露出了笑容
他抬手撤下了那些佣兵,向徐胜二人鞠了九十度的躬,道:
“抱歉了二位,例行检查而已,祝您玩的开心。”
说完,他们立刻退出了厕所。
徐胜和老戴长舒了一口气,再一回想起先前的话,无比恶心。
徐胜缓了好久,道:
“老戴,你也是够恶心的,说出那种话,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谁说我心不跳?!你看那些家伙玩命似的,我要是不说的话,恐怕咱俩都得玩完。罢了罢了,别提这件事了,我也有些恶心……”
“走,一报还一报,咱们将这个赌场掀翻天。”
——
半个小时过后,赌场内的景象发生了改变。
近百号人围拢在一张桌子前,看着正在对决的两人。
徐胜就坐在一边,一位衣冠楚楚的灰发中年人,坐在另一边。
二人手中各拿着几张牌。
徐胜和老戴面露笑容,显得很轻松。
眼前那人却冷汗直流,身躯也在颤抖。
这是他的第三十三局。
这一局输了,自己就将一次输掉二十万。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何手气这么好。
一开始自己还能赢他几次,最后竟连输了二十多把,整整输掉二十万。
他作弊了么?
应该没有,自己纵横赌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出千手法没有见过。
如果那人真的不干净的话,自己会立刻发觉。
可一切,都像是摆在明面上的。
这一局,徐胜将二十万全部压上。
等待着翻倍的那一刻。
此刻,徐胜左眼装备【真实之眼】,右眼【你是我的眼】,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人,盯的他毫无死角。
而另一只【你是我的眼】,则在老戴的左眼上。
徐胜先前发现,这个技能使用次数为1,同时装备人数却是2,就说明,可以拆开来用。
一尝试,果真如此。
反正都是一个小时的时限,两人用总比一人用的好。
此刻,徐胜能清楚的看见那人手中的牌,而且还是以那人的视角。
这等技巧,就算周围聚集了上百位老手,也无一人能发现奥秘。
“可以开始了吗?”
徐胜问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站在悬崖边上的那人,推了下去。
对面的人浑身颤抖,汗水不断滴下,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倒不是因为心疼二十万,二十万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现在非常迷茫,非常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真的了老了?真的没用了?
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竟连输了二十多局。
这一局再输,当真没脸见那些老伙计了。
然而,徐胜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把,他还是会输。
可就在这时,一人出现在了徐胜的身后,忽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道:
“徐先生,我们可以谈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