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袁家上下忙着少爷出门的事儿。
“朝儿,今日算是你历练的开始,我昨日已派人给族人传信儿你要回去,你到了咱们家那儿,想要干什么就尽管放手去干,有什么困难,为父帮你解决,还有,这里有五百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当做你急需之用。”袁安站在大门旁嘱托着袁朝。
“父亲,孩儿记得了,孩儿一定把家里现有的产业打点好,孩儿还有信心,让家里产业变得更大。”袁朝收下父亲递来的银票和散碎银子自信满满的应着。
“朝儿,你爹怎么突然要把你送到乡下去打理什么产业啊,听说最近世道有些不太平,咱们家吃穿不愁的,干嘛让你去遭那罪啊。”母亲秦芸边说边用绣帕暗暗抹泪。
“母亲,这是孩儿自己要求的,怨不得父亲,何况我已经不小了,该去历练历练挑起家里的重任了。”袁朝看到母亲秦芸抹泪,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在明末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人关心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和父母道别完,袁朝看到袁旭牵着两匹乖巧的骏马走了过来,这如今的身体长相与前世如同翻版,稍微有点不同的是比后世还要壮一些,想必学着后世电视剧里的样子骑这些温顺良驹不成问题。
“袁旭,你八九岁时,在大街上乞讨,大雪天差点冻死在衙门口,被我收入家中,你与少爷年龄相仿,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待,让你随了家姓,让你与少爷一同读书,一同弓马骑射,不过,你天生不是读书的料,读书读到现在充其量也只能是个童生水平,反倒是弓马骑射你还有模有样,此次让你陪少爷历练,既是让你好好护着少爷,也是让你也好好历练。”袁安又转身对着袁旭讲到。
“老爷,老夫人,袁家对我的恩情,我就是死也无法报答,这次出门,我一定好好护着少爷,绝不让你们担心。”袁旭抱着拳,郑重的说到。
“好了父亲,母亲我们要趁早出发才是,你们也不必担心了,此去不是去多远的地方,平常咱们随时可以联系。”袁朝现在知道这时候最宝贵的是时间,他想要保护身边的一切就必须抓紧时间去强大自己。
“好了好了,朝儿,路上小心,到了咱们庄园,派人给我和你母亲报个平安。”袁安摆摆手,像放飞雏鹰一般的,既有不舍,又有决绝的让他们离去。
“父亲、母亲,多多保重。”袁朝跨上乖巧的骏马,轻轻一夹马腹,和袁旭策马而去。
一路上,袁朝穿越而来第一次看到明朝陈州城的街貌,穿梭往来的行人,街上叫卖的商人,仿佛依旧是太平盛世,只有路上乞讨的流民提醒着袁朝,天灾人祸的明末已经拉开序幕了。
走出陈州城,一路上尽是望不到边的平原田地,河南自古以来就是天下重要粮仓,可是这么多的田地,到头来还是没救得了河南百姓,这也是说明在明末乱局之中,再多的地,如果失去了爪牙,那么也只能成为别人的盘中美味。袁朝边看着路边景象,边思索着。
正当袁朝与袁旭走的人困马乏的时候,他俩远望到一条河流蜿蜒在他们面前。
“少爷,这是咱们陈州的沙颖河,在咱们陈州地境,有沙河,颖河,贾鲁河,三条河流覆盖大半个河南,而在周家口交汇,交汇后成为沙颖河,顺流而下,直入淮河,之前老爷去给族里亲戚走动,带我路过此地跟我讲过”。袁旭在袁朝后面紧紧骑马跟着讲到。
“这么说,咱们应该快到咱们家的庄园了吧。”袁朝问到。
“咱们家?”袁朝的一番话,忽的让袁旭心里一热,公子把我当一家人。想到这里让袁旭心里真是暖的不行。
“是的,公子,看到沙颖河,咱们沿河而上,顶多一个时辰的马力,咱们就到,就到庄园了。”袁旭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咱们的庄园”这句话。
“那咱们现在就在马上吃些干粮,接着赶路吧,等晚上咱们在好好大吃一顿哈。”说完袁朝又一夹紧马腹,策马奔腾起来,这半天下来,他已经完全掌控了骑马的技巧,甚至,还有点爱上骑马这项运动了。
沿着河走了半个时辰,袁朝又看到河边出现一片繁忙的港口,停靠的船舶众多,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哎,这是哪里,怎么那么热闹?”袁朝扭头问到后面跟着的袁旭。
“啊,少爷,这就是周家口,属于咱们陈州的商水县,少爷可别小瞧了这个港口,这个港口可是这沙颖河的一个重要港口,年年南来北往的商船如织,把这一片儿带的是十分繁荣,因为这航运,周家口也成了河南有名的地方呢。”
“哦?看来以后要好好在这做做文章”袁朝现在看到什么都是想着怎么帮助自己掌握更多的力量。
刚过完繁华的周家口,袁朝快要到达自己一心念想的“根据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排扎心的窝棚区。看样子应该是些破落农民住的地方。
“求求各位官爷,给草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家里的田都让你们强买走了,租子高的吓人、我们现在把宅子也变卖了,就在这搭个窝棚勉强度日,求求各位官员别拆我们的家了吧。”凄惨的哭诉声在这片凄凉的地方显得更加刺耳。
袁朝寻着声音望去,窝棚区的一头,跪着一片难民,中间围着两个衙役。
“好像有什么情况,走看看去。”袁朝催了催马儿,朝着人群赶了过去。
“你们这群泼皮破落户,好好的在哪儿搭窝棚不行?非要在这沙颖河岸边,没管你们,你们还在这附近种上庄稼菜苗了,你们不知道这是咱们商水县太爷的产业吗,废话少说,这个窝棚,过了今晚,明天就带人来拆了,你们谁敢反抗,就是要造反。”一个胖胖的衙役满脸骄横的呵斥着。
“官爷,这片儿地方荒了很久了吧,草民们去年在这费劲力气的侍弄了一年的荒地,眼看地力好了,能种庄稼了,你们可不能就给占了吧。”一片难民中一个汉子恳求着说到。
“大胆刁民,还敢犟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那胖衙役说着就要拿出身上的鞭子抽下去。
“住手。”袁朝看那个胖衙役就要抽打眼前跪着的衣不蔽体的难民,实在忍不住,朝着那胖衙役喊去。
“呦,嗑瓜子磕出个臭虫,什么人都有呀,你要干嘛呀,替天行道?还是想自己领下这一鞭子?我告诉你,你最好别管这闲事,要不连你一起收拾了。”胖衙役掐着腰说着。
“哦?是吗?那我倒是想要领教一下了。”袁朝这世的“官二代”加上“富二代”身份,让他有了很大的底气。
“喂,胖子,瞧这骏马,估计能比上咱们县太爷的坐骑了,这口气又那么大,估计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咱们还是别招惹他们,万一惹火上身呢。”在一旁眼睛一直提溜转的瘦衙役在胖衙役耳边嘀咕着。
胖衙役一听,小眼珠子也提溜提溜转了转,“好小子,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不过,明天他们这群苦哈哈,一个都别想在这住了。”说完,这胖瘦二人组,,一刻也不停留,扭头便走。
“瘦猴,待亏你刚才提醒,我这万一惹了哪家公子,那可真不妙了,等这人走了,明天再多带些人手,还不由着我们收拾这群苦哈哈”。胖衙役一脸肥肉的坏笑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