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溺死,烧死,还是活埋?”一开始那个想手刃黄天巧的老者对着屋内的几人问道。
“你去问问村民吧,看他们想怎么办。”阚震云指了指前面大门处。
那位老者站起往着门口走去,面对着所有的村民喊道:“这个女人!就是杀害我们乡亲的凶手!我们要怎么处置她?溺死?烧死?还是活埋?”
站在门口的村民都没有说话,他们全都只是恶狠狠的看着前面的黄天巧。突然有一个喊了一声:“烧死她!”之后慢慢有第二个,第三个人说了话,直到全都大喊:“烧死她!”
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原本平静都不敢说话的村民,全都举着手慷慨激昂,愤恨无比的大喊:“烧死她!必须烧死她!”
趋于原始的村落就喜欢用原始的方法,面对困境时谁都不敢第一个说话,但当第一声发起之后便会带来众人的附和和一致的裁决。这样的村落似乎法制已经完全淡出,文明吹来的微风不足以掀起多少的沙尘。村长的职权大于一切,类似酋长一般的权威与职责使他不得不将村民的利益摆在首要位置。即使牺牲少数人也要顺应大多数,所以一旦发现异己就会立即铲除,即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怎么样?这个提议怎么样?”阚震云转身询问徐胜。
“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需要问我。”徐胜还是如之前那般的回答。
阚震云点了点头,站起走到村民的面前,清了清嗓子说:“应你们的要求,今晚后山我们就对黄天巧处以死刑。”
村民一片欢呼,村长一脸愁容,他将黄天巧扶起带到了大厅后的一间屋子内,想与她好好交谈交谈。走进屋后他将门关上,递给了她一把椅子,几张纸巾。
“擦擦吧,别怪我,这次我也帮不了你。”阚震云很是悲伤的对她说道。
“我怎么会怪你?我本该如此,只是苦了我的女儿。”黄天巧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血迹。
“你不用担心,香微我会替你照顾。”
“对了,带我来的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徐胜,你问他干什么?”
“不用再麻烦你了,我已经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了他,让他帮香微找个好去处,他也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托付给外人!不行!我不同意!”阚震云有些气愤。
“交给你我不放心,你真的能照顾好她?”黄天巧很是怀疑的反问道。
“我当然可以,我可以一直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认她做我的义女。相信我,我可以让她好好生活下去。”阚震云紧紧握住黄天巧的手说,看起来那么情真意切。
“不行,你做不到。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我的女儿,就算你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他们的唾沫星子还是会把我的女儿淹没。流言蜚语我已经受够太多,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再承受这些。”
“行吧,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好好的在这待着吧,最起码晚上之前你不会有危险。”阚震云站了起来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便走了出去。
走到屋前大厅,人们还没有散去,都扎成一堆吵吵闹闹,讨论着晚上的具体事宜。见村长走了出来,所有人同时闭上了嘴,看着阚震云准备发话。他的弟弟走到他的身边,对着问道:“把她关在后屋了么?要不要派几个人去看着她?”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她就让我看着,不会出事的。你放心。”阚震云回答。
“行,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村民的兴头现在已经被点起来了,你可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
阚震海领着所有村民还有那几位老者离开了这里,为了晚上的诸多事情做着准备。徐胜见状也想带着田绮罗离开,毕竟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多待一会都可能生出事端。
“大师,等一下。”阚震云拦住了徐胜。
“什么?我想现在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吧。”徐胜问。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着后面的那个黄天巧,防止她做傻事,当然也防止我做傻事。”阚震云回答。
徐胜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没有理由拒绝的请求,既然已经帮了一次,也就只好再帮第二次。但是徐胜很奇怪,为何这个阚震云会对黄天巧看起来有着奇怪的情愫。
“你跟这个黄天巧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为何你不像旁人一样对她恨之入骨?”没想到田绮罗抢先一步问。
“跟你们说也无妨,曾经我和她的丈夫是很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我很喜欢这个黄天巧,但那个时候我没钱没势,哪个小姑娘愿意跟着我这样的穷光蛋?也许她并没有这样的想,但我确是一直这样认为。所以我就带着我的弟弟去外地打拼,把她交给我的那个朋友代为照顾,我告诉他千万要帮我看好她,别让她嫁给别人。”阚震云说到此时停顿了一会。
“然后呢?”田绮罗紧接着问道。
“然后,我觉得我已经足够的成功,足够的富有,所以我就回到了这里。但正如你们看到的,我最好的朋友娶了我最爱的女人。”阚震云说到此时,徐胜从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失去爱人的痛苦,有的只是没有把握住的悔恨和不甘。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后屋,关于过去的谈话就此结束,阚震云打开门走进发现黄天巧正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窗外,或许是挂念她的女儿,或许是思念那片养蜂地。阚震云又搬来了两个椅子,三人就坐在门口守着那个即将赴死的人。
“怎么样?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为你那些茶水,或者拿些点心?”阚震云背对着黄天巧很是关切的询问。
“不用了,吃再多,也没什么用。”黄天巧答。
“马上就要去见伟诚了,替我给他带个好,我可能还有个几十年才会去啊。”阚震云说到此时笑了几声。
“十八年了,说实话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马上就要去见他了我还真有些害怕,我怕他怪我把女儿的姓改成了我的。对了,你还记得他的样貌么?”黄天巧微笑着询问道。
“我当然记得,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可比你长得多。”阚震云立刻回答,不敢有一丝的迟疑。
“相处再长的时间有什么用?到头来你不还是没能弄懂他的心。你就一点也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