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驾驶着车子,疾驰在那空旷无比的公路上,又或许是周边的许多城市,都听说了这里的惨烈情况。
所以也也就根本没人想要靠近这里,不过这样也好,徐胜可以肆意的驾驶这车子,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车速是否太快。
但随后他便又突然停了下来,刚刚想起那阚震海的遗体竟还藏在那后车厢之内,既然那三口之家已经被自己抛下,那么这车子现在就已经完全属于了自己。
所以他也就立刻走下了车子,朝着那车后走去打开了这后车厢,向前伸手小心的将他的遗体抬了出来。但当靠近了些许之后,他也就闻到了一些难闻的气味。
看来这放了这么多天的阚震海遗体,即使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难逃腐烂变质的命运。
所以他便直接将它扛了起来,来到了车后座前,将它小心的安放在了那三个排列在一起的座位上。
随后又从身边的袋子里面找出了几根绳带,将它牢牢的绑在了那座位上,以免又会因为什么颠簸而掉落下来。
他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双手伏在了那方向盘上看着四周的路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顿时一股子悲凉感便涌上心头,自己虽然拥有了这看似强大的戒指。但生死有命,任然无法逃脱这名为“命运”的操控大手。
他总感觉自己的身后始终有人在推着自己,纵使前方荆棘坎坷遍布,但那一双大手却从来不管这些。
他突然用力的吼叫一声,双手轻轻的砸在了那身前的方向盘上。
但仅仅数秒之后他便又冷静了下来,重新启动了车子继续朝着前方驶去,顺着这苍凉大路借着“命运”的助推,徐胜驶向了下一个地点。
日月交替往复,星辰也总是时来时往,不变的是徐胜一直在努力的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空旷荒凉的路面。
他大约已经接连行驶了数天,也早已想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但幸好那车内饱满的汽油,并没有打断他们的行程。
终于他好像看见了前方的村落样子,几座零零散散的房屋落在了他的面前,并且他也看见了自己身前正走来了三两人,看起来也应该是发现了自己到来的吧。
于是徐胜便立刻将车子停了下来,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与他们交代清楚情况。况且他现在也就直接放弃了想要悄悄进入这个村子,然后下葬阚震海的念头。照着这样发展的速度下去,阚震海的遗体到了明天味道可能会更大。
可当徐胜刚刚朝着车旁地面伸出脚时,却突然感觉自己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便倒了下去。并且在脑袋坠地的前夕,他还是依稀的看见了自己眼前那三两人,正快速的朝着自己跑来。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再次睁眼醒来之时,也已经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抬眼望去却发现这里竟是自己所熟悉的屋子,但也就只是有着些许的印象而已。
随即他便又站了起来,双脚踩在地上准备再缓和一会。他还真害怕自己如果在猛地双脚落地的话,还会像向前那般的双腿一软。
可当他看见自己身旁桌子上那摆着的水杯之时,饥渴已久的他立刻拿来了那水杯,仰面一饮而尽。
随后便又接着拿来了那桌子上的食物,很是贪婪的吃了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吃东西的自己,还真是想念这一种入口的感觉。
“大师,你终于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胜感觉自己的身前传来了某人的话,抬头望去便发现是那阚震海的哥哥。此刻那阚震云正面容憔悴的站在那门边,像是祈求又像愤怒一般的看着徐胜。
他很是痛心自己的弟弟为何死的那么凄惨,整个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足够一个人脑袋钻入钻出。
“你的弟弟死了。他死前说过自己想要葬在家乡附近,所以我便将他带了回来。”徐胜回答,但却不想再多说一句描述,毕竟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他弟弟的死亡。
“他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被仇家所杀,但我也已经为他报仇了,那些仇家一个不剩。”
徐胜说完便突然感觉自己身前没了动静,正当他一位是那阚震云已经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扑通”的一声。
抬头之后却发现那阚震云竟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还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随后他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这里朝着外面走去。
但那徐胜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追在了那阚震云的身后,提醒道:“我们必须赶快将你弟弟下葬,如果再等下去的话,可能……可能真的会腐烂的。”
“他已经下葬了,就在昨天下葬的的。您还是不用担心了,好好养养身子吧。”阚震云说着便推开了屋门,朝着外面走去。
“昨天下葬的?我不是……对了,我到底睡了几天?”
“三天,你整整昏迷了三天,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你也死了。”
徐胜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但看见周围景象之后,他便又很是疑惑起来。原本自己所记得的这里,应该是花草遍地的景象,为何现在这里会变得如此衰败。
各种花草早已经枯死,就连许许多的树木也已经泛出了黄叶。整个就是一入秋的衰败景象,甚至还要比它还要令人胆寒。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衰败。我之前所记得,可不是这个样子。”
徐胜跟在了那阚震云的身后,在这村子里面兜兜转转,可所见之处无一不是极其衰败的景象。就连那原本流入村中的地下水,现在也不知为何突然断了流,整个村子现在被弄得人心惶惶,能逃走的都已经逃了出去。
甚至还有村中人传言说是这里的人得罪了什么仙神,才会遭受如此的厄运。
但那阚震云却根本不相信这种传言,他总是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偶然因素而已。
只需稍稍等待个一段时间,说不定这里就又会恢复原状。毕竟他还是一直坚信,大自然总会有它特有的恢复能力。
“我们这里像是出了什么乱子,但是我根本不了解的乱子。许多的蜜蜂都在一夜之间逃离了这里,无法传授花粉的诸多植物,也就慢慢的衰败下去。并且我们的地下水源似乎也出了麻烦,你看看这地面都快要干的开裂了。”阚震云指了指脚下的地面,果然像是干旱中的沙漠一般,一小块一小块的开裂分开。
但徐胜也没有想到多询问这种事情,他也知道这可能不是什么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
所以他便直接询问道:“你弟弟葬在了哪里?我想去看一看。没想到我竟然睡了这么久,错过了他的葬礼。”
“就在那边的山上,仅有的一棵大树下,立着他的墓碑。”阚震云说着便指了指那山上的方向,随后便静悄悄的离开了。
徐胜回身往着这位哥哥落寞的背影,却总是感觉到了一个男人的不易。
但他还是无权操控他的生活,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是让自己问心无愧罢了。越发的行走下去,他便越是感觉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推动着我们的前行。
无论我们想不想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但它却也根本不会理会我们的任何意见。只是将我们扔进一个又一个痛苦的环境之中,任由着我们嬉笑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