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庄的商人在休息了大半个月后,终于接到了袁朝的第一个工作,他们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他们都知道,以庄主的作风,这次如果出色的完成任务,自然也是少不了一顿奖励。
命令下来以后,各个商人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独狼一人的带着庄主手书南下北上的出发了。
陈庄最近天女散花一般的花钱,引得附近的村庄的居民,不是忙着运送材料到陈庄,就是在陈庄找着机会被选进建设队伍。整个陈庄现在俨然成了方圆村庄的一个核心。
“庄主,陈庄现在有个情况,需要给你请示一下。”最近一直在忙着村庄粮食归仓,好久不见的的袁保突然求见袁朝,在堂下恭敬的禀报着。
“族叔,不必多礼,有什么就直接说吧。”自己的这个族叔,虽然没有太大的学问,但是这将近60岁的年龄,对人情世故拿捏的到位,现在的袁朝倒是也挺重视自己的这个族叔。
“一开始我觉得咱们的土地少,人太多,所以一直严加管控进庄落户的人数,最近咱们的庄子有太多的东西要建设,太缺人手,我们就招了些别的庄子的佃户来干活,可是现在他们都不愿意走了,都想在陈庄落户,可是这事儿我又做不了主,还请庄主决定。”袁保在下面拄着拐杖,低着头说到。
“既然他们愿意留下,那就请族叔严加审核,只需做到的是泼皮无赖一概不收,偷奸耍滑一概不收,拨弄是非一概不收,其他的族叔严加审核后,就在庄子西面和北面划出一片宅子让他们落户。”袁朝听到那么多的人想要在陈庄落户,自己一点儿也不怕被吃穷,反而说实在的还挺开心。
“庄主,那样咱们庄子的地就太少了,不能养活他们,我怕咱们需要盖的东西都盖完后,他们没了工钱,反而会影响到庄子,成了庄子的包袱。”袁保又小心的请教着。
看来这个族叔还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的也都挺到位,袁朝心里赞扬着自己族叔,然后说到“族叔还请放心,我会尽可能再买进一些地块,另外咱们要建的东西以后也还会有,总之人多并不是坏事,以后用人的地方多的是,实在闲着的时候,可以练一些乡兵保境安民,你看这世道也不太平的。”
袁保觉得今天庄主好像又有点发癔症了,这么少的地,还说让大批收人,这河南没有盗匪的,还说天下不太平,竟然还说让在庄子里练乡兵,不过不得不说的是,每次庄主的癔症都能给自己的庄子带来好的变化,自己这次当然也只好服从了。“是,庄主,我一定好好审核进庄的人。”
“族叔还有什么事儿吗?”袁朝这会儿又打算好好回屋里研究自己的明末发展计划了,下起了逐客令。
“没什么事儿了,……不对,庄主,我还有一个要情禀告。”袁保都打算退下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儿,赶忙改口说到。
“哦?还有什么事儿?”袁朝也有点好奇了,现在还有什么要情呢。
“咱们现在在这大批的收佃户,表面上看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数量多了以后,就会影响到别的庄子耕种,这样会引起附近庄子那些士绅地主的不满的,这个还是不得不注意。”袁保说着自己心里面的忧虑。
袁朝听了袁保的这个忧虑,心里也是觉得这也确实是个要注意的事项,不过解决这个事儿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自己不断的扩大势力,自然就要触碰到一些人的既得利益,这是一个没办法避免的事儿。
“这个确实给我提了个醒,可是咱们收佃户的事儿是不能因为害怕别人不高兴而暂停的,所以收人还是该收就收,同时要多密切关注其他士绅的动向就行了。”袁朝显然不会为了照顾那些土豪劣绅的感情而放弃扩大自己实力,接下来袁朝还有好多地方需要用到更多的人,所以别无选择。
得到回复的袁保行礼退下,在陈庄里开始挑选能够入陈庄的佃户。
陈庄收佃户的消息如长了腿一般在附近传开了,十里八村的佃户们坐不住了。
干活有银子拿,种地一家能种那么多地,而且租子也不高,自己家的小子还能免费学字儿,学算数,这还有什么好挑剔的,简直就是佃户们的天堂。
“坷垃,你去干嘛去呀,那么着急?”其他庄子的庄民互相打着招呼。
“你还不知道?陈庄最近开始收佃户了。我这要忙着去接受考核。”这个叫坷垃的佃户神色匆匆的回答着,可自己的双腿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朝着陈庄走去。
“陈庄?收佃户!哎呦喂,婆娘,看好孩子,我要立刻出去一趟,坷垃哥等等我呀。”
陈庄的庄门口,现在站满了准备来到庄子里的人。队伍前面是袁保的临时办公场所,正在认真的登记考察着准备入庄的人的信息。
远远的地方,袁朝和袁旭骑着马看着那拍起来的长队,“看来自己这一段时间天降横财般的花钱,确实把陈庄的招牌打出去了。”袁朝自己得意的自言自语。
附近的村庄里,也有一个秘密的集会在召开着。
“岂有此理,这个后生袁朝,仗着自己是知州之子,就如此胡作非为的乱搞,诸位,今天庄子里好多佃户都跑了把!”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气的胡子乱颤,大声的说着。
“就是,就是我的庄子里如今也是散了好多佃户,冯恬,这样下去,咱们几个的庄子都要完蛋啊,难不成以后咱们自己去种地?”旁边的人跟着撺掇着。
“冯恬,你叔叔不是咱们商水县令冯戏才吗,听说你叔叔和咱们陈州同知刘寄愚十分交好,我家叔叔现在也是在南直隶做官,咱们在座各位,哪家不是有权有势,他这知州之子虽然在陈州比起来,比咱们的靠山硬,可也太把咱们当软柿子了吧。”下面蹿倒的声音越来越大,刺激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对,我们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要不然还真把咱们当软柿子了,袁朝,你搞我们,就别怪我们手黑了。”冯恬愤愤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