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饶队伍在狭窄的山道中前进,行军速度本来就很慢,辎重队更是步履维艰,就算出现什么差错,薛长卿也没理由怀疑到凌霄头上。
然而,若是提前下手,则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于是,便在一线峡谷扎营时,找个机会与朱胆商量着,等前军队伍靠近十堰县城时,便暗中动手破坏辎重队,至于是破坏马车还是对马匹下毒,则视情况而定。只要辎重队停滞不前,地狱门的大军便没有作为。
届时,再由朱胆提出打头阵,同时带上凌霄的辎重队,去县城添置马匹或马车,到时候便能找机会上武当山报信。
岐黄子第一次领军作战,自然是极为兴奋,一路上大张旗鼓,声势骇人。加之行军以来的这些,一路上也是风平浪静,岐黄子更是以为必胜无疑,武当山俨然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薛长卿也认为虽然凌霄嫌疑不,但被闲置已久,如今又只担任个辎重队队长,更是无足轻重,对他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武当山脚下,地狱门上下个个都摩拳擦掌,士气大振,只盼着攻上武当,杀敌立功。
就在这时,辎重队与粮草队的马匹纷纷倒在路旁,口吐白沫,抽搐而死。这一突发情况,连忙引起了薛长卿的注意,因为辎重队与粮草队的马匹突然倒毙,竟是因为中毒。
然而,大军行进到此,既没有任何阻拦,连路上行人见了这阵势都纷纷远避,更何谈靠近地狱门的队伍了。因此,马匹中毒多半是队伍里的内奸所为,外人万难办到。
正疑虑间,前军的一队骑兵的马匹,也陆续倒下,症状和之前的一般无二。这下子,连岐黄子也惊动了,不得已之下,下令队伍在城西三十里处扎营修整,派遣朱胆带着百来人,前往县城添置马匹。
朱胆便奉命而行,带着百余名圣火坛弟子,乔装为商旅,到县城添置马匹。然而,朱胆虽得以脱身,但凌霄还在接受薛长卿的调查,这会儿岐黄子也不再为凌霄话,看样子也是有所怀疑了。
原来凌霄担心如果只是破坏马车,他们也能马上修好,不如毒死马匹,这次攻打武当,虽有几万人马参加,但光是骑兵也有几千,如果只是辎重队的马匹被毒死,不但会引起怀疑,而且薛长卿也会为了大局考虑,调配一部分骑兵的马匹,来负责拉运辎重。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粮草队以及部分骑兵的马匹也毒死,这样一来,薛长卿等人就不得不停下来了。于是就与朱胆商量,让他负责毒死骑兵的马匹,而自己则负责粮草、辎重两队的马匹。由于行军顺利,地狱门巡逻弟子都极为松懈,凌霄和朱胆便趁夜暗中给马下毒。
朱胆带着百来冉了县城,然后就抽身前往武当,正好他师父神刀无敌雷傲也在武当山,于是便将地狱门进攻武当山的情况告知了武当派玉虚道长等人。
武当方面,这些以来,鄢云已经修筑好了一切防御工事,褚玉麟、耿云溪等人也回到了武当山。然而却没有请到多少援兵,大部分的门派都没有派人来援助。
眼看着地狱门不日就要进攻武当,玉虚、重玄等人听这次地狱门倾巢而出,岐黄子带来了三万多人,俱都极为担忧。于是便在紫霄宫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应对策略。
只听玉虚道长道:“诸位大多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地狱门大军来袭,如今寡不敌众,强弱悬殊,武当危在旦夕,这该如何是好?诸位可有什么良策么?”
雷傲拍案而起,慨然道:“什么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么?无论是胜是败,是生是死,都要和他们拼了。”梅傲霜等人听了,俱都义愤填膺,大声附议。
只有鄢云默不作声,重玄道长问道:“众人都决定与地狱门血拼到底,只有兄弟你沉默不语,可是有什么破敌良策么?”
鄢云抬起头,道:“晚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重玄道长道:“有什么想法,但无妨,叫大家来,就是为了集思广益的。”
鄢云道:“既然重玄道长让我,那我便了。眼下局势,我们人数与地狱门相比,实在相差太大,纵然大家拼命死守武当,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可是这个道理?”
雷傲闻言,极为不满,骂道:“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你若怕了,我们绝不强留,趁地狱门没有进攻之前,趁早下山,找个地方躲起来。”
此语一出,武当多数弟子,俱都向鄢云投以鄙夷的目光,同时指指点点,就连韩英女也是对他十分地瞧不起。
鄢云笑道:“我这还没出来,大家就如此愤慨,我若了,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本来我也是为了武当考虑,既是这样,我看也没有出来的必要了。”
重玄道长心想,这个鄢云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是个临阵脱逃,贪生怕死之徒。倘若如此,凌霄也不会收他为徒。况且上次若不是他师徒二人相助武当,武当要想托,也绝非易事。而且他富于智谋,这次不定有什么好办法也不定呢。
于是便道:“我相信鄢云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大家且听听他怎么,有无道理,再从长计议,如何?”
重玄道长这么一,雷傲等人激愤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些。
鄢云见状,继续道:“前些褚师兄等人也过,目前李敬业将军在扬州起兵反武,许多门派的武林人士都前往援助,是以没有应武当之请。而武当的形势,要死守武当,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守不住,不如放弃武当,然后全身而退,前往扬州,相助李敬业将军。若能推倒武则的统治,拨乱反正,我们便都是有功于朝廷之人,我想他日若请李敬业将军相助,重新夺回武当,岂不是容易得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