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那众人身后的大门又被推开,又有一人踏进了这个烈阳堂之内。众人见到那人之后,甚至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法墨,也立刻起身跟随众人行跪拜之礼。
随后那法清法灵便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搀扶着那有些年老的女人,来到了那王座之前。
“母亲,你怎么来了?”
法墨也立刻站了起来,很是恭敬的伸手递到了他母亲的手中,让她好好的抚摸一番。但之后他便又被他的母亲命令,自己必须坐在了那王座之上,也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到来,而离开了那本就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也同自己的两个女儿一样,得知了自己的夫君的死因。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表现的坚强,并不能让这些虎视眈眈的老世族们看出任何的破绽。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让我也听听?”王后说完便站在了那法墨的身旁,一只手搭在了那王座之上,双眼凝聚有神的看着这在场的所有人。
这下这些老世族可真算是哑了火,他们之中并无一人敢上前说话,也都只是面面相觑的沉默着。
最终还是那大姐法清说了话,“他们希望不声张的处死那石晓,不想给那些潜在的反抗势力,有任何可趁之机。其中就包括那个法僧,我们可听说他一直都在聚拢着一个叫做风暴军团的反抗势力,看起来也已经初具规模。”
听到了“法僧”那两个字,法灵以及她的母亲都心头为之一震。虽然他是作为私生子被老世族驱逐了出去,但与他的大姐不同,法灵以及她的母亲都在暗自的为他提供着帮助。
原以为他就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等到过个几年,便可以再回到她们的身边。可令她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还真的将那“风暴军团”弄了起来。
法清说完摆弄顿了顿,在看完身边众人的神色之后,便又接着说道:“法墨的意思是,必须得正大光明的处死那石晓,并且还要通报整个隐秘世界,让其余九个王室的人都目睹那石晓的行刑,目睹我们法室剿灭这些反抗者的决心。当然不是在这诺德城邦,我们将会另选一个行刑地点。”
“这……”那王后听到了这两方观点,确实都有各自的充分理由,也都看起来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于是她便与又询问起她两个女儿意见,想听听她们到底是如何抉择的。
“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必要太大张旗鼓,处死一个我们王室的叛逃者,而且还是星辰之一,确实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的两个女儿在表明自己的意见之后,那些老世族们便立刻像是炸了锅,都高声呼喊着两个公主的英明决策,丝毫没有在乎那还在王座之上的法墨的脸色。
而那王后又看了看自己身旁小儿子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始终保持那份冷峻以及严肃,看待着面前的每个人。
“安静!”
那王后突然朝着前方大喊,随后那些吵闹个不停的老世族们便渐渐停了下来,似乎都在胸有成竹的看着那法墨,等待着他的妥协。
但那王后却还是先发了话,很是严肃的说道:“听王之子的意见。”说完,她便带领着众人的目光,一齐看向那法墨。
他双手扶着那王座边缘,缓慢的站了起来,随后便又开始在这烈阳堂之内走动起来。他挺直着身子,缓慢的环绕着那王座,大约半分钟过后,才停了下来。
“六三七年,先王曾带领着法室部族,走出中部贫瘠的山谷,登上这世界的舞台。当时我们有多少人,区区三万。但就是这区区三万人众,便将四方来犯的敌人打的片甲不留,巩固了我们在中部的地位。”那法墨开了口,语气平缓但不乏锐气:
“一零八七年,那是我们在中部定都的第七年,就遭遇了其余八大王室的合力围剿。他们打着八王分法的旗号,势要将我们法室赶尽杀绝。可我们又是怎么办的?第十七任至尊王带领着全族,誓死抵抗那八王军队。那一战将我们彻底打穷,但也将那八王打怕了。”
“一五八九年,原先的八王也已经化为尘土,八个王室也全部归结在我们第二十四任至尊王的领土内。可当时西方新起的血夜一族,却突然变得强大。他们不断东征,甚至打在了我们的城墙外。但我们又是怎么做的?连同八王将他们又打回到了西方的一角,挤压了他们百年的发展。”
那法墨说着,便有站在了那些老世族的面前,微微弯下身子伸手扶起了那老世族的代表,问道:“而现在,你却主张我们要偷偷摸摸的行事。想一想,如果那些先王还在的话,他们会怎样的处死你。你是在反抗所有至尊王遗留下的王室精神,你是在反抗整个至尊王室么?”
那老世族的代表听完这话,身子便猛烈的抖动起来,哑口无言的只顾着叩头。而那王后见自己的小儿子走来之后,便也微微的露出了笑容,看着众人问道:“王之子话已说完,谁认同?谁反对?!”
众人皆哑口无言,随后便齐声认同起来。而那法墨早已经离开了这里,他身后推开了这烈阳堂的大门,来到了左边的一个走廊角落内。
“跟我来吧。”
法墨伸手拍了拍身旁那法义的肩膀,很是忧虑的劝说了他几句。随后便带领着他准备前往这烈阳堂下的地牢,看望他那被捕的兄弟石晓。
他还真是有些同情自己身后那法义,前段时间才刚刚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而不久之后又可能将会失去唯一的兄弟石晓。他可不知道是怎样的坚强才会让他如此的安然,也可能是那份对于自己父亲的忠诚,才会让他不在自己的面前表露出来。
但法墨自己也很是清楚,这石晓与原先法义的儿子不同,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着被释放的可能。就算他表明了自己将要归顺的念头,可自己的两个姐姐也不会再任由他自由。毕竟他与那法义便是这至尊王室的两位星辰,他知道自己这王室绝对不可能容忍可能会反叛的星辰存在。
“谢谢你,法墨。”
法义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道谢,可最后也就只是说出了这简短的话。他的心中一直都在排演着,自己在见到那失散多年的哥哥之后,该用着怎样的语气以及怎样的面容。
他们顺着那环形楼梯,走下了这烈阳堂的地牢之中。每到一层他便受了那守卫的敬礼,也都只是笑容回应而已。
对于这些镇守地牢的看护卫们,他倒还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些一级看护卫一生的大多时间,便都是在这空空荡荡的地牢之中度过。虽然能够关押入这里的,便定是意义重大的犯人。
可这里却总是显得空空荡荡,大多关押入这里的犯人,或是被处刑死去,又或是当作交易送往别处。现在的这里,也就只有包含着那石晓在内的七八个犯人而已。
二人停留在了第五层的入口,这是整个地牢的最底层,扑鼻而来的咸湿气味确实有些令法墨不安。他告知了那法义必须抓紧时间,而自己就待在这里等着就好。
法义听完轻轻点了头,便转身跟随着那守卫朝着内部走去。他手中提着的饭菜早已阴凉,不知他的哥哥会不会吃下这自己的仅有心意。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断然不可能左右他的心意。所以法义也就只是想着来这里寒暄几句而已,又或是再最后见一见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