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卿道:“武当既已被我们占领,我们下一步该攻打哪个门派?”
岐黄子笑道:“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刚占领武当山,必须派兵镇守。可以将武当当作圣火坛武当分坛,以后每打下一个门派,都是如此。至于划分为哪一坛主旗下,还要看具体情况。”
武当成为地狱门圣火坛旗下的分坛之后,薛长卿派兵驻扎,同时将武当大观宇进行一番整改,这座千年古刹瞬间被弄得面目全非,乌烟瘴气。
再到扬州方面,武后废中宗为庐陵王之后,临朝称制,大权独揽,一手遮。同年九月,世袭英国公的李敬业,因直言被人构陷贪赃枉法,被贬为柳州司马。
于此同时,其弟李敬猷也因事被罢免了盩厔令一职,给事中唐之奇被贬黜为括苍令,詹事府司直杜求仁被贬黜为黟县令,长安主簿骆宾王被贬为临海县丞,这些个青年才俊,一时英杰,怀才不遇,受冤被贬,心中郁结难申,怏怏不得志。
其中李敬业是唐朝开国元勋司空李积之孙,李积原名徐世绩,字懋功,武德二年619年,徐世绩劝魏国公李密降顺李唐后,唐高祖李渊极为高兴,赐徐世绩姓李,自此徐世绩便改名李世绩,后避太宗李世民之讳,更名李积。
李积作为三朝元老,战功卓着,而且唐高宗当政时期,当褚遂良等顾命大臣俱都反对高宗废王皇后而立武则为皇后之时,高宗李治问司空李积的看法,李积称“此乃陛下家事,无需过问旁人。”李积在当朝话举足轻重,有了他的支持,高宗才下定决心,非王立武,后来武则得知此事,更是对李积格外感激与推崇。
然而自李积死后,人走茶凉,武则不再顾念当日之情,因事将李积之孙李敬业贬黜,李敬业心中自是愤懑不平。又适逢诸武擅权,迫害李唐子孙,下人敢怒不敢言,李敬业于是便在心里谋划着起兵反武之事。
这个李敬业从就跟着李积南征北讨,极负勇名。然而,李积有识人之明,在李敬业十余岁的时候,李积看着孙子李敬业的面相,经常对旁人道:“这孩子面相不好,将来必然会给我们家族带来祸害,留他在这世上,不定会有族灭九族之虞呢。”于是便有心杀之,以除后患。
然而,一开始还于心不忍,后来经过一段时间观察,见他射箭必然贯穿箭靶,走马如飞,老骑不能及,年纪轻轻,如此锋芒毕露,于是越发地担忧起来。终于有一,他下定了杀他的决心,于是便带着他去狩猎,骗他去林中追杀野兽,然后顺着风势放火烧林。
李敬业见林中突然起了大火,风助火势,越烧越旺,已经避无可避,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急中生智,将马杀死,用刀割开马腹,然后钻到马腹中躲起来。
大火灭了之后,李积心想这个祸害终于被除掉了,于是连忙跑到林中去查看。就在这时候,李敬业从马腹中钻了出来,血淋淋地站在他面前,李积见之格外惊奇,对他的机智极为赞赏,并认为以后纵使遇到什么凶险,凭此儿的智慧,也能逢凶化吉,于是便打消了除掉他的念头。
后来李敬业更是战功卓着,因其父李震早死,李敬业顺理成章世袭了李积的爵位,并兼任眉州刺史,李积也经常为先前差点害死他的事感到后悔愧疚。
然而正是在其祖父的庇荫下,加官进爵,春风得意,经不起一点挫折与打击,被贬为柳州司马之后,更是对朝廷抱怨不已,尤其对忘恩负义的武则极为痛恨。
另一个怀才不遇的被贬官员唐之奇,其父唐皎,曾历任吏部侍郎、益州长史,也是家世显赫,只因唐之奇与章怀太子李贤志趣相投,做了他的府僚,李贤死后,唐之奇先是被流放边疆,后来又被贬为括苍令,心中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恨。
再到詹事府司直杜求仁,是杜正伦的侄子,当时隋朝重举秀才,下能擢第者不出十人,而杜正伦与其弟正玄、正藏,俱擢第,一门三秀才,当时称为美谈。唐太宗赏其才,将他纳入秦王府文举馆,后进为中书侍郎,高宗显庆年间,同中书门下三品,升为中书令,位列三公,位极人臣。杜求仁更是少负才名,任太子詹事府司直一职,降职被贬后,不用更是满腹怨愤。
只有骆宾王出身寒微,然而凭着自己的才学,好不容易混到侍御史一职,不久又含冤入狱,出狱后便被贬谪为临海县丞。骆宾王在当时已经是才名满下的大诗人,这一打击对他来,无疑是极为沉重的,于是便干脆封官挂印而去,到了扬州整日买醉度日。
再加上魏思温曾是监察御史,两度被废,如今只是担任盩厔县尉,正是在李敬业之弟敬猷的麾下。此刻正客居扬州。此人极有谋略,也正是他一手策划了这场震惊朝野的扬州起义。
也是因缘聚会,这些青年才俊,都来到了扬州,聚在了一起。
那扬州城下着蒙蒙细雨,乌云如泼墨般笼罩着整个扬州城,整个扬州城充斥着极为沉重压抑的气息。
扬州城烟雨楼上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书生怀着悲愤的心情,提着酒壶,倨坐在酒桌之上,高声吟诵道:“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哪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好诗,好诗。”一名眉目清秀的公子,摇着折扇走了过来,一边称赞这位落魄书生的诗写得极好,一边咀嚼英华,反复吟诵着诗中的结句“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一句。
那公子道:“从兄台的诗中,可以看出兄台郁郁不得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么?”
那书生道:“想我骆宾王自负诗文惊海内,被道王李元庆赏识,纳为府属,后累迁武功主簿,长安主簿,终于有机会向子进言。皇恩浩荡,被擢为侍御史。岂料一朝被人构陷,以莫须有的罪名含冤入狱,乃至被贬为临海县丞,目睹武氏当政后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痛心,是以在狱中写了这所咏蝉诗。”