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青年搬来了两桶汽油,全部浇在了两个冰柜下的木堆上,村长拿着一根火把站在了这两个装着死者的冰柜前。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点燃了那两堆火,便默默的站回人群中,表情肃穆的看着前方。
徐胜也站在人群中间,只不过他不是在做什么肃穆的祷告或是祈福,而是仔细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表情,看着他们的动作。
突然他注意到了左前方的一位年轻女子,看起来最多不超过十八岁,她只是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就来了这里。但真正引起徐胜注意的还不是她那清纯的美貌,而是她那努力克制的笑脸。她一直在看着面前的那两堆熊熊燃烧的火焰,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一直在观察者她的徐胜。
她的嘴角时不时的上扬,脸上也有些不易察觉的喜悦。虽然她一直在努力克制,或许对于常人来说不会太过注意,但对于一直紧紧盯着她看的徐胜,脸上的所有微表情都显得那么明显。
焚烧结束,前来观看的村民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都纷纷下了山。只留那几个青年,用力将火堆旁边的泥土铲起,把两个焚烧完全的冰柜连同里面的尸体骨灰一同埋在了地下。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而焚烧那两具病变的尸体所散出的恶臭也让徐胜久久不能忘怀。
时间已过早上八点,徐胜带着阚式兄弟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楼房,这时田绮罗才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走下楼发现了刚刚进门的徐胜。
“徐胜?你刚刚出去过?还是你一晚都没有回来?”田绮罗走下了楼梯,坐到了屋内的沙发上。
“没什么,睡的怎么样?”徐胜反问道。
“很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这里的小虫子有点多,不过也没事。”
徐胜点了点头,这时有一个青年拿着一些菜品走了进来,应村长的要求青年还带了一壶热茶,当作提神的饮品。他们四个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了起来,期间徐胜一直在思考着那几个鬼魂所说的话的细节,希望能够找到什么共同之处。虽然他们都互相认识,但在同一个村子里这也并不稀奇。
但他们所说的罪有应得徐胜实在搞不懂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对自己曾经错误的反省,也可能是施害者对他们临死前的蛊惑。因为他曾今看过的那本古书中有过记载,死者在濒死之际所听的话,可能会作为思想钢印一般一直存在于鬼魂的脑海中。
徐胜没有感到多么饥饿,所以也就只是喝了几杯热茶,待他们都吃完之后徐胜对着他们说:“行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们也够累了。”
“没事,还有一个地方你没有去过,我带你去过之后再休息也不迟。”阚震云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那里应该会有一些线索。
虽然哥哥还是如此的精神,但弟弟阚震海算是彻底睡了过去,直接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徐胜没有管他,直接把他留在了那里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此刻徐胜一样的特殊身体。虽然阚震海到了自己的家乡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在那样的嚣张蛮横,但田绮罗心里还是对他有着一些害怕,即使是如此疲惫昏睡的阚震海,她依然不敢独自与他呆在一起,所以她也就跟着徐胜一同前往养蜂地。
穿过一片茂盛的村北树林,就来到了那开阔的养蜂地,那里三面无林地处常年清凉地带,一直保持着二三十度的气温,且蜜源植物丰富正是天然的优良养蜂地。他们三人刚刚到此第时,便感到一股扑面而来带着密香的凉风,田绮罗也被这美丽的景象折服,肆意的走动游玩起来。
就在往前走了不到几十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别再往前走了!这里都是蜜蜂,它们会蛰你的!”
说话的是面前百米处的两个身穿养蜂服的人,他们面前的地上放着将近一百个蜂箱,虽说养蜂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工作,但同样也是最幸苦的工作。可就徐胜所见那里只有两个人,在忙活着这近百个蜂箱。
阚震云站的老远喊了他们几声,然后对着他们招了招手。那两个人看见后就往着徐胜这里走来,脱下了自己的所穿的养蜂服。徐胜这时才看清,那是两个女人。
一个女子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穿着一身多次清洗有些泛黄的衬衫,带着一个黄色的帽子看起来就是衣服普通家庭贤妻的模样。另一个则比较年轻,看起来或许只刚刚成年,她扎着一个马尾,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斑点上衣。徐胜认出了她,正是之前焚烧尸体时看见的那个女子。
那两个女人看见他们很是奇怪,其中那个较大的女人名叫黄天巧,因为丈夫的早死而独自一个人做着这个养蜂工作。而那位年起的女子,正是她的女儿黄香微,因为丈夫在女儿未满月之时就已经死去,所有这个女儿就随了她的姓。本以为随了自己的姓娘家就会对自己多加照顾,但多点照顾没有得到,娘家人反而认为黄天巧是个不详的女人才克死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也与她很少往来。黄天巧不得已才带着女儿,从村子里搬到了这养蜂地,幸好有这些蜜蜂为伴,黄香微的童年不算孤单。
“村长你来这里干什么?”黄天巧问。
“我带着大师来看一看这里,顺便看一看小香微,没想到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妈妈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孝顺她。”阚震云笑着摸了摸黄香微的头说。
虽然自己搬到了这养蜂地居住,但村长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黄天巧一家冷眼相待,反而总是帮助她们一家,所以黄香微对这个村长很是亲近。
“什么大师?哪里来的大师?不会又是什么骗子吧。”黄香微有些不信任的看着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